567章 偶爾也要裝一下
這大名鼎鼎的申公豹，并非什么賊眉鼠目的猥瑣面孔，反而是生的面容溫潤、相貌堂堂，身穿紅色道袍，天生就給人一種安全感。筆？趣？閣W。iquge。fo
怪不得能忽悠那么多截教仙前去封神榜應劫。
此人就算不是碧霄姐姐的仇人，那算是和碧霄姐姐有仇怨，周舟根本沒有結交的念頭，所圖的不過是關于封神的訊息。
恐怕，就算是那個倒霉鬼姜子牙，封神之戰的內幕，都遠不如這位申公豹知道的多。
這可是當年電視劇中的反派啊。
周舟轉過身看著申公豹，心中各種感慨；那有些含情脈脈的目光，看的申公豹一陣心里發毛。
莫非是有這方面癖好的道友？
申公豹心中暗自叫苦，不過他在這里生不如死，若是有一線希望，莫說只是一碗菊花茶，再多弄點菊花蓮子羹都沒事啊。
“道友？道友？”
“嗯，”周舟應了句，在海水中離著申公豹的人影稍微近了些。
心中卻囑咐了句：“米，探查這人影的本體所在，確定他的能量反應。”
“是，主人。”小米也有些嚴肅，似乎是察覺到了危險的存在。
別忘了，他們是追著那真仙尸骨留下的線索一路追到這邊來的，說不定就有什么險境。
周舟還是不說話，只是面帶微笑的看著申公豹。
申公豹心里是真發毛…不說別的，眼前就是一根救命稻草，就算是這個面帶微笑、自己看不透修為的年輕人，開口說要讓自己變成有一個女人給他取樂…
那也干了！
這堵海眼如果是堵其他三海的海眼也就算了，可他堵的是北海的海眼！寒風刺骨、陰風陣陣，一點點的冰渣在刺穿自己的道軀…
這種痛苦，讓申公豹幾乎喪失理智。
申公豹繼續開口：“你…”
“閣下可是申公豹前輩？”周舟突然問。
申公豹默然無語，只是注視著周舟，像是猶豫思索了一陣，申公豹隨即點頭。
周舟又問：“雖說你我之間并無瓜葛，但我照理也要喊你一聲前輩。”本來周舟是想喊師叔的，但這話又不能輕易的開口。
當初姜子牙和申公豹同時拜師元始天尊，但元始天尊卻收了姜子牙做正式弟子，這申公豹不過是記名。
申公豹也正是因此氣不過，才處處和那姜子牙刁難――這是官方給的理由。
事實如何，周舟一問便知。
此時的周大俠已經暫時忘了去東海、回極東的計劃，既然到了這里，那他就要套出對自己有利的信息才行。
“不知道友如何稱呼？”申公豹此時已經整理好了思緒，對著的周舟又是躬身又是微笑，“我如今身陷囹圇，當不得前輩之稱。”
周舟笑著搖搖頭，雖然這家伙只是記名弟子，但也是三清門徒。
只是，要看當年封神榜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周舟才能斷定這申公豹可不可信，能不能救。
體內乾坤中，米凱爾的聲音傳到了周舟心海。
“主人，他身體所在的位置是靠上的地方，這里…”周舟體內乾坤中出現了一個投影，是米凱爾做出來的，還標記了一個閃爍的小紅點。
周舟的目光看向了冰柱的一個方向，而順著這道目光，申公豹心中驚訝了幾分。
這年輕人看起來應該年歲不大，不是那些老怪物在裝嫩，為何能找到自己被關押的位置？
只是偶然看到那邊？不對，不對，這年輕人嘴角的笑意太過意味深長了些…
申公豹那也是極為聰明的，當下就說了句：“唉，我當年自負智慧，卻被人設下圈套算計；如今遭受如此苦難…讓道友見笑了。”
“卻是不該笑的，”周舟笑容收斂，道，“前輩似乎是被當做了出氣筒？”
“不錯，”申公豹苦笑不已。
他為何在這里堵海眼，遭受著難言的苦難？還不是因為他的師尊元始天尊因為闡教十二金仙中有幾個高手，燃燈、珈藍等人被西方教趁機挖墻腳了？！
元始天尊火氣無處發放，自然就落到了申公豹頭上，讓申公豹遭受了這七八千年的苦難。
當然，也是申公豹咎由自取吧。
“唉，道友不知如何稱呼？”申公豹又問。
