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你可以說說,你們想要的,所謂某種程度的自由是什么?”樂晨淡淡的問。
紅姆沉默著,好久之后,輕聲道:“我們并沒有太多的幻想,如果,我們全力幫助你們和霜貴人作戰,那么,在戰爭勝利后,我們的后代,從戰爭勝利那一刻開始后出生的族人,可不可以,獲得平民的身份?哪怕,以極小的比例獲得平民的身份,這都不行嗎?”
樂晨沉默不語,顯然,雙獵星的土著種族被奴役了千年,在見到了帕瑞納德文明超強近乎神跡的科技后,他們實則多少也有些任命,所謂的反抗,或許,只是一種絕望的抗爭,如果給她們一點點希望,比如這位叫做紅姆的女孩所說的給予后代賤民身份的希望,那么他們的抗爭早就已經中止了。
其實對任何階層都是一樣,某個階層如果完全被堵塞了晉升的渠道,那么這個階層必然會漸漸有人起來反抗,社會動蕩大多由此而來,不過在帕瑞納德帝國境內,奴隸的力量太過微小了,也使得他們的反抗變得微不足道,甚至很多奴隸種族在千年萬年的基因傳承下,接受了自己及后代永遠只是奴隸的現實。
“剛剛我聽說,你們有一個荊棘團?有多少人?好像,荊棘團的成員學習過駕馭飛船?”樂晨突然沒頭沒腦的問。
樂晨注意到了,倫夫在身后做著手勢,應該是和肯塔長老等人交流,看倫夫的神色,想來不是什么好兆頭。
紅姆微微一呆,肯塔長老等人也疑惑的看向樂晨。
樂晨笑了笑:“放心,我只是想到了一個可能,一個可能改變你們命運的機會。”
“就憑你嗎?”倫夫冷笑著,與此同時,一道光波無聲無息的擊中了樂晨,樂晨一個趔趄,向后摔倒。
“你干什么?!”紅姆又驚又急。
“這個家伙陰險狡詐,聽他說這么多做什么?就算他許下空頭支票,我想多半也不能兌現,冒著生命危險的臥底,他在他組織里的地位能有多高?”倫夫不屑的撇了撇嘴,手中的槍具一閃即逝。
肯塔長老等人沉默,顯然也認可倫夫的話,紅姆同樣知道,倫夫的話雖然刺耳,但十九就是對的。
“我覺得,不如將他獻給霜貴人,如果霜貴人從他嘴里獲得重要的情報打贏了這場戰爭,最起碼,我們這些人,會被赦免奴隸身份吧?”倫夫說著話,舔了舔嘴唇。
“倫夫,你說什么?你在說什么?!”紅姆憤怒的喊著,“我真不敢相信,你會說出這樣的話,你忘了你的弟弟怎么死的了嗎?你忘了咱們的族人是怎么被霜貴人屠戮的了嗎?你現在,要投靠霜貴人?”
倫夫臉色轉為陰郁,冷哼一聲:“我當然記得,但是,所有的帕瑞納德人都一樣,你以為,如果現在統治我們的是這些霜貴人的敵人,他們會更加心慈手軟嗎?”
紅姆失望的看著他,終于冷笑起來,“所以,你只要你的自由,對嗎?我們的族人,我們的后代,在你眼里,根本沒什么要緊的,對嗎?”
倫夫哼了一聲,“至少我們抓到了間諜,成功的幾率更大一些,好了,我覺得,我們應該決定了,老規矩,表決吧,我相信,你們都會做出理智的選擇。”
有人也猶豫著應和,“對,倫夫的主意也不失為權宜之計。”
紅姆看向了肯塔長老,冷聲道:“爺爺,你怎么說?”
肯塔長老點點頭:“按照族里的規矩,表決。”
倫夫臉上立刻露出得意之色。
紅姆咬了咬嘴唇,不經意的,向倫夫身邊挪動了幾步,但就在這時,肯塔長老已經舉起了手:淡然道:“我們已經在霜貴人面前低下了頭顱,所以,我反對再將我們的膝蓋也送給這些殘暴的暴君!”
紅姆一呆,而不出她所料,荊棘團的幾名成員都出聲反對,最后的結果,便是那本來猶豫著曾經附和倫夫的,也投了反對表,倫夫,變成了孤家寡人。
鐵青著臉,倫夫垂頭不語,紅姆本來已經距離他很近,此時如釋重負,手上寒芒一閃,不知道收起了什么東西。
“倫夫,救醒他!”紅姆冷冷看向倫夫,倫夫使用的,是一種可以麻醉人全身的電擊器具,這種器具通常便有反向功能,若是倫夫不施救,只能等這個商人自己醒來,那怕要十幾個小時之后了。
倫夫眼珠轉了轉,向樂晨走過去,紅姆緊緊盯著他的手,冷聲道:“不要搗鬼倫夫,你最好不要給我出手的理由。”
倫夫冷哼一聲,來到樂晨身邊,正要有所動作,突然便是一呆,卻見樂晨,黑眸正平靜的看著他,卻是睜著眼睛呢。
吃驚下倫夫連退幾步,樂晨已經順勢站起,笑道:“看來,我們之間,可以建立良好的合作關系了!”
其余雙獵星人,也都驚疑的看向樂晨,紅姆目光更有些冷,“你比霜貴人還要狡猾卑鄙!”
“我不過想評估下你們到底是怎樣一個種族,我能不能放心和你們合作。”樂晨聳了聳肩。
紅姆哼了一聲,“總之,你不是什么好人。”
肯塔長老看向樂晨的目光卻更為深邃了,他淡淡道:“這位朋友,你很不簡單。”作為奴隸,他們沒有身份芯片更沒有輔助光腦,所以,根本沒辦法如同帕瑞納德人之間的交往一樣通過光腦通訊獲知對方的真實身份。
樂晨笑了笑:“繼續我們未完的交流吧?你們的荊棘團,有多少成員擁有駕馭飛船的知識?”見紅姆有些猶豫,點點頭道:“這是我們合作的開始,說不定,也是你們的一個機會,我希望你能坦誠。”
“荊棘團成員現在發展了數萬人,但最早,接受過各種你們擅長的科技知識教育的,只有一千多人,其中,有一定飛船航行知識的,大概在一百人左右。”
令樂晨有些驚奇的,回答他問題的卻是肯塔長老,不過聽到這個答案,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樂晨還是有些失望的嘆口氣,自己現在最缺的,就是可以為自己效力的船員,而肯塔長老所說的這些有一定飛船航行知識的百余人,想來也都是紙上談兵,聽他們對話也猜得到,是紅姆的父親當年偷來了一些這方面的資料,這樣學出來的學員,又哪里能真的駕馭飛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