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陋的房間,油燈散發著昏暗的光,病床上躺著一個骨瘦如柴的男人,其實便是他虛弱的好似隨時都會死去,說話也只能發出“嗬嗬”的聲音,但偶爾目中精芒一閃,仍令人心中一顫,依稀能感覺到,這個病入膏肓的病人,或許曾經叱詫風云,威勢無比。
樂晨也終于知道,原來,黑人女孩兒威廉姆斯的父親,也就是這名病漢,卻是反抗天堂星統治的抵抗組織“赫巴旅”的一號人物——吉爾威廉姆斯,曾經令天堂星極為忌憚的麻煩制造者,只是現在的他已經成了一只病虎,而且,聽二號人物,也就是黑人女孩兒威廉姆斯嘴里的哈迪大叔講,自從土六星被巖石異族侵入,赫巴旅早已經停止了各種武裝活動,很多成員都應征入伍去和異族交戰,大量精英分子早已經在和異族的戰爭中犧牲。
不過,天堂星對吉爾威廉姆斯的通緝令還未撤銷,是以,現今吉爾、哈迪等幾個赫巴旅主要人物,仍然不得不潛藏求存。
這個地下基地的設施很原始,便是照明也只用油燈,顯然是防止地面機械警探探測到他們的存在。
“哈迪先生,你是怎么知道卡莫叮這種藥劑的?”樂晨看向了病床旁,一個滿臉大胡子的老者,老者身穿黑袍,看起來就是很睿智的角色,這個疑問,本就是樂晨下來的原因之一。
哈迪微微一滯,臉上露出為難之色,他一直便在打量樂晨,好似在思索什么。
“三十多年前,有同樣的幾名傳教士來土六星,哈迪先生,您那時候,應該正值壯年吧?”樂晨盯著他表情,一瞬不瞬。
哈迪身后,有幾名彪形大漢有些蠢蠢欲動,本就滿是警惕的戴安娜立時察覺,如月光流淌的銀色步槍立時端在手里對準了那幾人,這是輕殲Ⅱ型粒子炮,最低檔可以令有機生物的肌體產生一種叫做FG的酶,使得這個有機生物全身的歐被麻醉,而這種粒子炮的最高檔能量,便是DV型金屬,沒有足夠能量護盾防護的情況下,也可以轟的稀巴爛。
哈迪擺擺手,制止了那幾名手下,他嘆息道:“我們不能這樣對待客人,何況,如果我所料沒錯,這位漂亮小姐手里的可不是玩具,龍先生既然敢來,我們就留他不住。”
哈迪又看向樂晨:“龍先生,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我也是道聽途說,做不得準,你聽完,自己判斷才好。”
樂晨微微頷首:“你說便是。”心里,漸漸有了絲預感,只怕,那幾名傳教士的失蹤,另有內情。
哈迪清了清嗓子,思索了一下,說道:“三十多年前,我還沒加入赫巴旅,那時候的我,是個大夫…”他目光漸漸有些迷茫,好似他也回到了幾十年前的歲月,“當時,我們各個殖民星的大夫,能考入醫科大學,都有顆不屈居人下的心,那時候的我,和其他人一樣,雄心勃勃,希望在醫學上能有所建樹,最后能被天堂星的大人物看中,特批成為天堂星的居民,每年,所有殖民星加起來,都會有幾名醫學和科學工作者的名額可以進入天堂星,那時候包括我在內,可能所有人都在想,這個人,為什么不能是我?”
說到這兒,哈迪苦笑搖頭:“那時候的我,真是太天真了。”
“我為哈爾瑪醫藥集團工作,這是個總部在天堂星的龐大財團,設在土六星的分公司,是生產一種具有高度污染性的化學添加劑…”
“扯遠了!”哈迪揮揮手,好似拋去了這些雜緒,對樂晨道:“不過,這個故事的完整性,也需要您知道,哈爾瑪集團,是一家怎樣的企業。”
“那幾名傳教士怎么失蹤的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們的藥品在哈爾瑪集團引起了轟動,而在他們消失的幾年后,我在土六星的一個同僚,他的學術水平還遠不及我,卻突然獲得了天堂星公民的資格,現在幾十年過去,他在哈爾瑪集團,已經是舉足輕重的人物,他叫哈德森,是現在哈爾瑪集團的首席執行官。”
“傳教士們失蹤,天堂星官方結論是一個黑幫作為,那個黑幫,也已經遭到滅頂之災,不知道,是不是天堂星的大人物有先見之明,如果龍先生詢問三十多年前的往事,想來,這樁案子的詳細經過,及黑幫覆滅贖罪的過程,天堂星上都有檔案記載。”
說著,哈迪臉上輕輕搖頭,“我也只知道這些,至于內情到底是什么,卻要龍先生自己發掘了。”
樂晨微微頷首,對戴安娜使個眼色,“給這位哈迪先生一瓶卡莫叮。”
一瓶卡莫叮是百片裝,當哈迪拿到手里時,眼睛睜得老大,歷經歲月洗禮的他,此刻也不那么鎮定了。
看著樂晨,他蒼老的臉滿是激動,由衷的道:“謝謝!謝謝!”
“先生,天堂星的人要和您會面,應該是對您剛剛派人驅趕武裝人員的行為表示不滿,或許,還有別的意圖。”本來靜靜站在樂晨身后的戴安娜,好似接到了幾條訊息,隨即俯身在端坐的樂晨耳邊低聲輕語,她聲音悅耳無比有著難言的酥軟人心的魔力,此時紅唇貼近樂晨耳廓,誘人幽香好似能鉆入樂晨耳朵里,這位藍白女仆裙純白長襪緊裹纖細驚人美妙長腿的明艷女神,便是樂晨余光瞥到,心中也早已飄飄然。
“哈迪先生,我們告辭了!”樂晨忙起身,盡量將思緒引導到正事上來,免得太多的雜念。
“先生有什么需要,我等一定鼎力相助!”哈迪大叔自然隱隱聽到了戴安娜的話語,明白面前這位不知來歷極為神秘的域外來客因為他們惹了麻煩。
樂晨微微頷首,其實,這位哈迪大叔提供的情報,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