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發生內訌了?”博薩娜奇怪的打量著夯亞。
夯亞搖搖頭,并不想多說什么。
“博薩娜小姐,博薩娜小姐,請你寬恕夯亞將軍,他,他一直在盡力保護南部地區的帕羅信徒,博薩娜小姐,您,您一定要寬恕他!”旁側一名同樣軟癱在地的女兵,突然哭喊起來,“我們錯了,我們全錯了啊!所以,帕羅神在懲罰我們,就算我們想悔過,就算我們已經拿起武器和南帕羅人作戰,還是彌補不了我們曾經無知的罪孽!…”她說著說著,嚎啕大哭起來。
博薩娜看著她,輕輕嘆口氣,看得出,她受過很多苦,佩戴的項鏈表明了她是帕羅信徒的身份,在現今所謂南帕羅自由軍的政治氛圍中,遭遇可想而知。
“哦,你叫漢莎。”博薩娜看著她的軍牌,點點頭道:“現在政府軍已經展開反攻,歡迎你們這些迷途的羔羊加入打擊極端分子的隊伍,當然,你們也可以放下武器離開,回家鄉去生活。”
“我要去和那些魔鬼作戰!”漢莎咬著牙,臉上滿是仇恨。
在博薩娜示意下,有士兵跑過來,給夯亞、漢莎等人注射藥劑。
博薩娜又看向了夯亞:“夯亞,你在南部地區很有號召力,我希望你能加入打擊極端分子的正確道路上來,幫助政府軍平復南部地區的局勢。”
夯亞苦笑:“能恢復和平當然好,但是,這場戰爭,博薩總統不辭職是不行的,就算你們能擊敗南帕羅的叛軍,尼維亞人也會直接介入的。”他稱呼老博薩為博薩總統,稱呼南帕羅武裝為叛軍,其實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這種痛苦的心境變化,也令他看起來極為頹廢蒼老。
“我們會贏得這場戰爭的。”博薩娜說話間,有意無意的瞟了樂晨一眼,樂晨,是帶給她絕對信心的源泉。
希雅恨恨道:“尼維亞人膽敢派軍隊參戰的話,我們就將戰火燒到他的本土!”看向樂晨:有些可憐巴巴的問:“樂晨先生,好嗎?”
樂晨微微一笑:“正是如此。”
夯亞目瞪口呆,心里隱隱覺得,博薩集團的洗腦工作還是這般厲害,這些軍人,簡直就是瘋子,竟然狂妄到要和尼維亞人交戰,還什么攻擊尼維亞本土?這不癡人說夢嗎?
突然,一陣尖銳的憤怒叫聲打破了略有些尷尬的氣氛,卻是漢莎踉踉蹌蹌跑到一個俘虜面前,用力踢打,甚至好像還不解恨,竟然俯下身去咬那個俘虜,旁邊的政府軍士兵忙把她拉開。
“惡魔,你這個惡魔!”漢莎歇斯底里的吼著。
“他叫黑德,做了,做了很多壞事…”夯亞看著癱軟在地的黑德,神色很復雜。
博薩娜微微點頭,做了個手勢,便有士兵將黑德像拖死狗一樣拖了過來。
黑德平素以殘酷嗜殺著稱,可此刻,卻面如土色,匍匐在博薩娜腳底,連聲哀求:“博薩娜小姐,饒命,我知道很多軍事情報,我,我全告訴你,我全告訴你…”
博薩娜向樂晨看去,見樂晨微微搖頭,博薩娜聲音立時冰冷無比:“我不需要!”
“那,那我可以去排雷,去做什么都行,只要,只要饒了我,我什么都聽你的…”黑德痛哭流涕,看來,這個時常用最殘忍手段折磨別人并帶給別人死亡的惡魔,卻比誰都畏懼死亡。
看著黑德的丑態,夯亞搖搖頭。
“你那天要槍殺我們要折磨漢莎的時候,不是在喊,帕羅神的懲罰你根本不在乎嗎?”一名夯亞手下的軍官鄙夷的朝黑德吐了一口口水。
黑德卻只是哀求的看著博薩娜,“小姐,小姐,請您寬恕我吧!”
博薩娜凝視著他,淡淡道:“在你的身體里,是一個卑劣的靈魂,好,我現在不殺你,帶你去南特,作為首惡分子,你和黎訇都要接受公審當眾行刑,讓每一個被你們折磨而死的靈魂安息,讓他們的家屬,見證這一刻!”
黑德雖然還是痛哭流涕,但眼里卻燃起了一絲希望,只要現在能留下一條命,政府軍孤軍深入,又要去攻打南特黎訇的老巢,早晚會陷入重圍,他有很大的機會脫身。
“博薩娜小姐,夜長夢多…”夯亞小心翼翼提醒博薩娜,黑德立時目露兇光,但很快,又變成了搖尾乞憐的狗一般的神情。
博薩娜笑道:“放心吧,我們預計在半個月之內,擊潰南帕羅叛軍的所有主力部隊,你先跟我們去南特再說。”
半個月?擊潰南帕羅叛軍所有主力?夯亞苦笑,撓著頭,偏偏這又不是一場夢,但怎么便是博薩娜小姐,都變得這么不正常?她可不應該被洗腦,對目前局勢,應該有一個清醒的認識啊?
夯亞的疑惑沒有持續很長時間,他看著十幾輛坦克消失在夜幕中,而在此處所有俘虜還未處理完畢時,博薩娜的通訊器傳來了聲音,隨即她微微一笑:“黎訇在南特城郊的主力部隊被擊潰,黎訇被活捉,超過半數士兵成為了俘虜。”
夯亞目瞪口呆,再說不出話。
黎明時分,政府軍步兵在坦克掩護下慢慢駛入了南特城。
這座曾經繁華無比的城市,現今到處都是殘垣斷壁,很多被炮火轟擊過的樓房只剩下了立柱框架,在一些破敗樓房的窗戶,露出滿是恐懼的面孔。
最前方坦克上的高音喇叭正在反復廣播,言道政府軍光復南特,所有的平民不要驚慌,暫時不要上街,等待政府軍肅清敵頑后救濟食品和藥品,又說一切武裝叛亂分子馬上放下武器,不然殺無赦!
夯亞步行走在步兵群中,心里捏了把冷汗,政府軍怎么會用這樣的密集隊形進城呢?就算黎訇的主力部隊已經被殲滅,但城市中,必然還有散兵游勇,便是一枚炸彈丟過來,也會給己方造成重大傷亡啊?博薩娜小姐,難道沒有一點城市巷戰的常識嗎?
夯亞又看了眼走在他身側神采奕奕滿臉自信的漢莎,心下不由苦笑,自己說過自己的擔心,可漢莎卻不以為然,對博薩娜小姐,她顯然有了一種盲目崇拜的情結。
旁側一棟廢棄樓房的頂端,突然幾名武裝分子慘叫著跌落,隨同他們一起摔下來的,還有一支肩扛式火箭筒。
夯亞一呆,卻不知道己方火力從何而來。
一路深入城區,這樣的場景接連不斷,巷子里、殘桓后,不時有武裝分子慘叫著斃命。
走著走著,漢莎微笑轉頭對夯亞道:“看到沒有,是不用擔心吧?”
夯亞咳嗽一聲,對博薩娜的佩服之情卻也到了某個高度,想來這睿智的女將軍,早派出了精銳狙擊手部隊進入了城市,可這些狙擊手火力點在哪里自己都看不出來,控局又是如此完美,自己便是不服氣都不行。貓撲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