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宋軒的遭遇,被那個惡名昭著的定如和尚廢了武功,重新修煉。∏雜÷志÷蟲∏
雖說天魔經重修之后,進境飛快,只需要一兩個月就能恢復,但事情并非這么簡單。
天魔經重要的不僅僅是修為,還有心境。
唯有符合天魔心境,隨心所欲,無所不能,視一切為無物,這才是天魔之心境,沒有這般心境,天魔經的修為再高也沒什么用,威力全無。
擁有天魔心境,一倍的力量能發揮出兩倍甚至三四倍的威力,而天魔心境不足,則一倍的力量甚至發揮不出一半,天差地遠。
這一次被定如妖僧廢了武功,最重要的便是信心的重創,會挫傷天魔心境,不復一往直前,無所畏懼,那么意味著他前途黯淡,成為一個廢人。
還好天魔經本身便能增強心境,只要時間久了,自然能夠愈合,達到天魔經的心境,所以他恢復功力只需要一兩個月,恢復原本的力量卻需要一年甚至兩三年。
這對于奇才之名的宋軒是莫大的打擊。
一路之上,楚離觀照著他們腦海。
他大喜過望。
果然如自己所料,一旦不出天魔宗,這些弟子們腦海便沒種下那種奇異力量,不會護住他們腦海,顯然那位也沒料到自己臨死之前還來這里一趟。
他通過這些弟子們腦海所想所思,收獲巨大,對天魔經領悟更深。
天魔經流轉,而佛陀卻隱于枯榮樹上,周身上下只剩下了天魔經,純粹無比,所以能夠坦然的往山谷深處走去,慢慢靠近那座巨大的天魔像。
親身來到天魔像前,他的感受與遠處觀照又不同。
大殿前人煙稀少,有資格過來這天魔殿的弟子可不多,宋軒算是一位,其余的只能遠遠看一眼,觀摹天魔像的氣勢,而不敢靠近。
天魔像氣勢飽滿強橫,越是靠近,氣勢越強,宛如實質,好像在滔滔洪水中逆流而上。
楚離拼命催動著天魔經,一步一步靠近,身上的青衫無風自動,獵獵作響,好像身處狂風之中,頭發飛舞,一幅肆意張狂的模樣。
遠處觀瞧天魔像的弟子們見狀瞪大眼睛。
“哇,宋師兄是因禍得福,更進一步了!”一個天魔宗青年弟子贊嘆,搖頭道:“不愧是奇才,梁師兄之后的第一人!”
他一臉的贊嘆,掩住了羨慕嫉妒神色。
他恨不得站在那里的是自己,若自己也能距離天魔像那么近,自己將是何等可怕,未來是何等的光明,想到這里便激動不已。
可惜偏偏不是自己!
想到這里便有怒火與不甘,憤怒與嫉妒涌動,但修煉天魔經讓他迅速轉化為強大的欲望,向上的動力,而不是對宋軒的殺意。
他緩緩踏前一步,頓時周身肌肉都在疼痛,無形的力量化為千萬根針一般刺著他,從血肉直到骨骼,無處不在,避無可避,唯有憑著意志與毅力強撐。
只要撐住一個時辰,他便能更進一層,原本無法承受這痛苦,但看到楚離站在那么近的距離打量天魔像,他便生出強大的意志,穩穩站定,死死撐住。
不僅僅是他,他身邊還有很多天魔宗弟子,也受楚離的激勵,硬生生往前闖,突破自己的極限。
楚離忽然扭頭看一眼眾人,搖搖頭,繼續往天魔像走去,惹得眾人瞪大眼睛。
他如此靠近天魔像,是梁放歌也沒能達到的距離,難道宋軒被廢了武功之后,因禍得福,竟然超過了梁師兄么?簡直不可思議!
原本以為是一重大挫折,他們還帶著同情與一絲隱于心底的幸災樂禍,可眨眼間,他就因為挫折而暴漲心境,一舉可與梁師兄比肩,甚至更勝梁師兄一籌!
楚離笑了笑,繼續往前。
他的舉動牽動了整個天魔宗,片刻功夫,幾乎所有天魔宗弟子都知道了這件事,梁放歌沒回來,所以沒出現,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著他一步一步的靠近天魔像。
他們根本沒懷疑過楚離的真實身份,因為能從楚離身上感受到純正無比的天魔經氣息。
楚離一步一步終于靠近了天魔像,心下暗自驚異,這天魔像散發的氣勢是真正的精神力量,若非他精神力強橫無比,當世罕有,還真走不到近前。
他慢慢伸出手去,便要觸摸這黝黑如墨、閃爍著奇異光澤的天魔像。
“慢著!”一聲斷喝從遠處響起。
楚離扭頭看過去。
遠處飄來一道人影,削瘦高挑的老者,須眉皆白,周身氣質宛如洪荒巨人,仿佛當空站著一座巍然巨峰,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宗主!”眾人紛紛行禮。
削瘦老者胡天橫擺擺手,來到楚離近前。
他動作輕盈,視天魔像的氣勢如無物,負手而立,寬大的灰袍飄飄蕩蕩:“宋軒,你很好!”
楚離抱拳:“宗主!”
他神情平靜淡漠,好像對胡天橫有意見一般。
卻是從眾弟子們的腦海里知道,宋軒對胡天橫頗為不滿,兩人的關系卻近得很,宋軒乃胡天橫的外甥,只是關系卻不太好。
因為宋軒一直覺得是胡天橫害死了自己父親。
胡天橫負手感慨的看著他:“本座萬萬沒想到,你竟然能做到這一步。”
獲得奇遇,修為暴漲,這并非稀罕事,但靠近天魔像卻不同,靠的是意志與精神,是修為所不能衡量的,無法一蹴而就。
那這宋軒怎會忽然暴漲了意志,若能得到這秘密,那整個天魔宗都將大幅提升實力,甚至可以站在十二門之首,當真是莫大的誘惑。
楚離淡淡道:“宗主若沒什么指示,還請讓開。”
“你不能碰天魔像。”胡天橫搖頭。
楚離皺眉:“宗主這是何意?”
胡天橫搖頭:“你資質不足以承受天魔像的灌注與傳承,不能碰它,否則自尋死路!”
楚離道:“那誰能碰他?是梁師兄吧!”
“…不錯,梁放歌有這資質。”胡天橫緩緩點頭,沉聲道:“宋軒,凡事不可強求,否則終究是害人害己!”
“嘿嘿!”楚離冷笑。
胡天橫搖頭道:“宋軒,本座怎會害你!”
“那可未必!”楚離冷冷道:“宗內可有禁律,不得碰觸天魔像?”
“…沒有。”胡天橫緩緩搖頭。
楚離踏前兩步,繞開他,便要碰上天魔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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