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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七章:劍走偏鋒

  這家伙絕對是在玩火,而且似乎還玩得很開心。筆~趣~閣.iquge.nfo

  碰到這么個從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在座的諸公,俱都無奈地搖頭。

  作孽啊,怎么會有這樣的人。

  可是某種程度來說,在座的四人似乎也能感受到,這可能是葉春秋想要渾水摸魚,又或者說,他在劍走偏鋒。

  只是…他這樣做,真的好嗎?

  在事情有所結果之前,誰也不敢保證什么,因為眼下,似乎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在司禮監里,一聲凄厲的咆哮傳出來,便見劉瑾衣冠不整,一面撕著一份奏報,一面發出怒吼。

  跪在腳下的錦衣衛指揮使石文義幾乎是大氣不敢出,他很清楚,自己這一次觸了霉頭。

  劉瑾將手中的奏報撕了個粉碎之后,厲聲道:“咱和那姓葉的不共戴天,不共戴天啊…畜生…這個畜生…到了現在…他自己要死,卻還想拖咱下水,他…這個臭不要臉的東西,你說…你說…這人是不是該死,是不是該死!”

  這話自然是問石文義的,面對怒不可赦的劉瑾,石文義心驚膽跳,期期艾艾地道:“是,是,他該死…”

  此時,劉瑾眼中帶著狠厲之色,一副森森然的樣子,顯得極其可怖。

  本來姓葉的玩出這么個花樣,他心里頗為高興來著,怎么說呢,本以為那劉芳只是給人家一個下馬威,誰料到姓葉的還真的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竟是玩了這么一出擅自調兵的戲碼,這不是找死嗎?

  劉瑾原本還在偷笑呢,可是萬萬料不到,這才幾天啊,這把火就燒到了自己的身上了。

  中官的事,還有新政的事,都和劉瑾有千絲萬縷的關系,不過他不怕,中官在外頭再怎樣胡作非為,可是陛下只要不問,這就沒事了。

  劉瑾之所以不擔心,自然有他壓箱底的本事,可是卻料不到這一次被葉春秋跳出來直接揭發,還是指名道姓。

  但凡牽涉到了葉春秋,陛下一定會御覽,而一旦御覽,就會看重這件事,若是陛下不滿,或者是心里有氣,自己豈不是危險到了極點?

  這意圖太明顯了,這姓葉的,簡直就是想弄死他啊。

  入宮這么多年,劉瑾覺得自己也算是混出頭了,可謂是揚眉吐氣,可是這一次,他心里實實在在地有些后怕,他第一次感覺自己的性命居然被人如此威脅,就像是一柄劍貼面刺過,事后一想,足以讓人濕了后襟。

  劉瑾這時滿肚子火氣,惡狠狠地繼續怒罵道:“這狗娘養的,他要死,還想拉咱陪葬嗎?嘿嘿…他以為他是誰,他以為單憑這個就可以告倒咱?他太天真了,嘿…他真的以為咱就這么好對付的…真真是可笑,今兒不弄死他,咱就不姓劉了,嘿…他現在犯了這么大的事,他還想脫罪?休想,休想,休想!”跺腳連罵了三個休想,劉瑾紅著眼睛道:“嘿…嘿嘿…石文義…”

  石文義陪著小心道:“在呢,公公有什么吩咐?”

  劉瑾冷聲道:“給咱繼續盯著,還有打探消息,他自己既然對罪行供認不諱,就是反賊,錦衣衛這兒要搜羅出一點什么來,嘿…他死定了,死定了,咱非要他死不可…”

  這么多年來,還真沒有人指名道姓地罵他的,劉瑾這回可謂是氣得七竅生煙,心情糟糕地對石文義道:“滾吧。”

  “可是…公公…您…”石文義略顯擔憂,這葉春秋可是指名道姓了啊,何況陛下對葉春秋很是信重,這若是陛下那兒…起了什么疑心,劉公公豈不也要完,劉公公出了事,那他以后也別想有好日子過啊!

  劉瑾卻是陰冷地道:“你管好自己的事就行。”

  石文義只好忐忑不安地告退。

  咱…咱怕什么?

  劉瑾面目如寒霜,旋即火速趕去暖閣,自己既然看到了這篇奏報,想必陛下也已經看到了。

  想到這個,劉瑾到了暖閣外頭,努力擠了擠眼睛,居然很快的,他的眼眶便紅了,眼淚也落了下來,然后嘶著嗓子,一下子沖進暖閣去,邊走邊道:“陛下…陛下…”

  朱厚照果然是在看奏報,卻見劉瑾哭天搶地地進來,接著拼命地對著他磕頭,邊道:“陛下,奴婢冤枉哪。”

  朱厚照便放下奏報,這幾日,他的心情都是糟糕到了極點,心里早已不耐煩了,此時見劉瑾如此,不禁有了幾分厭煩。

  朱厚照冷著臉道:“這里頭的事,可都是真的?葉春秋是因為你,而鬧出這樣的大事?”

  面對這樣的質問,劉瑾滔滔大哭:“讓中官去清查官田和冗員是有的,可當初,這也是陛下拍板的啊,何況這幾年,內帑充裕,不就是靠著這些中官的孝敬?奴婢…奴婢確實是錯了…確實有所不查,以至有些中官在地方上橫行不法,可是說到底,奴婢是為了陛下啊,這幾年宮里的用度,哪一項,內閣那兒肯松口的?不都是一個子兒都不肯出嗎?奴婢也是沒有法子啊,眼看著陛下想要修園子,想要養著老虎和豹子,見陛下憂心忡忡的,奴婢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奴婢萬死之罪,奴婢理應把事兒辦得更漂亮的,怪只怪奴婢…怪奴婢糊涂,辜負了陛下的期望,陛下…陛下打死奴婢吧…”

  他一面說,一面哽咽,眼淚唰唰地落下來,哪里還有半分大太監的氣度?到了后來,說不下去了,便拼了命地拿腦袋磕著銅磚,咚咚作響,接著便頭破血流,滿臉的血污,慘到了極點。

  朱厚照本是大怒,想到劉瑾這個該死的奴婢讓春秋惹出這么多的事,可是火氣還沒出來,竟是愣到了。

  經劉瑾這么一說,他也猛然想起,這些年內庫的收益年年高漲,想到劉瑾曾經隔三差五跑來告訴自己,某某中官獻上了什么稀罕物,想到誰上繳了內庫多少銀子,朱厚照的嘴巴張得有雞蛋大,他猛然明白,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和自己息息相關。

  還有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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