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知道,自己這一去,無疑等于自投羅網,想要出來堪比登天,能不能救出自己的師傅更是未知之數,但是,那畢竟是對她有著養育之恩的師傅,即便有一絲希望,她也不會放棄。
她一路上都在勸說著千山與歐陽夜,希望二人不要插手這件事,只不過,不管是千山還是歐陽夜都已經打定主意,不管寒冬如何勸說,始終都無法改變二人的決心。
三人來到妖月宮,直接從正門進入。
只是剛上山,一行數十人便將她們攔住。
不是別人,正是二長老飛鹿,四長老飛沙,第一親傳弟子鐘玉龍等妖月宮的高層骨干。
“逆徒寒冬,枉你之前還是我妖月宮的掌儲,竟然勾結外人,先謀害風烈老祖,又殺害紫玉長老葉飛等弟子!”
“逆徒,殺了人便想躲,你躲得了一時,可能躲得了一世?”
“大膽逆徒!今日饒你不得!”
妖月宮的眾長老與弟子們一見到寒冬就將圍了個水泄不通,各個皆是情緒激憤的紛紛怒斥。
面對眾人的指責,寒冬面無表情的回應道:“這件事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風烈老祖,紫玉長老,冷葉飛等人足足幾條人命,你拿什么交代?”
歐陽夜看不下去,為寒冬辯解道:“人是赤炎公子殺的,關寒冬什么事?”雖然這么說歐陽夜覺得有些不地道,也不講義氣,不過現在為了幫寒冬,她也只能如此。
“哼!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初是你口口聲聲說赤炎公子是寒冬的道侶吧?既是道侶,又怎會沒有關系?”
這可真是自己種的惡因,自己嘗惡果,歐陽夜現在后悔的腸子都青了,如果當初沒有找老九假冒赤炎公子,如果也不說赤炎公子是寒冬的道侶,也不會有多么麻煩。
只是后悔歸后悔。
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歐陽夜只能硬著頭皮說道:“就算赤炎公子是寒冬的道侶,她也沒有必要為赤炎公子做的事情負責吧?”
“小丫頭,這里什么時候有你說話的份兒!”
妖月宮有人動手。
一人動手,其他人紛紛而上,一時間場面陷入混亂之中。
“都給老夫住手!”
一道怒喝聲傳來,震的整座妖月山都為之晃動。
眾人張望過去,只見一行三人憑空出現。
三人皆是老者,正是妖月宮風字輩的老祖。
為首的一位須發皆白,面色肅然,亦是妖月宮資歷最深的老祖,風華。
三位老祖雖然自從今古開啟之后就再也沒有露過面,不過寒冬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因為只有妖月山的幾位老祖身上才能擁有如此渾厚的妖月靈息。
唯一讓寒冬感到驚疑的是,她這些年一直在尋找妖月宮的老祖,卻未曾找到,沒想到今日一下來了三位,沒有多想,寒冬立即行禮。
“妖月弟子寒冬拜見三位老祖。”
“你就是飛燕的徒弟寒冬?”
風華老祖神色肅然,望著寒冬,聲音很是低沉。
寒冬點頭應是。
“冬兒!冬兒!”
緊接著,一道微弱而又充滿激動擔憂的聲音傳來,寒冬抬頭張望過去,只見一位頭發灰白的老嫗在飛鶴、紫毫等長老的攙扶下,走了過來。
“師傅!”
一見到自己的師傅,寒冬的眼眶瞬間紅了,不顧一切的跑了過去,撲進飛燕道尊的懷里。
“傻丫頭!你不該來啊!不該來!”
“師傅,都是徒兒不好,是徒兒連累了您…”
“為師已是一只腳踏入棺材之人,談什么連累不連累,倒是你…唉!”飛燕道尊看起來很憔悴,比之先前似乎更加虛弱,她像似想起了什么,連忙問道:“冬兒,這些可是與赤…赤炎公子在一起?”
“徒兒沒有和他在一起,也不知他的下落。”
“原來是這樣啊…”飛燕道尊呢喃而道,又追問:“那在五色山他臨走時可還安好?心情如何?是不是…很糟糕?”
飛燕道尊這一問,問的寒冬著實不知該如何回答,也把千山和歐陽夜都問懵了。
歐陽夜實在無法理解,現在都火燒眉毛了,待會能不能活著都不知道,飛燕道尊怎么還關心赤炎公子安好與否?還關心他的心情如何?他安好能怎樣?心情不好又如何?重要嗎?不重要吧?這個時候難倒不應該擔心自己的安危嗎?該不會到現在飛燕道尊還以為赤炎公子是真的吧?還指望赤炎公子挽救妖月宮吧?
“冬兒,你快說啊,赤…赤炎公子的心情如何?這很重要,關乎我們妖月宮的存亡啊!”
赤炎公子的心情關乎妖月宮的存亡?
這為什么?
千山不懂,歐陽夜不懂,寒冬更加不懂,她搖搖頭,實在不知該如何回答。
“唉!希望他的心情不會太糟糕…希望如此吧…如若不然,這次我們妖月宮在劫難逃啊…”飛燕道尊雙手合十,仰著頭,像似在祈禱什么,呢喃道:“望他看在昔日娘娘的情面上,莫要怪罪才是…”
“寒冬,老夫且問你,在五色山那赤炎公子當真殺害了我妖月宮的數位親傳弟子與長老?”
問話的是風華老祖,而寒冬也沒有隱瞞,她知道五色山的事情就算瞞也瞞不過,便點點頭,算是承認。
“風烈呢?也是他殺的?”
寒冬搖頭道:“他有沒有殺害風烈老祖…弟子真不知。”
“老祖。”這時,四長老飛沙站出來,說道:“混元門的青花婆婆,黑風洞的黑風雙煞,乃至五色山的玄心道尊都親眼所見,并且在五色山的時候都已出面證實,風烈老祖的確是被那赤炎公子殺害的。”
“不!不會的。”
飛燕道尊面無表情的說道:“他絕對不會殺害風烈老祖的,絕對不會…”
“飛燕,你為何這么肯定?”
“他是赤炎公子,他姓古,他代表…君王…而來,風烈老祖當年對君王有恩…他不會…也不可能殺害風烈老祖…絕對不可能。”
飛燕道尊的話傳來,讓寒冬和歐陽夜的神情都是一怔,她們沒想到飛燕道尊竟然對古清風的身份堅信不疑,而且還是那種幾乎著魔一樣的堅信,這讓寒冬感到無比揪心,也無比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