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琪蹙眉,劍氣如暴雨般覆蓋周圍諸人,但很難攻擊到所有人。
一百三十六人形成一個圓球般奇陣,將楚離與蕭琪籠罩其中,輕飄飄出掌,不理會如雨般劍氣。
若楚離與蕭琪站在地上,還不會受如此之多的人攻擊,最少下方不會有人,可他們站在虛空,恰好方便吉祥宗弟子的包圍,陣法宛如一個圓球,而他們則是球心。
密密麻麻的劍氣落到他們身上,無聲無息的湮滅,如泥牛入海。
楚離催動忘情神劍,一邊關注著那些小船,一個個紫漆箱子放在船上,壓得小船吃水很深,水快要淹沒船舷,宛如盛放著黃金一般。
楚離能看透這里面盛放著書籍,顯然他們也很重視這些書籍,畢竟是藏經閣的精華,對一宗來說助益極大,做為誘餌確實足夠用。
虛空閃動,再次出現了二十四個青年男女。
男的英俊女的美麗,宛如一對對璧人,他們臉上掛著柔和笑意,毫無殺氣,飄飄沖向陣中。
心血乍動,楚離猛一扯蕭琪,天魔經發動,天魔噬空術之下,破開陣法鎖住的虛空,瞬間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出現在他們頭頂,萬千劍氣宛如暴雨傾盆。
二十四個男女鉆進大陣之后,大陣頓時生出奇異變化,以他們二十四人為骨,一百三十六人為肉,形成一座堅固無比的囚牢。
楚離舒口氣,差點兒中了埋伏。
蕭琪道:“這些是歡喜宗的弟子吧?”
楚離點點頭道:“看來是專門設了這個圈套,讓咱們鉆進來呢。”
“要不然,暫且退一步。”蕭琪蹙眉道。
楚離皺眉道:“那藏經閣的藏書只能被他們得去!…我纏住他們,你把這些小船送回太上峰!”
“這…”蕭琪蹙眉。
她掃一眼正撲過來的陣法,心下擔憂。
若是平常,楚離可能不懼這陣法,通過智慧與修為來糾纏,不會被困住,可現在的楚離狀態奇差,沒有平時的靈動與強大。
楚離沉聲道:“想不想要藏書了?”
“…好吧,你別逞強!”蕭琪道:“真要不成馬上抽身,最不濟也可以打上吉祥宗搶書!”
楚離微笑點頭:“我自是省得。”
他說罷一步跨出,迎上了輕飄飄撲過來的大陣。
一百多人卻有千軍萬馬的氣勢,遮天蔽日,眨眼間到了近前。
楚離倏的斜跨到了上空,位于他們之上,劍雨灑下。
“砰砰砰砰…”一百多人根本不接他的劍雨,只是朝著蕭琪撲過去。
蕭琪見機行事,伸掌一拍,頓時兩只小船并攏到一起,她一腳踏上一只船,腳踏兩船驀然消失,這幫高手們頓時撲了個空。
他們卻沒有離開的意思,停在剩下的船只上方,等著蕭琪再回來。
楚離皺眉,劍如雨下。
他們身外有墨綠色光幕升起,不停的泛起波紋,看得出劍雨的密密麻麻,他們在結陣的同時,心下凜然,沒想到楚離的劍氣如此之密集,超乎想象。
楚離驀然消失。
下一刻他出現在太上峰,扯起蕭琪消失,出現在了海上,已經距離先前位置百米遠,看著那些家伙們懸停在小船的上空。
蕭琪搖頭失笑。
楚離笑道:“等著你落進去呢。”
蕭琪道:“他們把我想得太蠢了吧?”
“斷定你一定放不開這些船。”楚離笑道:“算是捉到了你的要害。”
蕭琪哼一聲:“那倒要看看誰能耗得過誰。”
兩人劍雨更加急驟,楚離一邊催動忘情神劍,一邊關注腦海虛空的情形。
被清心石壓了一下之后,朵朵蓮花已經把竹簡包得密密麻麻不透光。
他身為主人,即使有朵朵蓮花封住也能感覺到竹簡的光芒微弱了一分。
他看著竹簡很是不解,為何非要毀滅自己的腦海虛空呢?難道把自己當成了仇人?
他已經催動了太上劍經,所以不該把自己當成敵人,難道是考驗?可這考驗太過兇險,無論如何他是不會放棄守護腦海虛空,任由對方摧毀,再大的好處他也不冒這個險。
隨著蓮花一朵一朵的生滅,竹簡的光芒也在不停的衰弱,但想完全滅掉它的光芒,不是短時間可為,需要水磨功夫,這竹簡的光芒極為純粹堅韌。
劍氣縱橫,打得墨綠光幕波紋處處,他們穩如磐石,只是懸在小船的上空不動,任由劍氣攻擊,顯然是想比消耗,穩打穩扎。
楚離將天靈經內力化為劍氣,威力更驚人,還夾雜著誅神雷劍,但因為腦海虛空忙著鎮壓竹簡,不能全神催動誅神雷劍,威力損了幾分。
一刻鐘過后,兩人催劍氣,剩下一百幾十人結陣法防御,宛如龜殼一般。
楚離皺眉搖搖頭,忽然縱聲長嘯。
嘯聲如雷,墨綠光幕顫動陡然劇烈。
楚離頓時一笑,嘯聲滾滾不絕,一直不停歇,墨綠光幕顫動更猛,看起來搖搖欲墜。
諸人臉色微變,感覺不可思議。
楚離一人的修為縱使再強,怎么可能抵得上他們一百多人匯聚在一起的,而且這種匯聚可不僅僅是疊加,還通過陣法令其更精純,吉祥宗與歡喜宗相合,兩種心法發生奇妙變化,更加精妙一分。
如此陣法之下,對付一兩個人近乎無敵,不可被破。
楚離嘯聲滾滾如雷,仿佛無窮無盡永不停歇。
他嘯聲中卻是凝聚了精神力量,催動嘯聲的是天靈經,將更上一層天的靈氣化為天靈經內力,再附上精神力量,嘯聲的威力超乎想象。
“啵!”一聲脆響。
墨綠光幕一下消散,在空中化為一片一片。
蕭琪大喜過望,剛要動手,虛空再次波動,卻是十八個男女出現,俊男美女一看便是歡喜宗弟子,擋在了兩人跟前。
其余諸人再次飛過來,與他們匯合之后,又凝成大陣,要把楚離蕭琪圍在當中。
兩人臉色難看的挪移開去。
蕭琪道:“算了。”
楚離哼一聲。
他一眼看破了對方的心思,待他們攻破陣法,也筋疲力盡,兩宗的高手再出來,用的是疲兵之計,用藏經閣的藏書為誘餌,不怕他們不上當。
他極不甘心,可惜腦海虛空的竹簡讓他無法全力發揮,但即使能用全力,還是無可奈何,這幫家伙只防御不進攻,偏偏守住小船,就是要看他的笑話。
“算了,下次再說。”蕭琪道。
她一扯楚離,消失在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