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
許是方才太緊張的緣故,直至古清風離去好長時間,柳飄飄才怔怔的問了一句。
“走了。”
魏青望著桌子上的棋局,仿若有些失神。
確定之后,柳飄飄心中懸著的一顆石頭這才落下,身體也像似被抽空了一樣,有氣無力的坐在涼亭里,旋即,又想起了什么,問道:“你為什么把全部事情都說出來。”
“他要問。”
“他要問你就說啊!”
“不然呢。”
魏青一句話下去,柳飄飄沒有再說什么。
是啊。
他要問,你不說又能怎樣。
那人神秘詭異,實力又恐怖之極,一雙眼眸更如洞悉世間萬物一般,被他盯著,仿若自身再也沒有任何秘密可言,不說又能怎樣。
“他臨走時說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不認識娘娘,卻又和娘娘有關?還說什么可能會幫娘娘一把,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魏青望著石桌上的殘棋,眼睛中閃爍著異樣的色彩,回應道:“他應該是為因果。”
“因果?你的意思他與娘娘有因果?”
“或許吧,我也不知。”
柳飄飄又站起身,柳眉深深凝皺著,回憶著剛才古清風與魏青之間的對話,呢喃道:“五百年前,我們的識海皆發生異變,你真的懷疑是娘娘蘇醒過嗎?”
這個問題,魏青并沒有及時回應,而是閉上眼,過了片刻之后,才搖搖頭,示意自己不知。
“你不知道?”
柳飄飄盯著他,質問道:“魏青,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魏青只是望著殘局,搖搖頭,再次示意自己不知。
“哼!”
柳飄飄冷哼一聲,道:“你一定知道些什么,不然,浩劫之后,當我們蘇醒過來之后,你為什么一直對云霞派情有獨鐘,云霞派是不是和娘娘有關?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告訴我!”
“我之所以一直關注云霞派,只因娘娘開創的冰玄派和云霞派有關聯,我只想知道娘娘和云霞派的祖師爺到底是什么關系,僅此而已。”
“可你調查了這么久,并沒有查到什么,不是嗎?”
盡管魏青和柳飄飄都是云霓裳創造出來的。
盡管他們不知道云霓裳的真正身份。
盡管五百年前因為識海發生異變,導致很多記憶缺失。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娘娘和云霞派之間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確切的說和云霞派的祖師爺,那位號稱炎陽祖師的人有關系,也和云霞派的炎陽之心有關系。
這一點,魏青知道,柳飄飄也知道。
浩劫之后,他們也想盡一切辦法調查著,只是查來查去,什么也沒有查到,那位炎陽祖師就像憑空冒出來一樣,什么也沒有,除了知道他開創了云霞派,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什么身份,什么背景,一概不知,甚至就連他的事件也絲毫沒有。
很低調!
低調的可怕。
低調的沒有任何存在感。
如果不是云霞派還存在,恐怕根本沒有人知道云霞派的祖師爺是誰。
至于炎陽之心。
浩劫之時,便已落入九華同盟的手中,說是在九華同盟的一位長老手中,魏青心里清楚,背后另有其人,至于是誰,他不知,也一直在調查,奈何查了百年,也沒有任何線索,這也是他為何加入九華同盟的根本原因。
“我記得你說過一句話,娘娘之所以冒著灰飛煙滅的危險也要血脈覺醒,一定與云霞派祖師爺有關。”
依著石柱,柳飄飄亦是閉著眼,回憶著先前魏青說的話,道:“你也說過,五百年前我們的識海發生異變,一定是因娘娘蘇醒過一次。”
頓了頓,她又說道:“你當時還說過,根據我們識海發生異變的時間來推測,冰玄派那一年并沒有發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但云霞派卻發生了兩件事。”
“其中一件與赤霄君王有關,那一年,赤霄君王被云霞派逐出。”
柳飄飄越說越起興,道:“我當時還問過你,赤霄君王會不會和娘娘有關,你說不知,后來我調查之后才知道,那一年,赤霄君王的修為之所以能夠突飛猛進,是因為他接觸過炎陽之心。”
“換句話說赤霄君王極有可能與娘娘有什么因果。”柳飄飄仿若意識到什么,又道:“剛才古清風說的很明白,他也在探因果,古清風…赤霄君王也姓古,古天狼,古清風…難道…”
念及此,柳飄飄神情大驚,連呼吸都為之停止,然而,就在這時,魏青的聲音傳來。
“沒有難道…我也懷疑過,可惜,他并不是赤霄君王,他也不可能是。”
柳飄飄想問一句為什么,只是話到嘴邊,又停止。
她知道赤霄君王早在三百年前就已經隕落,被仙道審判的灰飛煙滅,即便傳言中君王沒有死,而是利用大手段飛升天界,可就算飛升天界,浩劫之后,也應當輪回轉世。
而那古清風身上并沒有濁息,哪怕一丁點也沒有,這說明他與輪回轉世,與奪舍重生,甚至與血脈傳承都沒有任何關系。
“如果古清風不是赤霄君王的話,那他與娘娘會有什么因果。”
柳飄飄詢問,魏青沒有回應。
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想知道。
驀然。
柳飄飄又像似想起了什么,問道:“你說五百年前當我們識海發生異變的時候,云霞派發生過兩件事,其中一件是赤霄君王接觸了炎陽之心,另外一件事是什么!”
魏青搖首,示意自己不知。
“你到底是真不知還是不想說。”
“真…不知。”
魏青伸手捏了一顆白色棋子,欲要放入殘局之中,只是很快又收了回來,說道:“娘娘的事情…我們還是不要妄自猜測,有些事情并不像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而有些事情,不知道便是不知道,知道的多了,反而不好…對你是,我也不例外。”
這日正午。
云霞派,后山靈隱園。
一個看起來頗為邋遢的老者正在院子里走來走去,老者不修邊幅,穿著一件灰袍,來回踱步,時不時打開酒壺仰頭灌一口酒,嘴里一邊罵罵咧咧。
“古小子啊古小子!你可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小時候你小子就是走到哪打到哪,怎么這么多年過去,你小子還是這幅德行!”
“你說你小子…這才走幾天,周邊地界兩大門派差不多快被你小子滅了。”
火德剛剛從外面回來,他是天亮的時候才得到消息,說是古清風在赤虛山莊惹了事兒,只是趕到鎏金地界的時候已經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