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死活!”
當空中,古清風一腳橫掃過去,帶起一道九米之巨的圓月弧光,弧光似那渾濁而又狂暴的靈力,其內電光霹靂,宛如一道雷霆蛟龍般,襲來的李家五人根本不知怎的回事,瞬間如遭雷擊,毛發豎起,衣衫破碎,皮開肉綻,落在地上,肉身發黑發紅,渾身顫抖,抽搐不停。
動手的不止有李家五人,還有云霞派的二十余位執事長老,他們皆在第一時間祭出仙藝,有武功,有法術,亦有劍訣。
古清風猛然瞧也不瞧,揮手間渾濁的圓月弧光,電光霹靂,諸般威力甚大的仙藝頃刻間潰散消失。
“一幫烏合之眾,敬酒不吃吃罰酒,既如此,那就滾下去等死!”
當空之中,他一步踏出,瞬間而至,抬起手臂,掌心是那滾滾的渾濁靈力,掌心朝下,猛然一推,虛空一掌!
咔嚓!
漫天的電光,漫天的霹靂!
轟!咔嚓!
剛才動手的二十多人連哼都沒有哼一聲,一個個如遭雷擊,毛發豎起,皮開肉綻,就那么倒在地上。
死了?
不知道!
誰也不清楚,這一幕發生的太快,太突然,太瘋狂!
很多的人的思維還停留在方才古清風打出二十部仙藝的震撼之中,此刻看見他一腿掃滅李家五人,虛空一掌擊潰二十余執事長老,場內眾人有一個算一個,無不嚇的頭皮發麻,無不嚇的面如死灰,無不嚇的魂飛魄散。
本來還準備動手的其他執事長老,見此一幕,哪還敢動手,嚇的趕緊停止運轉靈力,連手中的飛劍也收了回去,膽子小的連待下去都不敢,縱身躍起,欲要逃離。
然,古清風又怎會給他機會,他一抬手,掌心凝衍青冥風穴渦,逃跑的一人當場被襲過來。
“跪下等死!”
古清風一巴掌扣下去,那人口鼻噴血,跪在地上。
又有三人欲要逃離。
“今日我不點頭,誰也別想離開這里半步!”
古清風揚手一彈,三道大圓滿炎雷霹靂過去,逃跑的三人當場被擊的倒在地上,已是皮開肉綻,渾身冒著黑煙。
太可怕!太恐怖!
這一刻所有人終于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那就是古清風的強大遠遠超出了他們的理解范圍,前后不到幾個呼吸的功夫,飛雪,李家五人,云霞派二十多位執事長老全部被擊潰,是死是活亦無人知曉。
他們不知道古清風究竟是什么身份。
更不知道古清風筑基失敗為何肉身如此強悍。
同樣也不知道古清風的靈力明明那么渾濁,卻是那么渾厚恐怖。
他們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此刻也沒有想知道這個問題,他們害怕,只是害怕。
尤其是之前與古清風有過節的那幾人。
如慕子白,如譚思茹,如云鴻,如葉卉,李燦,如李森,他們嚇的連站都有些站不穩,身體止不住的在顫抖,望著當空中那靜如死海的白衣男子,譚思茹再也承受不住內心的恐懼,轉身就跑。
古清風掌心青冥風穴渦再次出現,譚思茹被吸了過去。
“我說過,沒有我的點頭,誰也別想離開半步,你也不例外,滾下去與你師傅跪在一起等死!”
啪的一聲,一巴掌扣下去,譚思茹口鼻噴血,不偏不倚跪在了飛雪真人的旁邊。
誰還敢跑?
沒有了!
再也沒有人敢跑了,因為跑的人都倒在了地上,不管你修為多高,不管你是弟子還是長老,不管你是男是女,皆是如此,莫說逃跑,周邊眾人嚇的甚至連動都不敢動,連呼吸都不敢呼吸。
當空之中,古清風負手而站,一襲白衣,干凈整潔,一塵不染,只是衣領的扣子不知何時已然解開,雙臂的袖子也不知何時卷了上去,他站著,就那么安安靜靜的站著。
很安靜。
神情是,眼眸是,氣息是,連衣衫都未曾飄動過,連發絲都未曾揚起過。
沒有滔天的怒氣,也沒有滾滾的殺意,他身上一切的一切都無比安靜,就像無盡黑暗之中那沉寂了億萬之年的死海一般,沒有任何波瀾。
太安靜了,靜的嚇人,靜的誰也不敢動,誰也不敢說話,誰也不敢呼吸。
遠處,費奎躬著身,低著頭,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衣袍已經被汗水踏濕,他終于明白老爺子為何昨日會特意趕回來千叮萬囑,他明白了…終于明白了。
他是如此,仁德長老又何嘗不是。
他也終于明白為何火德會火急火燎的趕回來告誡自己,讓自己千萬不要招惹古清風,說如果古清風一旦沖動發怒的話,一定要勸說。
可是怎么勸。
仁德是真不知道怎么勸。
發怒?
