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久的我已經忘記到底有多久,只模糊記得當我蘇醒的時候它就一直在這里,從未離開過…”
“當我發現它并不僅僅是一滴純粹的原罪之血,而是一滴擁有生命的原罪之血時,我終于意識到,無道時代的消失,并不意味著一切都會結束,詛咒仍然繼續著,我曾試圖將其封印起來。”
“我以為可以將其封印,但也只是我以為而已,我根本無法將其封印起來,誰也不行。”
“直至后來,它不知用什么手段開始在這這方世界孕化原罪之人…”
“我開始抹殺這些原罪之人,不停的殺…可是根本殺不完,也殺不盡,而且,越殺,我的因果就越混亂,越殺,我所承受的就越多…”
“我不知道它究竟孕化出了多少原罪之人,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的存在已經與它融合在了一起,且已將其喚醒…今時今日的你,已然成為它的化身。”
古清風默默聽著,而后問道:“既然它孕化出了那么多原罪之人,為什么偏偏是我!”
“相信我,這個問題,我比你更加想知道。”殘陽無幽說道:“這一切究竟是命運安排,還是因果使然,還是它選擇了你…或許是命運,或許是因果,或許是它,誰知道?誰也不知道。”
“你說的詛咒到底是什么詛咒?”
“是因果的詛咒,也是原罪的詛咒…這因果本就是原罪,這原罪本就是因果。”
古清風沉思片刻,又問道:“你剛才說這一滴原罪之血一直在這方世界,而且還是很久很久以前,無道山以前又在這方世界重現過,不久之后又將會在這方世界重現,這方世界到底與無道時代有什么關系?”
“這個問題你不應該問我…”
“那我應該問誰?”
“君璇璣。”
“為什么會是君璇璣?”
“她是這方世界的世尊,自始自終都在主宰著這世界的本源…如果有誰知道這世界與無道時代的關系,那么這個人一定是君璇璣。”
說罷,殘陽無幽又說道:“可惜,她迷失了…早就迷失了…我們都迷失了…”
古清風沒有再問,也沒有再聽下去,而是直接離開了。
他本來是想找殘陽無幽弄清楚當年的一些事情,結果來到之后,非但沒有弄清楚,反而更加疑惑。
說實話。
對于古清風來說,因果詛咒也好,還是原罪詛咒也好,他都不在乎,他也不在乎造成這一切的到底是因果,還是命運,還是所謂的原罪。
這些他一丁點興趣也沒有。
他唯一在乎,也是唯一想知道的,這一切到底和自己有什么關系?為什么偏偏是自己?
今時今日的古清風感覺自己莫名其妙就背上了一口黑鍋,真的是莫名其妙,關鍵是這黑鍋現在甩都甩不掉,讓他很是無奈,想弄清楚黑鍋的來歷,奈何,誰也不知道。
從殘陽谷離開之后,古清風百無聊賴的在大西北閑逛著。
不知不覺便來到了炎陽大域。
去了一趟赤炎嶺。
這里是他年少流浪時候的地方。
年少時的他,無父無母,孤苦伶仃,全靠赤炎嶺上的一些野果充饑。
赤炎嶺上有很多野果,其中最令古清風垂涎的當屬紅葉妖果兒。
隨手摘了一些,一邊喝著小酒兒,一邊吃著果子。
直至夕陽西下,古清風才從赤炎嶺離開,想起云霞派,不禁又想起了火德老頭兒。
記憶中,云霞派已成一片廢墟,火德好像也說想出去逛逛。
仔細想想,似乎也過去幾十年了,不知云霞派現在是什么樣子,火德回來了沒有。
來到云霞派的位置。
古清風看了看,云霞派依舊是一片廢墟,曾經在炎陽大域也算數一數二的云霞山也變成了一片荒山野嶺。
望著這早已變成荒山的云霞派,古清風微微閉上眼,點滴記憶涌入心頭,同時一個女人也在腦海中浮現出來。
云霓裳。
云霓裳算是他遇見的第一個無道時代的人,當年在這方世界出生的時候是,而后回到這方世界又是。
唯一不同的是,當年他遇見的云霓裳,只是輪回轉世的紅袖,而后來回到這方世界遇見的云霓裳是葬魂重生的歐陽夜。
時至今日,古清風還清晰記得,自己遇見云霓裳的一抹殘識之后,她說要讓自己殺了歐陽夜。
她也說她想結束這一切。
這可真是…
搖搖頭,古清風唉聲嘆口氣。
印象中,好像很久很久都沒有見過歐陽夜了,當年自從離開大西北之后,歐陽夜就像從世界消失了一樣,不知道現在的歐陽夜人在何方,也不知她現在又如何。
又是一聲嘆息。
古清風正欲離開的時候,忽然發現云霞山的山腳下有一座院子,定睛一瞧,院子里有一個老頭兒正坐在一張破舊的老爺椅上閉目養神,像似在曬著太陽。
這老頭兒穿著一件灰袍,留著山羊胡,有些清瘦的樣子,一邊曬著太陽,手里還提著酒葫蘆。
瞧見這老頭兒,古清風笑了。
笑的很開心,也笑的很高興。
閃身之時,出現在院子里,笑道:“喲呵,幾年不見,挺會享受啊。”
老頭兒眉頭一皺,睜開眼,瞧見古清風時,頓時嚇了一跳,像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過了足足很大一會兒,老頭兒才噎著喉嚨,驚愕的說道:“古…古小子?”
“不錯,竟然還認識,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
“真是你小子啊!老夫還他娘的以為在做夢呢!”
老頭兒不是別人,正是火德,認錯古清風之后,火德激動的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手舞足蹈起來,顯得尤為興奮,根本停不下來。
“你個老小子不是說準備四海為家云游天下嗎?這才過了幾年,怎么就回來了?”古清風當下也不客氣,直接坐在老爺椅上,翹起二郎腿,問道:“在外面被欺負了?還是怎么著,說說,讓爺樂和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