周舟笑道：“名字不說也罷，總之我是你的晚輩，我也是道門的弟子。”
“那你…”
“我想問前輩一個問題，當然，前輩也可以不回答，”周舟道，“我是被一處浮冰吸引而來，那浮冰上的尸首，可是前輩的功勞？”
申公豹沉默了片刻，然后點點頭：“不錯，我為了離開此地，設計了一些藏寶的訊息，那人是這附近仙門中的真仙，大概是三千年前死的。”
果然不是什么簡單的貨色。
周舟心中更加警惕，不過有靈覺在身，也不怕申公豹突然偷襲。
“主人，”小米在心中道，“他本身是金仙的修為，但因為常年被困在這里，法力已經所剩無幾，無法對主人造成威脅。”
“不可大意，隨時戒備。”
“哦，”小米點點頭，繼續坐在床邊看著外面。
周舟也嘆了口氣：“前輩在此地還是不肯悔改，不積福緣，恐怕今后難以出世。”
“呵，”申公豹笑容有些慘淡，“我就算出去在洪荒中也不過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那截教仙人要殺我，因我害死了他們諸多師兄弟，讓他們上了封神榜。”
“闡教仙人也要殺我，因我害的他們丟了修為、損了面皮，還處處和他們作對，從西岐到朝歌，一路上他們也是損失慘重。”
“就這樣還不算，”申公豹仰頭長嘆，看著頭頂的冰原，“恐怕那佛門和玉帝也是饒不了我…”
周舟眉頭略為一挑，但隨之就平靜了下來，道：“那前輩為何還要想著出去？”
“在這里當真是比那死還難受…”申公豹看著周舟，笑道：“道友不敢靠近一些了嗎？”
“不敢，”周舟很果斷就認慫，“道友乃是上個大劫中的應劫之人，并非尋常人等，我并不敢再靠近海眼冰柱。”
申公豹的虛影擺擺手：“不用擔心，我對你并沒有什么企圖；我心中泛起了圖謀你軀體的念頭，心神就是一陣驚顫…我一向直覺很準。”
靈覺？這家伙也有靈覺？
周舟心中莫名的對申公豹有了幾分同情，但還是沒有靠近。
他一抬手，在附近幾百里的海水、冰原上布置了一個簡單的陣法――聚靈陣。
一時間，一股股元氣從四面八方而來，讓這片冰原之下的海域變得五彩繽紛，十分的明亮。
那申公豹愣了下，抬頭看著眼前的畫面，目光有些迷醉。
周舟操控水元，在申公豹的腳下凝聚出了一個冰蒲團，周舟自己腳下也出現了相同的蒲團，“前輩，不如坐下聊聊。”
“剛好，這里也沒人和我說話。”申公豹笑道：“只是你弄這陣法，不怕被人發現嗎？”
“不怕。”周舟淡定的說了句，“北海中的險地并非只有這里一處，而且這里常年風雪掩蓋，仙識不通、推算不明，反而是天然的隱蔽大陣。”
申公豹點頭道：“不錯，你對陣法也有鉆研？”
周舟眼前浮現出了一個已經有些久遠的畫面，那個喜歡坐在窗前吃朱果的美麗女子…
“沒有研究過，我修道兩三千年，只顧著提升修為了。”
“兩三千年？”申公豹哈哈大笑，并非是猖狂的笑，反而是有些釋然，“你果然是這次劫難中的應劫人，怪不得我不敢動你，也怪不得你會找到我這邊。”
周舟問：“應劫之人只有一個嗎？”
“不，可能有很多，”申公豹聲音變得有些悲涼，“你應當聽過封神的故事，不然肯定不可能出現在我面前，當年的應劫之人乃是道門三教，凡事盛極而衰，此乃天道定下的。”
沒想到這申公豹的話語還很有說服力…
也對，他畢竟不能只靠‘道友請留步’走天下，自身的忽悠水平也是必須要到一定階段的。
周舟：“那前輩和姜子牙前輩，又算是什么？”
“我們？”申公豹嘆了口氣，海水中似乎都彌漫著悲傷的情緒，“我原本自己以為是弄潮兒，可以左右三界洪荒的命運，但最后幡然醒悟，自己不過是圣人手中的棋子罷了。”
“是嗎…”周舟面露思索。
那申公豹繼續問：“你是三教弟子嗎？”
“嗯，”周舟點頭承認了，這又沒什么不能見人的。
申公豹：“可是親傳？師父又是誰？”
