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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十二章:打得漂亮

  葉春秋說罷,便轉身舉步離開。筆%趣%閣www.bige.info

  看著葉春秋已經走了一段距離,那頭,張鶴齡情急地抓著張延齡的耳朵,幾乎是拖著張延齡追上來,輕喘著氣兒道:“喂喂喂,春秋,且慢著,舅父有正事要跟你說。”

  葉春秋便駐足,回頭看著這還糾纏在一起的兩兄弟,兩人都被對方撕扯得疼得厲害,臉上皆是露出痛苦之色,連眼淚都要出來了。

  葉春秋不禁又好氣又好笑,見許多人投來異樣的目光,只好無奈地朝二人作揖道:“兩位舅父,能否聽春秋一句勸,莫要再打了,有話好好的說。”

  張鶴齡便大叫道:“是他目無兄長,真是豬狗不如。”

  張延齡臉如豬肝色,冷哼道:“你…你是豬。”

  張鶴齡瞪著張延齡道:“你才是,蠢如豬。”

  張延齡暴怒,生生地要將張鶴齡的皮肉擰下來,張鶴齡吃痛,便嚎叫著道:“來呀,來呀,來擰死我,你這是弒兄,反了你了。”

  葉春秋搖搖頭,心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突然伸出了手,啪啪兩下,狠狠地打在了張鶴齡的臉上,張鶴齡吃痛,手一下子松開了,怒氣騰騰對葉春秋地道:“你也反了?”

  旁邊的張延齡正要笑,葉春秋卻是一把揪住了他,也是給了他三個清脆的耳光,張延齡頓時疼得眼淚止不住地掉下來,手捂住腮幫子,大叫道:“何以打他兩個耳光,打我三個,是瞧不起我嗎?”

  葉春秋感到很無奈,只好反手,又狠狠地再給了一邊的張鶴齡一個清脆的耳刮子。

  張鶴齡被打得身子一旋,險些踉蹌摔在地上,一旁的張延齡這才滿足地道:“這就對了。”卻還是捂著臉,臉上是火辣辣的疼啊。

  張鶴齡暴怒,對張延齡道:“你蠢啊,他敢打我們,咱們…”

  他正要說一句,咱們和他拼了。

  誰料葉春秋此時卻是風淡云輕地道:“那就來試試看,兩個一起上。”

  這番話讓張鶴齡一下子住嘴了,二張延齡的嘴巴則是張得比雞蛋還大。

  葉春秋是什么人,他們怎會不知道?京師第一劍手啊,尸山血海中出來的,真正是久經考驗,飽受磨礪。

  他們十分的相信,莫說是他們兩兄弟,便是再來幾十個他們這樣的,估計葉春秋也能輕輕松松地把他們統統打死。

  于是,張鶴齡叉著手,理直氣壯地道:“不上,打不贏。”

  張鶴齡吞了吞口水,也跟著小雞琢米地點頭。

  這…很張氏兄弟啊。

  葉春秋這才臉色緩和了一些,道:“不知舅父方才叫住,有何事見告?”

  總算進入了正題,不容易啊,跟他們溝通挺費勁的。

  張鶴齡這才想起了正經事來,不禁肉痛地道:“那姓劉的不是東西啊,春秋可萬萬不能上當了,這水師的鍋,咱們不能背啊,這鎮國府若是背了,豈不是要往水里砸銀子?不好,不好,聽舅父的話,乖,舅父絕不會害你的,你可千萬別充冤大頭,總而言之,死咬著莫要松口,嚇,咱們鎮國府又不是善堂,這國,是咱們家的嗎?”

  張延齡聽著兄長的話,頓時連剛才的仇恨也忘記了,也跟著幫腔道:“是啊,不能啊,人家逛窯子,憑啥鎮國府來付賬,歷來都沒有這樣道理的啊。”

  “噢,原來是這個。”葉春秋漫不經心地道:“可是…你也知道,劉公素來于我有恩,何況王公還是我的泰山大人,謝公更是我的尊長,他們若是提出來,春秋只怕也不便拒絕,更何況內閣代表的乃是百官的意思,春秋怎可和朝廷為敵呢?內閣若是…”

  “內閣算什么!”張鶴齡急了,似乎開始有些口不擇言了:“什么東西,他們那不是搶嗎?”

  張延齡這時是絕對的和張鶴齡站在同一條陣線:“是啊,是啊,這就是搶。”

  張鶴齡怒氣難平地叉著手道:“他們算個屁,不就是中了進士嗎?進士了不起嗎?我家姐還是太后娘娘呢,他們能怎么樣?”

  葉春秋卻是一攤手道:“你們休要這樣侮辱諸公,這件事啊,難,便是太后出了面,怕也難。”

  張鶴齡和張延齡見葉春秋一副卵蛋的樣子,頓時恨鐵不成鋼,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滿腦子便只剩下了一個念頭,搶錢啊,這絕對是搶錢啊。這些人真比佛郎機人和倭寇還要兇殘。

  張鶴齡和張延齡一齊道:“還真就不信了,我們這便去見太后娘娘,且要看看,他們是什么東西。”

  二人覺得葉春秋指望不上了,連招呼也不打了,轉身便匆匆地往仁壽宮而去。

  葉春秋看著他們的背影,也是覺得好笑,等出了午門,剛走了幾步,卻有人叫住了他:“春秋。”

  葉春秋駐足,抬目看去,卻是英國公張懋,葉春秋上前去行禮道:“張公好。”

  張懋呵呵一笑,道:“天津一戰,打得漂亮,年紀輕輕的,了不起。”

  葉春秋連忙謙虛地道:“哪里的話,尺寸之功而已,何況若非陛下運籌帷幄,怎么會贏得這樣輕易。”

  張懋卻只是笑,意味深長地看了葉春秋一眼,而后道:“水師的事,若是交給鎮國府,只怕有些不妥吧。”

  “這…”葉春秋臉上露出了為難之色。

  張懋便笑吟吟地道:“老夫也只是隨口一說而已。”說著,便與葉春秋道別,坐上了車,徐徐而去。

  葉春秋也上了自己的車,不禁莞爾微笑。

  現在顯然又出現了一個新的變局,朝廷來養水師,那么朝廷就得加稅,加稅的對象就是宗室和士紳,這兩個都不好惹,所以內閣想把鍋甩給鎮國府,而一旦鍋甩給了鎮國府,這保衛各處口岸的任務就交給鎮國府了,出了干系,是要負責的。

  所以鎮國府只能發展長遠的水師規劃,那么這銀子終究還得鎮國府來出,可問題就在于,鎮國府若是出了,肯定是要大筆投入,給股東的分紅就少了,這就意味著,全體股東們被收割了‘水師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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