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怎么會這樣…”
金鐘與白岳二人不敢相信的盯著棋盤,他們在心里試著推衍了一下,事實正如清溪所說的那樣,整個棋局全部都是黑子布的陷阱,不管白子落在哪個地方,黑子都能借此機會動乾坤,或許是四象變化,或是五行變化,或許是八卦變化…
二人都是下了一輩子黑白棋的高手,莫說遇見過,縱然連聽都沒聽過這樣的棋局。
清溪下棋的時候,他們也都盯著,每一步都試著推衍了無數可能性,一步步走來,根本沒有發現黑子的陷阱,怎么下到現在仔細一看全部都是陷阱。
怎么會這樣?
二人不懂,也想不明白。
莫說他們不懂,作為當事人,清溪也不懂,她每下一顆白子也都是推衍過無數可能,直至再三確認之后才落的子,可怎么也沒有想到下到現在,下的滿盤全部是對方的陷阱。
她望著棋局,就這么望著,仔細回憶著下棋時的每一步,只是不管她如何回憶,如何思索,如何推衍,也想不通對方到底是怎么布的這個局,甚至連自己什么時候進入落入對方布的局都不知曉。
現在怎么辦?
已經輸了。
輸的還是金鐘師叔花費了數百年心血淬煉成的玄級極品飛劍。
清溪感覺到抱歉,也覺得很對不起師叔,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想用自己的靈寶來保住師叔的本命飛劍,可仔細想了想,自己身上的靈寶加起來也不足師叔那把本命飛劍昂貴。
她不知道怎么辦。
金鐘更不知道,他站在那里,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來之時,他堅信自己的師侄女一定會贏,畢竟連輪回大能都不是清溪的對手,怎么可能會輸給這小子。
理想是美好的。
現實是殘酷的。
如今把自己的本命法寶輸了,這可怎么辦?
不知道。
金鐘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對面,古清風仰頭將酒壺里面的桃花酒一飲而盡,哈哈哈大笑著就去拿那柄玄級極品飛劍,這時,飛劍綻放光華,嗖的一聲,又落入金鐘的手里。
“怎么著,輸不起。”古清風淡淡笑道:“這是想耍賴嗎?”
金鐘握著自己的本命飛劍,瞪著古清風,他的確輸不起,輸了這把本命飛劍,也就等于輸了半條命。
若是這里只有白岳以及清溪、清蓮的話,他或許還能耍個賴,畢竟都是自己人,而這小子又只是金丹修為,只要稍微動點手段就能糊弄過去。
可偏偏現在場內并不止這些人。
先前他在這里下棋的時候已經聚集著了七八個人,后來帶著清溪過來,這里又來了不少,可能是清溪出現在這里的緣故,這么一會兒功夫,場內已經聚了幾十號人,這些人有一半或許是來看棋的,另一半則是來看清溪的,還有部分可能是來看熱鬧。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耍賴,金鐘實在丟不起這個臉。
一旦事情傳出去,那他的名聲以后就臭了,不但他的名聲會臭,也會連累五色山一直以來的俠義威名。
“金老怪,若輸不起的話,直說就得了。”古清風掏出一壇桃花酒,打開酒壺,往里面倒著美酒,頭也不抬,慢悠悠的說道:“爺也不差你那一把破劍。”
“你!”
金鐘現在很后悔,悔的腸子都青了,你說好端端的自己干嘛和這小子下棋啊,輸了幾把如果就此打住的話,也算一回,雖然輸的慘了點,可至少不會把自己的本命法寶輸掉啊!
他娘的!
現在怎么辦!
金鐘欲哭無淚,心念如電,猛然想起清溪先前說的話,于是硬著頭皮說道:“這個…古公子是吧?你是來拜訪枯木老爺子的,而且還是老爺子的故人之后,你看…”
“拜訪是拜訪,故人是故人,賭博是賭博,這是兩碼事兒。”古清風笑道:“我剛才已經說了,如果你說你輸不起的話,你那把本命法寶,我可以不要。”
“你小子!”
金鐘指著古清風,漲紅著臉,喘著粗氣,他好歹也是五色山鼎鼎大名的十八劍之一,又是蒼松大宗師的弟子,說出去那也是有頭有臉的主兒,像這等輸不起的話,他怎么能開口說出來,更何況還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
瞧著周圍眾人議論紛紛,指指點點,金鐘一咬牙,一跺腳,閉上眼,咧著嘴,將本命飛劍往地上一仍,喊道:“不就一把破飛劍嘛!老子有什么輸不起的!你小子拿去就是了!”
“不錯,還算有點賭品。”
古清風撿起飛劍,瞧了一眼,道:“還算一把不錯的飛劍。”
金鐘又指著古清風,憤然道:“你小子別得意,老子一定會找報仇的!”
話音落下,金鐘縱身躍起,人影已是消失。
“白岳前輩,我擔心師叔想不開再做什么傻事,您能不能跟上他看看,晚輩感激不盡。”
“清溪小姐放心吧,老夫心里有數。”
白岳也有此擔心,趕緊跟了過去。
“古公子。”
這時,清溪開口說道:“這把飛劍是我師叔的本命法寶,你能不能暫且先還給他,我…我可以拿等價的東西跟你交換。”
“哦?說說,拿什么東西?”
清溪將自己儲物袋里的靈寶資源全部拿了出來,旁邊,清蓮也將自己儲物袋的靈寶資源能拿的全部都拿了出來,清溪說道:“我知道這些還遠遠不夠,可我和師妹也只有這么多了…希望古公子能寬限幾日,等五色花會過后,我一定會想盡辦法將欠下的資源給你補上。”
旁邊看熱鬧的人也都主動提出要為清溪分擔一點,紛紛將儲物袋里的靈寶資源拿出來了一些,不過都被清溪婉言拒絕了:“大家的好意,我心領了,你們的資源也來之不易,這件事我會自己處理的,謝謝大家。”
“喂,古公子,我師姐以前歷練而來的靈寶資源全部都交給了五色山,不然的話,別說一劍玄級極品飛劍,就算是珍品,我師姐也給的起。”清蓮說道:“況且我師姐的為人大家都知道,她既然說花會過后給你就一定會給你。”
旁邊眾人也開始站出來為清溪說話,甚至有些人還為她打抱不平,說古清風一個大男人欺負女人,還說什么勝之不武,還有人說古清風耍詐,眾說紛紜,說什么的都小,在他們眼里古清風一下子就成了卑鄙陰險的小人。
“大家無需這樣。”
清溪止住眾人,解釋道:“古公子并沒有勝之不武,更沒有耍詐,是我自己技不如人。”
說罷,她又對古清風道:“古公子,真的不可以寬限幾日嗎?”
“哪敢啊,我若不答應,他們不得把我吃了啊。”古清風將金鐘的本命飛劍仍了過去。
“謝謝公子,你放心,花會之后,我一定會想辦法將欠下的還上。”
古清風瞧了瞧天色,天已是蒙蒙亮,他起身打了個哈欠,道:“得,天兒也不早了,回去歇著吧。”
“等等。”
“怎么?”
清溪本想說些感謝的話,因為這么多人為自己說話,讓她覺得自己像是在威脅對方,她想解釋,可又不知如何開口,想了想,便說道:“公子早些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