“家世乃是人教二教主玄都大法師，也曾得圣人師祖指點，”周舟對著天空的方向拱拱手表示敬意。
申公豹仔細打量著周舟，似乎想記住周舟的面容，然后面容有些復雜，聲音也帶著感慨，“好啊，真好啊…唉，我當年不過是想拜入三清門下，混個人模人樣了再回自己的故鄉，讓師門中的人都看看…”
“傳聞前輩乃是黑豹修行…”
“我是人族，坐騎乃是黑豹，”申公豹笑道，“你可曾見過鳳族之人用鳳凰拉車，龍族之人用龍族當坐騎？”
“這…”周舟灑然而笑，“那應該是那些封神最后贏了的人在胡亂詆毀前輩吧。”
申公豹搖搖頭，思緒萬千，看著周舟此時的模樣，仿佛是看到了當年的自己…只是周舟比他的背景更深厚些。
人教，太清門，自己當年聽到過，但尋遍了三界三十六天三千世界，也找不到太清門的蹤跡。
如此只有去拜那闡教…只是闡教收徒嚴厲在三界中乃是出了名的，但就算如此，申公豹也夢想能夠得到圣人親自的指點。
截教弟子太多，而且多非人族，申公豹怕自己過去之后根本在圣人面前沒有位置。
后來，申公豹憑借著自己的努力，也有各種手段吧，暫時進了昆侖山闡教的道場，做了一名記名弟子，和姜子牙一起…
之后的故事就是和封神中差不多了，申公豹在門中郁郁不得志，反倒是憑借三清記名弟子的身份和截教的那些講義氣的仙人們混到了一起…
再之后…
“前輩。”
“你…”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做了個請的手勢，周舟堅持，申公豹就先問了出來。
申公豹：“現在天地劫難的主角是誰？”
周舟思考了下，在想是回答西游，還是西游之后…
“可能是人族，也可能是天地，”周舟沉聲說，“封神之后圣人不可出世，天地間乃是三界至尊玉帝掌管，此時天道并未降下預示，誰也不知劫難的具體如何。”
申公豹面色也有些凝重：“你是應劫之人？”
“應該是，但師父沒說過，我也不太確定，”周舟斟酌著回答。
申公豹想了想，道：“小心玉帝，我如今這般下場，九成九都是他的算計。”
“哦？”周舟裝作不明所以，順著就問了下去，“玉帝？實不相瞞，玉帝似乎對我師父十分忌憚，還給了我什么巡查使者的封賞。”
“那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老狐貍，昊天童子，野心何其大？”申公豹聲音有些厲耳，“他暗中找到我，許諾了我天庭位高權重的神位，讓我拉那些截教、闡教中的實力高強之人上天庭！”
申公豹咬牙切齒，周舟心中頓時想明白了太多…
三教簽押封神榜，那為何截教的高手紛紛上榜？
自己之前見過通天師叔祖，這位師叔祖雖然有些‘意氣風發’，可并非是沒有頭腦之人。
反正是要湊滿天庭的神位，那讓修為不高的小仙上去不就行了？最后為何會發展成三霄、十天君這種親傳弟子上了封神榜？
果然，里面都是套路和算計啊…
“哈哈哈！”申公豹仰頭大罵，“我自負聰明一世，奈何卻遭這昊天童子的算計！這些年來，他數次派來高手想解決了我，但我被玄冰鎮壓，他們誰都無可奈何！”
算計，這也是算計。
元始圣人似乎也在算計著什么，才留下了申公豹一條性命…
周舟一手扶額，洪荒套路多，他想回地球啊。
等申公豹發泄了一陣，周舟又問：“那前輩可有什么證據，證明當年封神之戰有玉帝在背后搗鬼？”
“還用證據嗎？這不都是明擺著的事。”申公豹憤恨的罵了句。
周舟：“若是伐天，需有讓眾生信服的理由。”
申公豹的虛影一頓，愣愣的看著周舟。
伐天？
周舟站起身，身上散發出一股氣息，于此同時，極東之地的氣運金龍猛然睜開了雙眼。
周舟笑道：“忘了說，我還是當世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