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又是因果。”
“因因果果何時休?是因還是果,是果還是因?”
“斬不盡的因果,避不開的因果,斷不了的因果,混亂的因果…”
“躲不掉,終究還是躲不掉…”
“為什么!究竟為什么!”
寒冬的聲音很古怪,充滿了無奈,也充滿了糾結,充滿了憤怒,充滿了茫然,也充滿了彷徨。
像她自己的聲音,又似乎不像。
飛燕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她呼喊了兩聲,只是并沒有得到寒冬的回應。
寒冬周身的幽冷月色愈發旺盛,身軀也變得更加模糊搖曳,神情也越來越痛苦,她用力搖著頭,像似在忍受什么。
“君王,冬兒她…她為什么會這樣!”
為什么?
古清風也不清楚為什么,但他看的出來,寒冬此刻的神智也是模糊的,至于為何會說出這些話,倒是讓他感到很驚奇。
難倒說寒冬與風逐月之間有什么關聯?
不大可能吧。
寒冬并不是輪回轉世之人,身上也沒有任何濁息,不可能是風逐月的轉世之人。
既如此,為何會說出因果?
●長●風●文●學,w□ww.cf¤wx.ne▲t還是說,風逐月也和云霓裳一樣,用了什么禁忌手段,血脈葬魂?
也沒有。
難倒是因為妖月之心的緣故?
妖月之心蘊含妖月宮幾代宮主的精神意志,或許是風逐月的精神意志比較強大,所以寒冬融合的時候,受到了風逐月的精神意志影響,故此才胡言亂語?
正思索著,旁邊飛燕像似想起了什么,不可思議的說道:“娘娘?”
“你覺得她是風逐月?”
“不!”
飛燕搖搖頭,說道:“我記得很清楚,當年娘娘融合妖月之心的時候,也如冬兒這般一樣,神志不清,胡言亂語,說什么因果。”
“還有這等事情?”
古清風本以為寒冬胡言亂語是受到風逐月的精神意志影響,現在看來,并非如此,當年風逐月融合妖月之心的時候也受到影響的話,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假的!都是假的!所有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詛咒,因果的詛咒!”
“真是可怕的詛咒…”
寒冬又開始胡言亂語起來,她雙手揪住自己的頭發,似乎非常痛苦。
“不!我不要蘇醒!我不要!我想死…讓我死…讓我死啊…”
“我受夠了…真的受夠了,受夠了這詛咒的因果…”
寒冬周身的幽冷月色光華瘋狂燃燒,與此同時她猛然站立起來,嗖的一聲,縱身躍起,直沖天際,古清風帶著飛燕緊跟而后。
是夜。
月黑風高。
云端之上。
罡風呼嘯,撕扯著虛空,發出尖銳的鳴叫聲。
此間。
寒冬周身綻放著幽冷的月色光華,甚為耀眼,仿若敢與當空之中的真月爭鋒,她微微仰著頭,閉著眼眸,雙臂四肢伸開,就那么懸浮在半空之中。
月色光華愈發強盛,而寒冬也變得越來越邪氣,也不知過了多久,月色光華開始凝聚起來,漸漸凝聚成一道光團,光團在寒冬的頭頂上空緩緩旋轉,其內蘊含著連古清風都感到驚奇的強大力量,更蘊含著一股妖邪幽冷的威勢。
隨著光團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其內蘊含的力量也愈發強大,妖邪幽冷的威勢也越來越恐怖。
漸漸的,光團停止旋轉,這一刻,光團再也不是光團,那是一輪妖邪的圓月。
真的是一輪圓月,就好像此時此刻,夜空之中出現了兩輪圓月一樣,唯一的區別是夜空的圓月很遙遠很遙遠,遙遠的誰也無法觸及,而寒冬頭頂上方的這一輪圓月,很近很近,近在咫尺,近的令人嘆為觀止,也令人望而生畏。
“天啊!法相,這是法相,是我們妖月宮的幽冥妖月法相啊!!”
飛燕激動的語無倫次,也激動的渾身都在顫抖。
幽冥妖月法相對于妖月宮來說是一個傳說,不!不僅僅是妖月宮,對于整個大西北都是一個可怕的傳說。
因為幽冥妖月法相象征著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上古時代末期制霸大西北的邊荒女王,風逐月。
當年,很多人都記得,在一個昏暗的沒有圓月,亦沒有星辰的夜晚,突然從妖月宮冉冉升起一輪妖邪的暗月,妖月光華籠罩而下,令整個大西北都變得異常幽冷荒涼。
幽冷是那種幽暗的冰冷,冰冷的令人毛骨悚然,也冷的令人心神顫抖。
荒涼是那種沒有生命的荒涼,荒涼的仿若一夜之間,整個大西北都沒有了任何生機。
直至后來,大家才知道,那一輪妖邪的暗月不是其他,而是邊荒女王風逐月孕化出來的幽冥妖月法相。
據說,妖月宮歷任宮主之中,只有兩個人孕化出了幽冥妖月法相,第一位是創派祖師爺,第二位便是風逐月,除了他們二人,萬年以來,妖月宮其他宮主誰也不曾孕化出幽冥妖月法相,讓飛燕沒有想到的是,寒冬竟然也孕化出了傳說中的幽冥妖月法相,這讓她如何不激動?
旁邊。
古清風一直蹙著眉頭深深望著,他看的出來,寒冬孕化的幽冥妖月法相非比尋常,可以說是相當了得,讓他都有些佩服,這玩意兒就算與仙朝爵子所謂的大日光明法相比起來,也有過之而不及。
只不過,仙朝爵子的大日光明法相畢竟是九天無數仙人搗鼓出來的東西,九天有這個本事也有這個能耐更有這個資源。
一個小小妖月宮也能搗鼓出幽冥妖月法相,這讓古清風佩服的同時,也很好奇妖月宮的創派祖師爺是何方神圣?或許是應該問風逐月到底是什么存在,她們二人與寒冬之間又有什么關聯?還是說這一切都是偶然巧合?
不知。
古清風也不敢妄自猜疑,因為曾經有人對他說過,千萬不要把偶然當作命運,也不要把巧合當作因果。
當幽冥妖月法相停止旋轉的時候,閉著雙眸的寒冬緩緩睜開眼眸,那一雙眼睛亦如她頭頂的妖月一般,甚是妖異詭異,更多的是卻是彷徨茫然,尤其是當她盯著古清風的時候,更是如此,像似在懷疑什么,又像似在疑惑什么。
“你…你為什么給本宮的感覺如此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