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次消失,足足十年之久。
除了伏地魔本人,沒有人知道伏地魔在這段時間經歷過什么。
從僅有的一些蛛絲馬跡可以推測出,他按照古老巫師的傳統,在世界各地游歷,隱姓埋名去過很多的地方,但伏地魔不是為了增長見聞,而是去各地結交各類其他黑巫師,進一步研究黑魔法。
因為過度接觸魂器以及對身體各種邪惡的黑魔法改造,他的相貌開始變得面目全非,讓人再也認不出那個優秀英俊的男孩,并且開始公開使用“伏地魔”的名號。
這大概就是他消失十年內的主要經歷,伏地魔在這段期間經歷了常人難以想象的邪惡,這些讓他成為后來的黑魔王。
在那之后,他再殺人也不會偷偷摸摸或者嫁禍給別人了,而是公開肆無忌憚地傳播恐懼,成為黑魔王的伏地魔有這個實力。
“今天晚上只有這一段記憶,讓我們進入冥想盆吧。”鄧布利多說,“這段記憶是我的,在其中,你們會看到伏地魔在消失十年后,再次出現時的樣子。”
艾文和哈利跟著鄧布利多潛入了流動的銀色物質,落到他們剛剛離開的辦公室里。
福克斯在棲木上酣睡著,書桌后是鄧布利多。
他看上去跟現在很像,長長的胡須已經白了,不過臉上皺紋或許略少一些。
這間辦公室與現在的惟一區別是外面在下雪,淡青的雪片在黑暗中飄過窗前,堆積在外面的窗臺上。
年輕一些的鄧布利多似乎在等待什么,果然,不一會兒便響起了敲門聲,他說,“進來。”
艾文尋找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他看到伏地魔走了進來。
盡管心里面有所準備,但艾文還是吃了一驚,眼前這個伏地魔,他的面孔和現在不同,不那么像蛇,眼睛還不那么紅,臉還不像面具,也不像里德爾那英俊的樣子。
他的面孔似乎被燒過,五官模糊,像蠟一樣,古怪地扭曲著。
眼白似乎永久地充著血,但瞳孔還是正常的,不像現在已經完全變成了兩條縫隙。
此外,他身上披著一件長長的黑斗篷,臉像肩頭的雪花一樣白。
真是可怕,這絕對是噩夢或者恐怖故事里面怪物的樣子,恐怖級的怪物!
桌后的鄧布利多沒有顯出吃驚之色,這次來訪顯然是有預約的,他也對伏地魔的樣子有了準備。
“晚上好,湯姆,真是好久不見了!”鄧布利多輕松地說,“坐吧。”
“謝謝。”伏地魔坐到鄧布利多指的椅子上,聲音冷酷,“我聽他們說你當了校長,可敬的選擇。”
“我很高興你贊成。”鄧布利多微笑道,“可以請你喝杯飲料嗎?”
“那太感謝了。”伏地魔說,“這正是我需要的,我走了很遠的路。”
鄧布利多站了起來,快步走到現在放冥想盆的柜子前,但那里擺滿了酒瓶。
他遞給伏地魔一杯葡萄酒,給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回到書桌旁。
“那么,湯姆,是什么風把你吹來的?”
伏地魔沒有馬上回答,只是呷著酒,品味著味道,似乎很享受。
“他們不再叫我湯姆了,已經很久沒有人這么稱呼過我了,如今我被稱為…”
“我知道你被稱為什么!”鄧布利多愉快地微笑道,“但是對我,你恐怕將永遠都是湯姆·里德爾,是我在孤兒院中見到那個小男孩。這恐怕就是當老師的讓人討厭的地方之一,湯姆,他們從來不會完全忘記學生當初的情形。”
他舉起杯子,要跟伏地魔干杯。伏地魔還是面無表情,屋里的氣氛瞬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冰冷了許多。
鄧布利多拒絕用伏地魔選定的稱呼,是拒絕讓伏地魔支配談話。
伏地魔明顯也感覺到了,不僅僅是支配談話,湯姆這個稱謂似乎讓他很惱火,是他不想回憶和承認的東西。
“我驚訝你在這兒待了這么久!”伏地魔搖晃著杯里面的葡萄酒,停了一會兒說,“我一直奇怪,你這樣一位巫師怎么從來不想離開學校。”
“哦!”鄧布利多說,依舊面帶笑容,“對于我這樣的巫師來說,沒有什么比傳授古老技藝和訓練年輕頭腦更重要了。如果我記得不錯,你也曾經看到過教師職業的吸引力。”
“我現在仍然能看到!”伏地魔說,“我只是奇怪為什么你經常被魔法部請教,并且好像兩次被提名為魔法部長的人,會愿意…”
“實際上有三次了,但魔法部的職業對我從來沒有吸引力。這是我們共同的地方,我想。”
伏地魔不帶笑容地低下頭,又呷了口酒,似乎在想接下來該說什么。
辦公室內氣氛微妙,鄧布利多沒有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而是帶著愉快的表情期待伏地魔先開口。
他一直掌握著主動,不管是在氣勢上還是在話題上。整個魔法界,也只有鄧布利多能這么做。
“我回來了!”過了片刻,伏地魔說,“可能比迪佩特教授期望的晚了一點…但是回來了,為的是再次申請他那時說我太年輕而不適合擔任的職位。我來請你允許我回這座城堡執教,你想必知道我離開這里后見了很多,也做了很多,我可以教授你的學生永遠從其他巫師那里永遠也學不到的東西。”
鄧布利多從他的杯子上面打量了伏地魔一會兒才開口,“是的,我知道你離開我們之后見了很多,也做了很多。關于你所作所為的傳聞也傳到了你的母校,湯姆。如果它們有一半可信,我將非常遺憾。”
“是嗎?遺憾?”伏地魔依然面無表情,說道,“偉大引起嫉妒,嫉妒導致怨毒,怨毒滋生謊言。這你一定了解,鄧布利多。”
“哦,你把你的所作所為稱之為偉大,是嗎?”鄧布利多優雅地問。
“當然!”伏地魔說,他的眼睛好像燒紅了,“我做了很多實驗,可能已把魔法推進到前所未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