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嬰是一種象征。
一種高手的象征,也是一代宗師的象征。
如果金丹是修行之人的精華,那么元嬰就是修行之人的靈源,是集自身精氣神孕育而出的第二生命。
修行之人,破丹化嬰之后,不但真身更強,同時靈力也會得到質的變化。
兩者之間的差距根本不可同日而語,哪怕只是剛剛孕育出元嬰,應付十多個金丹八十一轉大圓滿的超凡真人也不在話下。
最為重要的是,修出元嬰之后,仙藝不但千變萬化,更可通玄,仙藝一旦通玄,哪怕只是一道普通的玄妙也蘊含恐怖的威力,到時呼風喚雨,排山倒海無所不能。
風云、火云兩大分舵的舵主皆是元嬰高手,他們的出現已是讓金宇、壬申、金燦等人看到希望,而隨著風回派一下子來了千余位超凡真人,十余位元嬰高手,這對于金宇、金燦等人來說已經不是希望,而是興奮。
“師傅,就是這姓古的邪魔殺害了大長老!”
作為風回派掌儲弟子,金燦不管走到哪里都享受著崇拜的目光,從未受過今日這等奇恥大辱,他發誓一定要十倍討回來。
金宇也是漲紅著臉,連滾帶爬的跑過去,吶喊道:“還請掌門,諸位太上長老為…為大長老等人報仇雪恨啊!”
風回派掌門是一位中年男子,他看了看自己的弟子金燦,又看了看金宇,而后目光落在幾具尸首的身上,這些都是他們風回派的長老,其中身首異處的正是風回派的大長老白虹,當他看向七竅出血的石通老爺子時,連同風回派的諸位長老神色都是變了又變。
與風云分舵、火云分舵一樣,風回派的人并沒有動手。
他們個個都修煉多年,人老成精,又見多識廣,再加上現在情況不明朗,而這邪魔又神秘詭異,也令他們不敢冒然動手。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過去,越來越多的人趕過來,放眼望去,整座六壬山早已人滿為患,十大門派、三洞五山,外加風云、火云兩大分舵,加起來來了差不多一萬多人,其中超凡真人將近三四千,而元嬰高手已然出現二十六位。
毫不夸張的說,琉璃大域但凡有名有姓的主兒,不管是威名遠揚的老前輩,還是出類拔萃的彩靈天才,今日差不多都來了。
這樣的情景,這樣的場面。
不止在琉璃大域,哪怕在四方大域,浩劫百年以來也絕對是頭一次。
遠處。
辰月望著六壬山密密麻麻的人群,只覺呼吸困難,她沒有經歷過這種場面,內心自然非常緊張。
“天吶!琉璃大域的高手差不多都到齊了。”夏盼兒縮在辰月的懷里,顫顫巍巍的呢喃道:“剛才蕭凡師兄也祭出了信符,到時候我們絳珠山老祖也會來吧…到時候,暴發戶…暴發戶…怎么辦啊…姐姐,你想想辦法,能不能幫幫暴發戶,暴發戶固然討厭,可是他在黑鴉秘境畢竟幫過我們…”
“救他?”
辰月張張嘴,神情很是難看,搖搖頭,道:“十大門派,三洞五山,風云、火云兩大赤字頭分舵,整個琉璃大域的高手差不多都在這里,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也幫不了他。”
正如辰月所說,琉璃大域的高手幾乎都已現身,而且里三層外三層將古清風圍了個水泄不通,所有人都是一副驚疑的樣子死死盯著。
一個只有紫府修為的人,竟然能夠不費吹灰之力碾壓一百多位金丹真人與一百多位彩靈天才,其中不乏金丹八十一轉大圓滿的真人,也不乏九重彩靈的天才,現在卻被這個年輕男子打的死的死,傷的傷。
這種詭異的事情,莫說見,縱然連聽都未曾聽說過。
邪修?
可是這人身上并沒有邪惡之息,哪怕一點也沒有。
而且,就算真的是邪修,僅僅憑紫府修為想要碾壓兩百多位金丹超凡,那也幾乎不可能。
他是如何做到的?又是什么人?
所有人都在思考這個問題,只是誰也看不出來。
盡管他們都是修煉多年的老家伙,絕對稱得上閱歷非凡,可就因為修煉的時間長,經歷的事情多,所以他們早已沒了年輕人的熱血沖動,有的只是謹慎,只是小心,尤其是對于神秘未知的存在,在沒有絕對把握之前,斷然不能冒然動手,否則后悔莫及,苦修數千年也會付之東流。
尤其是在這個萬物復蘇的今古時代,連輪回轉世,奪舍重生的人都是一抓一大把,誰知道神秘詭異的背后究竟是什么。
不遠處。
水云若也和藍菲兒一起站在風云分舵的人群里。
二人看了看周圍密密麻麻的人,都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心頭砰砰直跳。
“云若,你害怕嗎?”
水云若點點頭。
“連我們都害怕,可是這個家伙怎么看起來一點也不害怕。”
“是啊…”
水云若和藍菲兒一直都在望著古清風。
這個家伙就是那么安安靜靜的站在那里,一手負在身后,一手扣在石通老爺子的頭上,手指在掐動凝衍著一道又一道靈訣,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在做什么。
他站著,神情很平淡,眼神很安靜,面對這么多人,莫說害怕,也莫說恐懼,就連擔憂,哪怕是連一抹忌憚都沒有,就好像…好像六壬山兩萬多修行之人包圍的不是他,而是別人一樣。
不管是藍菲兒還是水云若以及辰月,三女都知道古清風很厲害,當時在黑鴉秘境的時候,肖單柔和青竹也都是元嬰高手,卻都未能奈何得了這個家伙。
可是!
可是現在六壬山來的不是肖單柔也不是青竹,而是十大門派,三洞五山,風云、火云,足足三十多位元嬰高手,數千位超凡真人,兩萬多修行之人啊!就算一人一道仙藝,別說他一個紫府修為,即便修出元神飛天遁地的大道尊也得魂飛魄散吧。
他憑什么不害怕?
又憑什么如此無畏無懼?
他看起來甚至…甚至一點也沒有將這些人放在眼里,真的是這種感覺,不管六壬山上來了多少人,也不管來的人是誰,他連瞧都未曾瞧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