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2章 真相只有一個
唐恩的宅邸后院，所有人都沉默著，唯有唐恩的聲音在平靜的敘述著關于格羅瑪的情況。
“…去年綁架香草圣女的事情，包括今天指使薩科洛再次去對兩位圣女下手，都是他的命令…”
泰斯特羅看向薩科洛，眼神相當危險。、
說謊的話，可是會出人命…獸命的！
薩科洛苦笑著點點頭：“我以為王子殿下只是看上了兩位圣女冕下，所以才…”
泰斯特羅的心情更加糟糕了。
“而他今天來這里，是為了對我家依莉雅動手。”
唐恩指了指身旁的依莉雅，冷冷的說道：“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我想一定有某種原因促使他去這么做，可惜的是，他遇到了夜夜。”
夜夜？就是這個一臉生人勿近的冰霜女仆？
“她？”
泰斯特羅看了夜夜一眼，完全不敢相信就是這個女仆將自己的寶貝兒子弄成了這樣。
剛何況，格羅瑪如果真的被混沌腐化了，受到混沌氣息的增幅，他的實力會進一步提升，怎么可能這么容易輸？
哪怕自己兒子已經腐化墮落了，泰斯特羅仍然不愿意相信兒子會輸給一個女仆。
現在這世道連一個女仆都能放翻超凡級巔峰天啟者了？
是他瘋了還是這世界瘋了？
“不用懷疑。”
安格斯嘆了口氣，道：“夜夜女士可是曾經參與了第一次混沌入侵戰爭的傳奇強者，說她是我們所有人的前輩都不夸張。”
參與了第一次混沌入侵戰爭的傳奇強者！？
薩科洛、泰斯特羅，甚至包括之前不相信的可可都嚇的吸了口冷氣，這豈不是說眼前這個一臉冷漠的女仆，已經是一個活了一千多歲的老怪物了！？
“夜夜女士…”
“你沒資格那么叫我。”
夜夜冷冷地打斷了泰斯特羅的話：“克爾格爾·血眼當初都要客客氣氣的喊我一聲大姐頭，你覺得你該怎么叫？”
克爾格爾·血眼！
泰斯特羅哆嗦了一下，媽的這輩分要壓死人啊！
克爾格爾·血眼是統一獸人，建立雷恩帝國的開國大帝，同時也是血眼氏族最具盛名的老祖宗，布爾凱索后面這座山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連老祖宗都要喊一聲大姐頭，到他這里…
媽的沒法叫啊！
“行了！”
唐恩沒好氣地拍了她一巴掌，一下子就把夜夜營造出來的冰冷氣氛破壞殆盡，無視了夜夜噴火的雙眼，唐恩對泰斯特羅說道：“夜夜的身份是真的，我可以保證，此外，把你叫過來主要是為了讓你明白格羅瑪的腐化已經不可逆，混沌的墮落者必須予以凈化。”
“你們要殺了他！？”
泰斯特羅的臉色相當難看，不管換做任何一個人，突然聽到有人要殺自己的兒子，心情都好不到哪里去。
為人父母，哪怕兒子是罪犯，也總想著維護他…
“不殺他，你就等著布爾凱索被他變成一座死城吧。”
夜夜重新在臉上堆出冷漠的表情說道：“主動吸納混沌氣息的墮落者，在一開始會激動于混沌帶來的強大力量，認為自己能夠掌握它們，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就會在不知不覺中墜入黑暗，完全成為混沌的俘虜，最終失去理智，徹底陷入瘋狂。”
“而現在，格羅瑪王子顯然已經走上了不歸之路。”
“等他完全墜入黑暗之后，就會變成一個巨大的混沌污染源，整個布爾凱索都會為他陪葬。”
夜夜盯著泰斯特羅：“那么，克爾格爾的后裔，你是會大義滅親呢，還是會選擇繼續包庇他？”
如果這是在當年，這個問題根本算不上是選擇題，因為當初普蘭達爾所有生靈都被混沌的入侵打怕了，一旦確定被混沌污染而無法得到凈化了，所有人都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但是在和平年代，人們都會有一種僥幸的心理。
泰斯特羅的內心非常掙扎：“真的沒救了嗎？不能再努力一下？”
他可以看得出來，在場這些人是鐵了心要凈化，也就是要殺掉格羅瑪了。
包括安格斯和銳齒。
事實上，這些人根本沒有給他選擇的權力，或者換種方式說，叫他來只是想讓他送自己的兒子離開這個世界罷了。
“如果腐化的時間短，凈化還可以拯救他。”
唐恩搖搖頭，道：“但很可惜的是，他的腐化是從五年前開始的，混沌之力早已和他本身融為一體，凈化的同時，也會葬送他的生命。”
“五年前！？這不可能！他——”