古清風發怒了嗎?
他沒有發怒,眼不紅,氣不喘,言不驚,語不駭,他從來就沒有發怒。
沖動?
古清風看起來沖動嗎?他一點也沒有沖動,打李錚時沒有,吸納炎陽靈氣時沒有,煉化晶石的時候也沒有,打出二十部大圓滿仙藝的時候沒有,縱然方才動手的時候,亦也沒有沖動。
他很冷靜,比誰都冷靜,從一開始就很冷靜,
然而,就是這種冷靜讓仁德長老不敢開口勸說,是的,不敢,他怕,他怕自己一開口,被古清風一巴掌打的七竅出血。
如此之下,他哪里還敢開口勸說?若是敢的話,早在之前就開口了,又何須等到現在。
他不敢,所以他一直沉默著。
就這么靜著。
當空之中,古清風那雙幽暗的眼眸橫掃開來,靜寂的眼神在每一位執事長老的臉上劃過,而后落在高臺之上,落在木德長老和廣元的身上,二人的臉色瞬間煞白,似如死灰,沒有一絲血色,神情無比驚恐,眼睛瞪大,想呼吸,卻是越呼吸越窒息。
心在顫,身在抖,止不住。
木德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害怕,廣元也不知道,尤其是觸及到古清風那雙幽暗的眼眸時,不管是木德還是廣元,二人在那一瞬間仿若墜入無盡沉靜的深海一樣無法呼吸,亦如墜入無盡黑暗的深淵一樣無法掙扎,又如墜入無盡恐怖的地獄陷入無盡的絕望。
顫抖著,害怕著,恐懼著。
顫抖來自肉身,害怕來自內心,而恐懼則來自靈魂。
廣元額頭布滿冷汗,依靠著墻壁,止不住顫抖,噗通一聲,再也承受不住此間的恐懼,一瞬間癱瘓在地上。
嚇癱了!
徹底嚇癱了!
這不禁令場內眾人更加感到毛骨悚然,廣元好歹是金丹真人啊,盡管是嗑丹藥嗑出來的金丹,那也是金丹啊,怎么…怎么就這么嚇癱了。
古清風沒有說話,就這么站著,就這么望著。
對面高臺之上,本來就已經夠害怕的木德長老,在廣元癱瘓在地上后,他更加害怕。
“師…師兄?”
或許是太過害怕了,連聲音都變得有些顫抖,有些沙啞,木德看向仁德,像似在求救。
仁德神色一變,嘴角微微抽搐了兩下,看了看古清風,張張嘴,想開口,只是話到嘴邊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你…”
發現仁德低頭沉默,木德又看了看旁邊嚇癱的廣元,又看了看跪在地上渾身是血的飛雪,以及地上躺著的那二三十位皮開肉綻,不知是死是活的云霞派執事長老。
木德頓覺天旋地轉,臉色愈發難看,呼吸也越來越急促,身體也越來越顫抖,他抬起頭,望著對面的當空中靜寂無邊的古清風,顫顫巍巍的說道:“你…你通過了考核…”
他怕了,真的怕了。
不想再考慮什么古清風成為九殿親傳弟子之后會對掌儲之位造成威脅,他只想活著,只想離開這里。
然,這只是他想而已。
古清風并沒有理會,就這么望著。
“你…”
見古清風不說話,木德又哆嗦的問了一句:“你…你到底想怎樣?”
不語,古清風依舊沒有說話。
“你…我…我修煉七百多年,是乃…是乃金丹真人…我…我根本…根本不怕你…”
雖然木德嘴上說不怕,但是在場所有人都聽的出來他這句話說的是多么沒有底氣,他根本無法掩飾心中的恐懼。
古清風的沉默,讓木德心中的恐懼愈發強烈,他快要承受不住了,一咬牙,一跺腳,暴喝一聲,祭出飛劍就沖了過去。
“你這妖魔!!老夫和你拼了!!!”
木德是金丹真人,盡管是嗑出來的金丹,靈力渾濁不堪,但說到底畢竟是金丹,他的一劍之威自然了得,更何況這還是他傾盡全力的一劍,威力可想而知。
在木德想來,這古清風雖然身份神秘,肉身又詭異至強,力大又無窮,自己全力一劍或許奈何不了他,但至少也能周旋一翻。
不過,這只是他以為而已。
當他襲來,古清風手臂一抬,五指如天鉤一般,咔嚓一聲,木德手中的飛劍瞬間潰散。
“你!”
木德嚇的魂飛魄散,欲后退之時,古清風揚起一腳踹在他的胸膛,砰的一聲,一腳下去,木德周身靈力瞬間潰散,衣衫破碎,渾身每一寸肌膚就像遭到雷擊一樣皮開肉綻,哇的一聲,口鼻噴血,橫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