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要慌,也不要怕,雖然這些證據都表明那位大老爺可能就是幽帝,但也只是可能而已,我們并無法百分之百的肯定他就一定是幽帝。”
怔怔的坐在床上,離心仙子呢喃自語著,聽起來像似在安慰傾卿,不過更像似在安慰她自己。
“師叔,萬一,我是說萬一,他就真的是幽帝呢?”
離心仙子凝視著此間驚慌失措的傾卿,就這么盯著,過了片刻之后,才說道:“如果他真是幽帝的話,那就是太可怕了…”
身為七十二福地之一長生閣的弟子,不管是離心仙子還是傾卿都知道一些其他人不知道的秘密。
其他人只知幽帝是原罪化身,而她們卻是知道,當年幽帝能夠點燃原罪業火,說明幽帝的存在并不止是原罪化身那么簡單,加上幽帝點燃原罪業火之后,原罪漸漸蘇醒,有人說是幽帝喚醒了原罪,所以,一直都有人懷疑,幽帝的存在,極有可能是原罪法身。
原罪法身的存在,那可是一切原罪化身的源泉,換言之,幽帝若真是原罪法身的話,那么此刻的他,已經與原罪徹底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他便是原罪,原罪便是他,甚至最后成為原罪一直在尋找的真主也不是沒有可能。
據聞,命運之書上記載,當原罪尋得真主,大道將會墜落,今古將會終結,天地將會重生,無道時代將會開啟…
她們更加知道,今古時代表面看起來風平浪靜,實則早已是暗涌不斷,而且這暗涌還是從無道時代,歷經太古、遠古、上古積攢已久的暗涌。
只是,不管是三千大道,還是那些復蘇歸來的古老大能,也不管是應運應劫的天命之人,還是那些因果命運的原罪之人,誰也沒有打破今古時代表面上的寧靜。
確切的說誰也不敢。
因為誰也不知這從無道時代一路滾過來的暗涌一旦爆發究竟會發生何等可怕的事情。
如若幽帝真的死而復活的話。
那么今古時代表面上的風平浪靜再也無法維持,從無道時代積攢過來的暗涌也將徹底爆發。
原因很簡單。
他是幽帝,是當年終結上古的幽帝。
也是點燃原罪業火,又喚醒原罪的幽帝。
更是今古時代最大的變數,將來很可能還是原罪一直在尋找的真主。
如此身份。
便差不多就等于承載著原罪之命運,復蘇歸來,屠滅這大道,終結這今古,開啟無道時代…
就算幽帝沒有這么做,也不打算這么做。
這三千大道,這諸天萬界,這蕓蕓眾生也不可能容得下他這種可怕的存在。
故此。
幽帝復蘇歸來之后,究竟想干什么,又是不是原罪尋找的真主,甚至是不是原罪法身,這些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復蘇歸來了。
三千大道就不可能容下他這么一位對大道蒼生極具威脅的存在。
“師叔,如果那位…大老爺真是幽帝的話,我們怎么辦…”
傾卿哭喪著臉,著急的說道。
她并不是一個沒有主見的主人,反之,一直以來她都很有主見,若非如此,身為長生閣弟子的她,又是浮生帝君的親傳徒弟,也不會固執的選擇一炳一直無法接受自己的仙兵溫養數百年。
奈何。
這件事太過可怕,也太過恐怖,恐怖的遠遠超出她的承受范圍,她根本不敢輕舉妄動,就連細想一下都覺得恐怖之極。
“怎么辦?你問我,我問誰去,我怎么知道怎么辦…”
離心仙子搖搖頭。
這件事不僅超出了傾卿的承受范圍,同樣也超出了離心仙子的承受范圍,對此,她也不敢輕舉妄動,走錯一步的話,到時候陷入萬劫不復的不止是她們,而是這諸天萬界的大道蒼生啊。
這么大的責任,傾卿扛不起,離心也扛不起,誰也扛不起。
傾卿坐在床上,就那么怔怔的攤著,那受驚過度而又疲憊不堪的樣子,就像剛剛從鬼門關回來般,看起來很是失魂落魄。
而離心仙子則坐在床上,提著酒壺,一杯接著一杯望肚子里灌著酒,只是端著酒杯的手,止不住的在顫抖,杯中酒撒的衣服上到處都是,而此時此刻,離心仙子也沒有心思去理會這些,她現在只想喝酒。
喝醉了最好,喝醉之后,一覺醒來,希望這只是一場夢。
就算喝不醉,至少,也可以壯壯膽子。
酒越喝,非但沒有任何醉意,反而是越喝越清醒。
膽子也沒有壯大多少,反而是越喝越害怕,越害怕心跳的就越厲害。
“不要慌,也不要怕…那位…那位大老爺究竟是不是幽帝本人,我們還不能百分之百肯定,我們…先不要自己嚇自己,不要怕…”
盡管嘴上說著不怕,可離心仙子的手依舊在止不住的顫抖,她將酒杯放下,雙手合十放在胸前,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
可惜。
不管用。
該害怕還是照樣害怕。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的過去,離心仙子開口說道:“傾卿,這件事你千萬千萬不要對任何人提起,記住!千萬不要!也不要去問他到底是不是幽帝,連提都不要提,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咱們現在就當他是幽帝本人。”
頓了頓,又說道:“現在我們必須弄明白一個問題,那就是他若真是幽帝的話,為何會出現在我們的玄天船上,只是純粹的巧合還是什么原因?”
“師叔…好像…是你…是你非要請他來船上喝酒的…”
“是我嗎?真的是我嗎?”離心仙子仔細一想,還真是自己請他過來的,轉念一想,她又說道:“死丫頭,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怨我嗎?如果不是為了云水劍,我好端端的干嘛請他上船?哦!現在出事情了,你倒怨起我來了。”
“師叔,我沒有怨你,我只是…”
“只是什么?要怨的話也怨你個死丫頭!你說當年你干嘛非要在廢墟里撿一把破劍,你若是不撿的話,不就沒有今天的事情了嗎?”
“師叔。”
傾卿連死的心都有了,說道:“我哪知道當年撿的斷劍就是幽帝煉制的五行劍之一。”
提起當年這件事,傾卿也是后悔的要死,她也很納悶,自己好端端的干嘛非要在廢墟里劍一把已經斷裂的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