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清風與莫問天的確是故意晾著大行癲僧,而且二人還是非常有默契的跟大行癲僧開了個玩笑。
不過,也只是玩笑而已。
玩笑過后,莫問天便開始詢問具體情況,大行癲僧大致將情況說了一遍,并且特意言明,目前不知道圖謀禪宗至寶的叛徒是誰,也不知叛徒究竟勾結的是佛教八宗,還是其他存在,最為關鍵的是,禪宗弟子現在都在懷疑彼此,誰也不相信誰,若是此次事情沒有處理好的話,不僅禪宗至寶會被人搶去,怕是連禪宗也會遭受滅頂之災,甚至就此從西天佛界除名也不是沒有可能。
大行癲僧向莫問天詢問有沒有什么對策,而莫問天則搖頭回應道:“這件事關系重大,莫某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什么對策,而且…你此次將我與古老弟找來幫忙,并不是上上之策,非莫某不想幫這個忙,而是我與古老弟的身份不太適合,畢竟我們對于禪宗來說是一個外人,尤其是你們禪宗現在彼此都在懷疑,這個時候你找我們二人過來,非但幫不上忙,反而還會令事情變的更加糟糕…”
古清風點點頭,他覺得莫問天說的很有道理,道:“大行,你不應該找我們幫忙,應該找佛門中人,最好找個身份地位都比較超然的佛門老祖。”
“確實如此。”
莫問天說道:“以你們禪宗現在的情況,若是能將佛門老祖請來的話,那這件事就好辦多了。”
“就你們倆精是吧?”大行癲僧說道:“難倒老衲不知道請個德高望重的佛門老祖好辦事兒?可問題是,能壓住這件事兒的老祖,要么還在沉睡沒有蘇醒,要么老衲信不過,還有就是不合適。”
大行癲僧仰頭灌了一口酒兒,繼續說道:“老衲把你們倆叫過,絕對不是腦子一熱隨便叫來的,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告訴你們,現在這事兒,沒有誰比你們倆人更合適了。”
古清風不解,莫問天看起來也頗為疑惑。
“知道為啥不?”
古清風與莫問天二人皆是搖頭。
“原因很簡單,你們有一個共同點,都是孤家寡人。”大行癲僧瞧著古清風,道:“尤其是你小子,人太張狂,在大荒混了這么多年,這天上地下,不管是仙魔妖佛這些大道,還是洞天福地這些大荒巨頭,都被你小子得罪光了,再加上你小子的存在又比較特殊,特殊到各方勢力都對你小子虎視眈眈,說你小子天地不容一點都不虧。”
“你說我是孤家寡人,這一點我并不否認,也我沒話可說。”古清風說道:“不過,要說莫兄是也是孤家寡人的話,那真就是天大的笑話了,誰人不知莫兄朋友眾多,遍布諸天萬界,貫穿大荒天地,橫跨古今內外,怎會是孤家寡人。”
“是是是!你說的不錯,莫小子的朋友之多的確遍布諸天萬界,不過…嘿嘿!”
大行癲僧話鋒一轉,繼續說道:“正因為莫小子是一位名副其實的孤家寡人,所以他的朋友才能遍布諸天萬界,若是莫小子入了九天,他在九幽絕對交不了幾個朋友,同樣,若是這小子入了九幽,他在九天也絕對交不了幾個朋友,甭說九天九幽,即便莫小子只是入了某個洞天福地,不管所屬哪一方大道巨頭,他的朋友都不會遍布諸天萬界。”
“自古以來,大道與大道之間,巨頭與巨頭之間,九天與九幽,洞天與福地,圣地與禁地之間,各方存在的勢力盤根錯節,尤為復雜,不是明爭暗斗,就是爭鋒相對,比如老衲,是乃西天禪宗出身,對我們禪宗充滿敵意的存在,也會對老衲充滿敵意,容不下我們西天禪宗的也會容不下老衲,想除掉我們禪宗的,也同樣會想除掉老衲。”
“說白了,老衲既然出身西天禪宗,這輩子也就與禪宗的生死存亡,榮耀屈辱等等綁架在了一起,甩都甩不掉,老衲是這樣,在諸天萬界大道眾生十有皆是如此,因為大多數人都無法選擇自己的出身,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想要在大荒生存下去,大家不得不找一個靠山庇佑,不然的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是人人都能像你們倆人一樣,孤身一人靠自己的本事就能在大荒立足的。”
說這些話的時候,大行癲僧的表情看起來很嚴肅也很真誠,道:“你們倆這輩子未曾與任何一方存在的生死存亡綁架在一起,所以,你們倆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會有任何顧慮。”
“敢情。”古清風笑道:“你找我們倆過來,是瞧我們倆都是孤家寡人,不會有任何包袱,到時候可以放開手腳幫你的忙,就算殺個人,別人也找不到我們的家門,對吧?”
“你小子能不能別曲解老衲的意思!”
“難倒不是?”
“當然不是!”
大行癲僧沒好氣的瞪了古清風一眼,解釋道:“老衲的意思,今古時代太混亂了,一場萬物復蘇,沒有人知道復蘇了多少大道老祖,也沒有人知道這些復蘇的老祖究竟想干什么,一場輪回風暴,誰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大能輪回轉世,同樣也沒有人知道這些大能輪回轉世究竟打著什么主意。”
“換句話說,今古時代已經沒有什么信任可言了,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你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身邊的人究竟還是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人,包括我們禪宗復蘇的那幾位老祖,老衲現在都不敢信任他們了。”
聽到這里,古清風問了一句:“不是吧,你連你們禪宗復蘇的老祖都不信任?怎么著,你們禪宗的老祖還能背叛你們禪宗不成?”
“這不是背叛不背叛的原因。”
“那是什么原因?”
“古小子,莫小子,不知你們倆可曾聽過一句話?”
“什么話?”
古清風與莫問天同時問道。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圣人不仁,以蒼生為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