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等等我呀。”賈科長跳下車,也追了過來。
樂晨自也無暇和他解釋什么,他喜歡跟著,也就由得他。
樂晨、蔡鐵軍和賈科長三人剛剛進入小診所,三人身后的鋁合金卷簾門突然便唰一聲落下,屋內立時變得昏暗起來。
賈科長心中猛地升起警覺,正想有所行動,突然太陽穴上就被頂上了一個冷冰冰硬邦邦的東西,側目看過去,他怔住,頂在他腦袋上的,竟然是一柄烏黑手槍的槍口,他吃驚的睜大眼睛,甚至,吃驚之情還蓋過了恐懼,畢竟,這也太搞了吧?怎么的?一個小診所而已,自己招誰惹誰了,就有人拿槍來威脅自己?
“別誤會別誤會,我也是警察。”賈科長很快便反應過來,估摸著是哪個部門的刑警在辦案,說不定,還是辦蘇小姐交代的事情,所以,才和蘇小姐的人有了交集,也有了誤會。
對面站著幾個人,一個高瘦中年男子,看起來是首領,紀若云站在他身側,臉色木然。
在樂晨三人身后,同樣站了幾名彪形大漢,唯一的一把手槍頂在了賈科長腦袋上,顯然他們認為,賈科長才是威脅最大的人。
警察?那高瘦中年人微微蹙眉,隨即一使眼色:“帶他們去后院。”
紀若云臉色立刻變了,“叔叔,他們什么都不知道,你答應我的,說不會傷害他們!”
高瘦中年人只是冷笑,樂晨三人身后的彪形大漢推搡三人,又有一名彪形大漢從柜臺后拎著一只腳將張雷拖了出來,顯然,張雷已經被打暈了。
樂晨不動聲色,只是隨著大漢推搡向后院走,蔡鐵軍便也有樣學樣。
后院極為狹小,畢竟,燕湖鎮經過了全面開發,開發重點便是緊鄰小診所的古玩街,這處小診所,能存在已經實屬不易,自然也不會有多大的面積。
賈科長這時已經覺得不對了,他大聲說:“你們到底是什么人?想做什么?知不知道我是誰?!…”突然,他便目瞪口呆,叫喊聲戛然而止。
卻見那瘦高中年人不知道比比劃劃的做了什么之后,便推開了后院的門,本來,后院的門明顯應該是通往隔著古玩街的小胡同的,可卻不想,門開后,賈科長愕然看到,門后赫然還是個院落,而且,是個很大的院落,看起來,就好像一個廢舊的工廠,好幾排略顯破敗的廠房外,圍著已經坍塌的圍墻。
樂晨和蔡鐵軍對望一眼,眼里都有絲古怪。
這種好似異空間的結界他倆并不是第一次見。
賈科長卻是懵了,難道自己空間感錯亂?方向搞錯了?這個院門開的方向不是診所東側?是南邊嗎?可好像也沒有這個舊工廠吧?
“叔叔,你放過他們吧,我答應,這個地方我不要了,送給你,我回頭就搬走。”跨過院門,進入這個奇怪的工廠廠房范圍后,紀若云小聲哀求那高瘦中年人。
那高瘦中年人冷哼一聲:“送給我?當年咱們的老祖宗發現了這塊風水寶地,本來是留給咱們子孫后代避禍用的,前清時還有位老祖把工廠搬了進來,可后來呢,子孫不肖,誰還知道這風水寶地的存在?你知道嗎?你父親知道嗎?不是我發現了這個秘密?你能知道咱老宅還有這樣神奇的所在?你不拆了老宅蓋了診所嗎?送給我?祖宗基業沒被你破壞就不錯了!”高瘦中年人滿臉的冷笑。
紀若云臉色蒼白,她起伏,長長吐出口氣:“這是我的錯,可是,不管叔叔到底在外面認識了什么人,這些跟你在一起的是什么人,你又怎么找到的這里,我都不知道。但叔叔你也說了,這是咱們祖宗給子孫留下的避難所,難道,你忘了紀家組訓嗎?難道你要在這里殺人?讓無辜人的血染滿老祖宗給子孫留的后路?”
高瘦中年人臉上露出譏諷的笑容:“無辜的人?既然他們是來找那個孩子的,都進了這里了,我還能讓他們走嗎?”
聽得這紀家后人把一處結界認作什么祖宗留下的風水寶地樂晨有些無語,不過紀家老祖估計也不是尋常人,能為子孫留下這么一處極為穩固的結界空間,又豈能是凡人?當然,這也肯定得益于燕湖鎮自身的風水,所以,這處結界才經歷了不知道多少年還沒有崩塌消失。
正琢磨間,聽高瘦中年人提到“孩子”,樂晨眼神一凝。
此時,從廢棄廠房大院中,慢慢走出了十幾個人,樂晨目光立刻盯在了其中一名短裙少婦旁側,少婦性感嫵媚,雪白絲襪令人咽口水的那種,她手上,則牽著個孩童,三四歲的樣子,慢慢跟在她身邊走著,正是照片里的浩浩。
樂晨眼中是那孩子,賈科長卻已經全身冷汗,收縮的瞳孔中,則是孩子旁邊的那些彪形大漢,為首的兩名大漢,竟然各挎著一把微沖,這,這哪是綁架人的人販子啊?倒,倒更像雇傭兵,國內,除了邊境地區,在內地,尤其是在華中,什么時候有這般強悍的犯罪集團了?
賈科長,直覺得自己要精神崩潰了,這都是哪兒跟哪兒的事啊?找個人販子而已,這怎么都要動槍動炮了?
“你知道不知道跟我們來的是什么人?她就住在鎮子上,是蘇老的孫女!蘇xx的孫女!你們是要捅破天嗎?!不管你們是什么人,殺了我們自己也不會有好下場!”賈科長突然神經質似的扯著嗓子喊了起來,死亡陰影籠罩的極度恐懼下,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他只想,抓到一棵救命稻草。
高瘦中年人眼里露出一絲訝色,目光在賈科長身上轉了圈,突然問:“蘇小姐,不知道你們來這里吧,嗯,肯定不知道的。”
賈科長的一顆心,立刻沉了下來。
“何況,我們也不見得怕這位蘇小姐,既然敢綁江風的兒子,自然有我們的道理。”高瘦中年人這時做了個手勢。
紀若云臉上,立刻露出絕望的表情,她飛快的撲到了暈倒在地的張雷身邊,哀求的看著高瘦中年人:“叔叔,別人我不管了,你放過他吧,好嗎?求求你了!”
高瘦中年人看著她,眼神很冷。
這時彪形大漢已經圍了過來,端著微沖的兩個彪形大漢示意樂晨三人背身跪地上,有人甚至拿來了黑面罩,看來這些人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執行槍決對他們來說是家常便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