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法星系聲勢浩大的請愿運動一浪高過一浪,最早公投請愿請求國王加冕皇帝的星球反而不是來自新尼亞王國本土,而是567星域,也就是沒有被叛軍占領但第一帝國秩序崩塌人類走向末日的日衛星域,葉蓮娜、莫露娜都來自這個星域,一些星球已經到了極為危難的時刻,是樂晨拯救了這些星球上的生命。
隨之而來的,便是新尼亞王國本土以及毗鄰新尼亞本土的星域,當然,觀望沉默的星域同樣不在少數,尤其是一些星域,遠離瑪法星,也暫時還未遭到霜貴人入侵,霜貴人便被新尼亞軍團趕出了瑪法星系,這些星域原本的秩序并未遭到破壞,從總督、各級官僚到擁有投票權的公民,都是第一帝國的忠實擁護者,一些星域,還擁有著不可小覷的艦隊力量。
雪山之巔,玉樹瓊枝,小路兩側冰雕如夢如幻,樂晨慢慢踱著步,思索著剛剛卡洛李的陳情。
卡洛李是樂晨一手提拔起來的新銳將領,在樂晨起兵之初,便擔任樂晨身邊的參謀官,后樂晨征討武士星的紐因人,卡洛李更是擔任樂晨的副手任艦隊副司令,現今卡洛李則是王國副國防國務大臣、國防部副總參謀長,剛剛他洋洋灑灑,呈上了驅虎吞狼之策,主要意思便是趁現今叛軍未平,想辦法將叛軍驅逐到那些第一帝國擁躉星域,削弱那些星域的實力,甚或趁機名正言順將王國艦隊投向這些星域解除他們的武裝。
信馬由韁的走著,樂晨也在思考其中的得失利弊。
“皇爺,妾覺得李大臣所言,倒不失為極為省心省力的策略…”跟在樂晨身后的雪蝶,小心翼翼的說。
皇爺?樂晨呆了呆,隨即莞爾,轉頭看了眼這雪白蕾絲低胸長裙性感無比風情無限的金發碧眸麗人一眼,笑道:“雖然省心省力,但此舉殺戮太重,不知要枉死多少人,這連年征戰,我雖然已經殺人如麻,但定鼎之初,做事還是不要太過狠辣。”
“皇爺殺的都是該死之族,該死之人!”雪蝶急急分辯。
樂晨笑笑,搖搖頭道:“實則第一帝國幅員雖遼闊,但又有多少星系真正和皇族同榮同辱?不說它,便是我新尼亞,我剛剛繼承家業之時,顛簸流離,雖勉強爭得一席之地,但治下殖民星,又有幾個是一定擁戴我的?現今也是一般,很多事情并不能一蹴而就,需要慢慢化解,就說原本新尼亞各星域,難道真的就各個對我心悅誠服,無非看我船堅炮利罷了,但現今,新尼亞各域,倒成了擁護我立鼎的急先鋒!所以說,形勢比人強,我想,現今新尼亞各域總督,包括大多數官員、公民,倒是真心誠意的,因為王國的力量,王國一場場戰役之勝利,已經令他們感覺到了榮耀。”
雪蝶怔怔聽著,輕輕點頭。
樂晨笑道:“所以,我想,一切都是時間問題,倒不用急著以武力壓迫他們屈服,有朝一日,他們終也會以我創立的帝國為榮耀!”
“那是肯定的!”雪蝶碧眸中也有憧憬和向往,現在的她,可不是在拍樂晨馬屁,而是真心這樣以為。
3571星域中心星太空城一間直面驕陽的會議室中,泰格夫面無表情的看著隔離罩外銅紅色驕陽,在他身后,一位中年金面無眉男子正跟他痛斥樂晨的狼子野心,金面中年男子叫皮爾斯,乃是3571星域總督,看他體型膚色,顯是摻雜了異族血脈。
3751星域在瑪法星系的最外緣,這些外緣星域,除了新尼亞領地被重點關照外,其余星域,霜貴人遠征艦隊根本未曾觸及。
而3571星域,也是被擊潰的暴風軍團之臨時駐地,和許多軍團一樣,暴風軍團曾經參與了瑪法星保衛戰,但這些軍團無一例外,被霜貴人母艦艦隊擊潰,而又因為軍團長泰格夫和許多軍團指揮官不同,抱著寧為玉碎的心態參與的瑪法星保衛戰,暴風軍團沖鋒在前,損失尤為嚴重。
退避到3571星域的暴風軍團,雖然重新休整以光復人類帝國失地為號召征募武裝,但一年多時間下來,也不過重新整編出了十幾支戰列艦編隊,這樣的力量,莫說和霜貴人艦隊抗衡,就是對付各地越發猖獗的叛軍,也是以卵擊石。
但卻想不到,短短一個月時間,瑪法星突然傳來消息,瑪法星光復,緊接著,霜貴第一遠征艦隊便被光復瑪法星的新尼亞艦隊擊潰,甚至傳聞是整個母艦艦隊被摧毀,而不久后,霜貴第二遠征艦隊和新尼亞軍團短暫接觸打了幾個小戰役后,便退出了瑪法星系。
這段時間,泰格夫一直在觀望,通過各種渠道判斷各種繁雜消息的真偽,他實在難以相信,當年還要被他節制的那個耶羅后裔,竟然憑借一己之力擊敗了霜貴遠征軍,這更像是天方夜譚的故事。
而接下來幾個月后,各星域開始出現大規模請愿活動,泰格夫同樣在冷眼觀望。
皮爾斯不是第一次來“請泰格夫軍團長通電反對瑪法星系脫離帕瑞納德帝國”了,雖然在泰格夫的暴風軍團種種征募兵員的決策上,他顯得并不太熱心,但這半個月來,他卻頻頻求見泰格夫,陳述他對帝國的忠心,痛訴新尼亞軍團及樂晨個人行為將會造成的惡果。
泰格夫看著窗外金色太陽的光暈,眼神中很是復雜。
終于,皮爾斯停止了他的喋喋不休,有些不甘的看著泰格夫背影,顯然,對于泰格夫一直以來的不表態,他很是無奈。
“吉姆,你的意思,我們應該在新尼亞人擔負起保衛人類星系的責任時,從背后捅他一刀?還是,你已經有了別的打算?”泰格夫突然轉頭,冷冷看著皮爾斯,他的目光比冰鋒還要銳利,或許,一直以來對皮爾斯的不滿,也在這一刻突然爆發。
皮爾斯后脊梁猛地一涼,他喃喃的想說什么,但在泰格夫逼視下,終于,還是慢慢垂下了頭。“杰眾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