泰斯特羅突然一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片刻后，他忍不住指著格羅瑪破口大罵道：“該死的逆子！那個瘋子是你放走的！？你竟然私自去見那個瘋子！？”
“哈哈哈哈哈——去死吧去死吧你們都要去死！沒有人能夠阻擋我！你們都要成為卡奧斯的一部分哈哈哈——”
格羅瑪完全不理會泰斯特羅的咒罵，只是狂笑著喊著一些惡毒的詛咒。
卡奧斯？
唐恩眉頭微皺，然后非常嚴肅地看著泰斯特羅：“你說的是什么事？請一五一十的跟我們說一下。”
“你？你到底是誰？”
泰斯特羅不傻，到這里這么久了，幾乎一直都是這個諾博帝在發言，而其他人明顯以他為首是瞻，這很不對勁。
唐恩解除了變形術：“重新認識一下，我叫唐恩，埃靈頓之主，伊爾魯斯帝國現任攝政王。”
泰斯特羅大吃一驚：“什么！？是你！？”
身為一國攝政王，卻突然跑到萬里之外的別國王都，他想干嘛？
“是我，但現在的問題是你剛剛想到了什么，這很重要。”
唐恩沒時間跟他兜圈子，或許這件事背后還隱藏著更加深刻的因素。
泰斯特羅臉上陰晴不定，遲疑了片刻后，他嘆了口氣，說道：“五年前，銳齒閣下曾經協助我們抓到了一個非常危險的敵人。”
“咦？有嗎？”
銳齒一愣：“我不記得我干過這件事啊。”
“當然有了，衛兵告訴我是您親自押送他進的監獄啊。”
泰斯特羅也愣了一下：“但是，就在處刑的前夕，那個家伙竟然從囚牢中無聲無息的逃掉了，至今我們都沒有弄明白他到底是怎么逃掉的…今天我才明白了，恐怕是格羅瑪干的。”
唐恩看了眼格羅瑪，雖然王子想要釋放一個重要的囚犯也比較難，但那囚犯本來就不一般，格羅瑪只要提供一點點便利就足夠了，完全可以辦得到。
“知道那個人是什么身份嗎？”
剛剛格羅瑪提到了卡奧斯，難不成是混沌神教的瘋子？
“既然是被銳齒閣下親自逮捕的，肯定實力非同一般，但我沒親眼看到，他自稱是馬庫斯…”
臥槽尼瑪的黑暗之蛇！
唐恩頓時跟便秘了一樣一臉的難看。
泰斯特羅一愣：“怎么了？”
“這個人我認識，他已經死了。”
唐恩冷冷的說道：“但是，我不得不告訴你一句，你的這段記憶恐怕也是假的。”
泰斯特羅一呆：“啊？”
“銳齒剛剛說他完全沒有關于五年前這件事的印象，很顯然這之間你也沒找他確認過，卻非常確定是他逮捕回來的人，這中間很顯然出現了認知偏差。”
唐恩給他們分析了起來：“銳齒閣下是傳奇強者，他的記憶力不可能出問題，那么問題就只會出在你這里…冒昧問一句，你的實力等級是？”
泰斯特羅有點尷尬：“超凡級一階。”
作為雷恩帝國的國王，他的實力的確是太差了點。
“我問的是五年前。”
泰斯特羅更尷尬了：“宗師級五階…”
“果然。”
唐恩嘆了口氣，道：“馬庫斯，黑暗之蛇尊者之一，號稱御魂之蛇，至尊級七階，而他最擅長干的事情，就是心靈控制，換句話說，就是控制一個人的意志，或者篡改一段記憶。”
泰斯特羅一怔，頓時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還有什么事情比記憶被人篡改更讓人感到恐懼的？
你永遠不知道這一刻的你是不是剛剛誕生，而你腦海中的一切都是被剛剛灌輸進去的，你甚至不知道你所熟悉的一切是不是都是被人為修改過的…
“銳齒閣下是傳奇強者，馬庫斯顯然沒有能力對他動手，而他的目標就是你，或者說，格羅瑪。”
唐恩一點一點剖析著其中的真相：“這很有他的行事風格，在伊爾魯斯帝國，維克多陛下和吉拉德王子就是因為他而死，而在他來到伊爾魯斯帝國之前，顯然先來了這里。”
“他可能一開始是盯上了你，但后來他發現了更適合的對象，格羅瑪王子，年輕，強烈，更具有進攻，也更適合被他所操控，因此他就對格羅瑪下手了。”
“做完這些之后，他改變了你的這一段記憶，讓你以為他是被銳齒閣下抓來的，又越獄逃走了。”
泰斯特羅一臉的難以置信：“但這是為什么？”
“為了戰爭。”
唐恩的眼中閃過一絲冷芒：“從時間上推算，年初的時候馬庫斯開始挑動吉拉德王子篡位，如果這個時候格羅瑪這邊也得手的話，戰爭幾乎無可避免，但是這邊明顯出現了意外情況，格羅瑪王子并沒有成功獲得王位，因為你并沒有死。”
銳齒突然說道：“因為有我的力量一直保護著泰斯特羅，只要我活著，泰斯特羅就不會受到傷害。”
“沒錯，所以格羅瑪必須要獲得足以擊敗你的力量才行…我明白了！”
唐恩突然看向香草：“——他試圖綁架香草的真相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