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對視著,似乎在進行一場氣勢上的對抗,氣氛格外的凝重。
或許是因為那凝重的氣氛,或許是因為艾文手中的魔杖,又或者是因為那越來越亂的思緒,最終盧修斯·馬爾福首先忍不住,他仰起頭問道,“你來到這里,想要知道什么?”
“全部,當然,這主要取決于你知道多少。”艾文說,注視著對方,“我希望你能意識到,馬爾福先生,我們可能并不是敵人,在某些方面,我們的目的是一致的。”
“真是可笑…”
“不,這一點兒也不好笑,我們有很多可以合作的地方。”艾文認真地說,“比如,在保護你的妻子和兒子免受黑魔頭的傷害這件事情上,我們就可以合作。”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黑魔王…”
“他不信任你!”艾文直截了當地說,“當然了,他從沒有信任過任何人,他相信的只有他自己,但是他現在對馬爾福的態度,已經不是簡單的不信任了,而是憎恨,這很危險…”
“危言聳聽,馬爾福永遠是黑魔王最重要、最信任的仆人。”
“我說過了,馬爾福先生,你的謊言一點兒也不聰明,這可不像是馬爾福的風格。”艾文說著,左手拇指在蛇形手杖邊緣用力向上,套在里面的魔杖被彈了出來,“這是你的新魔杖?有之前的魔杖好用嗎?他信任你,所以取走了你的魔杖,是嗎?”
這一次,盧修斯沒有立刻回答,他死死地盯住艾文,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幾天前阻擊哈利轉移的那次行動中,伏地魔取走了他的魔杖,最后并沒有還回來。
盧修斯不清楚伏地魔為什么要這么做,但他知道,自己可能需要換一個新魔杖了。他在隨后就換了一根,上面的裝飾和之前的一樣華麗,可他不喜歡這根新魔杖。
他失去的不僅僅是一根魔杖,還有馬爾福家族的權勢和威望。
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等著看馬爾福笑話呢!
“這一次,他取走了你的魔杖,下一次會是什么呢?馬爾福還有什么能滿足他的呢?”艾文自問自答道,“說實話,我并不認為德拉科的智慧和實力足以完成他上學期在霍格沃茨的任務,黑魔頭給了他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他的目的和所做的努力,鄧布利多教授早就知道。如果不是他在暗地里幫助德拉科,可能你從阿茲卡班出來時,能做的就只有為他收尸了。”
“結果是,鄧布利多死了!”盧修斯幾乎一字一頓擠出了這句話,他的臉色非常的難看。
“那是因為在他的計劃中,他必須要離開這個世界,去做一些必須由他本人去做的事情。”艾文說,他注意到馬爾福臉上露出感興趣的表情,但轉瞬即逝,很快就被遮掩。
“你的意思是,鄧布利多沒有死?”
“你可以這么理解,死亡并不是終點,只有黑魔頭那樣的巫師才會懼怕死亡,鄧布利多并不畏懼死亡。”艾文說,“事實上,他是否真的死亡這一點其實并不重要,不過如果鄧布利多還活著會給你一點兒跟我們合作的信心的話,那么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鄧布利多會回來的。”
“你在撒謊,小子!”盧修斯·馬爾福瞇起眼睛,暗暗思考艾文剛才那段話的含義,“你來到這里想要策反我,讓我背叛黑魔王作你們的間諜,你肯定是昏了頭…”
“不,馬爾福先生,我一向對自己所作所為很有信心,我并不是想要你成為我們的間諜,而且實話實說,我并不十分的信任你。我們只是合作,為了一個共同的目的而努力。”艾文繼續說道,“在那件事情之后,你和你的家人恰巧和我們站在一起了而已。”
“什么事情?說清楚點兒!”
“我以為你已經知道了,畢竟昨天晚上,黑魔頭還因為丟失了另外一件物品而在這里大發雷霆,我聽說死了不少人,全都是對他忠心耿耿的食死徒。”艾文說,“想想看,你弄丟的那件東西后,他有什么反應?他會因為你是馬爾福,就輕易的原諒嗎?我們都清楚,答案是不會,永遠也不會,尤其是當他知道他制造的用來延續生命的東西已經所剩無幾時,他對馬爾福的仇恨將會擴大到無以復加的程度,他沒有親手殺死你們就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畢竟,不管是誰都不會忍受自己愚蠢的手下弄丟至關重要的魂器的,是不是?”
當艾文說出魂器時,盧修斯的臉色立刻變得蒼白,他瞪大眼睛望著艾文。
“魂器…”盧修斯喃喃道,“那個日記本果然是魂器。”
如此一來,伏地魔對馬爾福態度的前后變化和那些命令就可以解釋了。
弄丟了一件魂器,相當于殺死伏地魔一次,甚至比那還要嚴重的多。
就像艾文所說,盧修斯居然還活著,只能說這是伏地魔的仁慈。
“昨天晚上在這里被殺死的巫師真是一文不值,他們因為一件魂器的丟失受到牽連而付出了生命。不過請相信,魂器并不是所有邪惡的全部。”艾文說,“很快,等到黑魔頭的魔法成功,食死徒的支持對他而言將毫無意義,他需要的只剩下死亡和毀滅。”
該死,盧修斯發現自己又開始胡思亂想了,他在被這個男孩牽著鼻子走,但是他沒有辦法拒絕,因為他根本沒有任何拒絕的資格。
就像艾文所說,昨天晚上死在這的巫師因為受到了牽連,而他作為弄丟另一件魂器的主要責任人…
“你想要什么?我的效忠?”他緩緩地問道。
“不,你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馬爾福先生。”艾文說,“我再重復一遍,我們有共同的目的,為了達成這一目標,你能貢獻多少,完全取決于你。當然了,最終的結果如何,也完全取決于你的努力。這很公平,是不是?我不需要你宣誓效忠誰,你完全可以保留著對黑魔王的忠誠,如果你確實需要它的話。你可以繼續執行他下達的命令,只是在涉及到我們共同目的時,做出些許的改變。這聽上去很馬爾福,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