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克神廟,在一眾摩天大樓包圍下,已經失去了昔日神圣恢宏的氣勢。雜志蟲 廣場上,也早沒了絞死的密密麻麻的桑特派人尸體,反而一些桑特派教眾,開始武裝起來聚集在廣場,準備接管切克神廟,只是因為沒有得到駐守在切克神廟的新尼亞雙獵人步兵營的許可,才沒能真正進入神廟。
今日上,廣場上又聚集起了上萬名桑特派教眾,他們是切克人血腥屠殺后的幸存者,多因為要從事最下等的行業才沒有被切克人斬盡殺絕,此外,還有集中營中本來等待毒氣處決但被新尼亞步兵解救,在切克星,原本桑特派教眾雖然處于弱勢地位,但因為切克星是教義中大地母神眷顧之地,所以,很多桑特派人會不畏艱險的通過種種途徑移民于此,本來整個切克星數十億人口中,切克人和桑特派人占據了人口的百分之八十,其中桑特派人有數千萬人,但現今已經十去其九,按切克官方數據庫資料,僅僅有三百多萬桑特派人躲過了這場浩劫。
所以,現今桑特派人群情激昂的復仇之心可想而知,他們揮舞著各種武器,在廣場上聽著族人的血淚控訴,在組織者煽動下,喊著一浪高過一浪的口號,顯然一場針對切克人教眾的報復屠殺即將開始。
距離神廟不遠的星級酒店又恢復了昔日高聳入云的巍峨造型,三百余層的陽臺上,仿佛站在云巔,看著那螞蟻般從四面八方舉起而來的桑特派教眾暴徒,樂晨又看向身側的大祭司阿焸,淡淡道:“如果你們不能達成和解,我想,這樣的報復行動我的士兵很難一直攔阻下去,仇恨得不到宣泄,只會越來越強烈。”
按照切克教解讀大地母神教的教義,阿焸是不該站在距離地面如此高的建筑物上的,便是切克人建造的“神艦”,也都有和大地母神“溝通”的土地靜室,每一個這樣的靜室,都有來自神廟地下的泥土。
但樂晨就是強迫將他帶來此處,作為戰俘,他自也無可奈何。
聽樂晨的話,他只是沉默不語。
樂晨又笑了笑,說道:“你們的護法勇士,已經沒有再戰的勇氣,若你再不下令投降,他們也只會為你的自私殉葬,你指望霜貴人來救助,可也打錯算盤了吧?”
確實,樂晨突襲切克星得手并連續重創切克人“神艦”艦隊,從霜貴人傳來的信息看,他們陷入了“狼來了”一般的恐慌,不但沒有派出艦隊來救援切克人,反而集結星艦在各個重要的據點,自是怕樂晨故伎重施上演突襲其重要行星的戲碼,其實樂晨原本也是想這么做的,但現今只能作罷,而且,想來霜貴人對那些重要據點的防御系統中樞之保護措施,又不知道加固了多少。
樂晨也知道,自己這突襲戰術,以后效果會越來越低,當然,要說霜貴人領地,他也自信能來去自由,但如果總是突襲對方中心星且第一步是潛伏掌控對方的防御系統,不說以后關鍵時刻沒了奇襲的效果,且也容易在對方嚴密防范下不得不動用法力從而暴露自己異端的身份。
既然霜貴人擔心自己奇襲,那就反其道行之,令凝霜和其堂堂正正打消耗戰,以自己戰損補充的速度,卻也不信霜貴人能堅持多久。
所以,樂晨又笑著道:“不出三個月,我必然平定本域霜貴人叛軍,大祭司,這場戰爭,你已經輸了。”
阿焸仍是沉默不語。
樂晨又深深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大祭司,你何不尋求大地母神的預言來解惑呢?我這便送你回神廟。”
阿焸仍然默不作聲。
兩道光束射在樂晨和阿焸身上,下一刻,兩人便出現在了神廟靜室中。
排排潔白蠟燭映照下,靜室滿是圣潔莊肅。
樂晨踱了兩步,便在一個蒲團上坐下,饒有趣味的看著阿焸。
阿焸面無表情。
樂晨微微一笑:“大祭司,你莫以為我這個異教徒玷污了你的靜室,更會令大地母神怪責于你而不再賜福與你,實則,我倒覺得,來到這座神廟后,便覺得有些親切感,原本的戾氣也化解了許多,若不然,你以為我會特別寬容你們切克教眾嗎?”
阿焸還是不言語,但是,他雙目中閃過一絲異色,顯然,樂晨的話有些觸動了他,對樂晨沒有血腥清洗切克教眾而僅僅是被動防御性的鎮壓暴動,他顯然是有些不解,切克教眾雖然有數百萬傷亡,但實在是因為雞蛋碰石頭的緣故,而對于主動挑釁發起暴亂者,那些帕瑞克機甲戰士的鐵血手段自也怪不得樂晨。
終于,阿焸慢慢盤膝坐下,但須臾之間,他的臉色大變,滿頭大汗淋漓,又有一刻鐘的時間,他猛地站起,無比驚訝的望著樂晨,失聲道:“你?你是先知?你是母神指定的先知?!”
樂晨蹙眉:“什么先知?”
“母神給了我預示,讓我看到了永恒的光明,而這光明,是您,是先知您引領我們。”阿焸滿臉的激動,他幾乎是第一次得到如此清晰而又完整的預示,從心靈上第一次距離母神如此之近。
樂晨臉立時垮了,自己想告訴阿焸的,不是這樣的故事好不好?
樂晨不由轉頭看向靜室供桌上那八臂蛇身的大地母神雕塑,看起來,這尊黑木雕像已經很有年頭,而樂晨第一眼,便感覺到這尊法器的存在,沒錯,是類似于修士世界的法器,其內雕刻的法陣,樂晨暗中探入神識,才發現時迷惑人心智的一種法器。
這幾日樂晨借勸說阿焸以及一些神侍長投降之時,也套了一下他們的話,漸漸明了,切克人是精神力極為強大的種族,雖然他們并無修士之力,但如阿焸這般整日靜修的老者,其精神力比之尋常種族卻也不可同日而語,而整日在這靜室距離母神雕像如此之近冥想,其精神力波動卻也引起了法器的共鳴,會令他感知到一些畫面,不過這并不是什么母神的指引和預兆,只是,大祭司們會往這方面解讀,慢慢形成了一定的規律。
而自己方才將神識探入法器中催動,本來令阿焸感應到的畫面應該是相信自己會得到和平、種族會延續,誰知道,他怎么進行解讀的,竟然會解讀為自己乃是大地母神教的先知?這不是無妄之災么?若被異端審判所得知切克教有了先知誕生,必然第一時間就會來甄別這個所謂先知是不是異端了,而如果這個先知是本就身上疑點重重的自己,那就更會引人矚目。
自己這不是搬石頭砸自己腳嗎?
樂晨一時無語。
看著樂晨難看的臉色,阿焸顯然誤解了樂晨心中所思,微笑道:“將軍莫惱,我切克教雖然禁忌甚多,但將軍現在顯然還未做好引領我等的準備,自然是無需入教的,我相信,一切母神自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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