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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樂有了自己的練功小天地,再也不擔心被嫂嫂罵了。每天兩遍極限導引術,練得風生水起。真是腰也不酸了,背也不痛了,一口氣能上墻,效用十分明顯。
這天下午,徐小樂正練著功,跟自己的筋骨較勁,就聽到一串銀鈴般的笑聲。他收了招式,抬頭就找這笑聲的來源,發現墻頭上探出了半個身子,正是唐笑笑。
徐小樂就叉著腰道:“你在那邊偷看我么?”
唐笑笑笑道:“你這是在練功么?倒是有趣得很。不過我卻不是偷看你,我是在看皮皮。”
徐小樂每次練功,皮皮也要跟著練。似乎烏猿、獼猴都有這種模仿人類動作的本性,皮皮又比普通猴子聰明,學得惟肖惟妙,簡直就跟徐小樂是師兄弟似的。而且皮皮筋骨之柔韌,做起來這些極限導引動作,絲毫不見吃力,跟玩一樣,而且玩得很盡興。
皮皮聽到自己的名字,高興地嘎嘎叫了起來,爬到樹上朝唐笑笑打了個躬。
唐笑笑就笑得更歡暢了:“你看你看,他還會學人做禮呢!”
徐小樂不悅道:“小姑娘要講禮貌,它又不是演猴戲的,你這么笑是對他的不尊重。”
皮皮倒是不介意,嘎嘎叫著又打了好幾個躬。
唐笑笑掩嘴:“我這回不是笑他,是笑你。”
徐小樂揮了揮手:“不跟你個丫頭片子糾纏,說不清楚,我要練功啦,看可以,不許擾我。”
唐笑笑嘟起嘴:“誰要看你,我就是看家里修屋頂,正好有個梯子,作耍子罷了。我下去啦。”
徐小樂飛快地揮著手:“快去快去。”
等唐笑笑下去,徐小樂便又練起功來,只覺得身體里暖流益發明顯。有些地方還會持續發熱,好像比別處熱很多,但是皮膚上摸起來卻還是一般無二。
有這些效驗在,徐小樂自然也就喜歡上了練功,不以為苦,十分投入。若不是每天還要背書、練琴,早晚揉腹,練功時間受到限制,他恨不得多練兩遍。
打發了唐笑笑,徐小樂很快又浸入功境之中,跟皮皮一大一小,緩而艱深地將每個動作做到極致。
徐小樂這邊剛剛收功,就聽到嫂子在外面叫他:“小樂,快出來!師父來了。”
徐小樂有些奇怪,這些天顧家的醫館開張,李西墻要坐館,怎么有空跑木瀆來。他胡亂擦了擦身上的汗,披上衣服。因為今天穿的是長褲腿的犢鼻褲,就這樣出去見人也沒什么關系。
李西墻坐在堂屋里悠悠喝茶,跟佟晚晴說著顧家醫館的排場。開館當日非但十里八圖的鄉紳賢達都送了禮,就連縣太爺都派人送了牌匾。
佟晚晴只是應著,心中還掛念著手頭沒做完的活計。
徐小樂肩頭架著皮皮,大步進來:“師父,你今天怎么有空來?叫人趕出去了么?”
李西墻吹起胡子:“你個孽徒,就不會說點好聽的么!”
徐小樂哈哈一笑:“那我該說:師父您這個點來,是來蹭晚飯的么?”
李西墻一振身上的新衣,干咳一聲:“如今為師還需要蹭飯么!”
徐小樂把眼一看,果然見李西墻頭發胡須也梳理干凈了,身上也換了新衣,腳下是價值不菲的絲履,臉上隱隱透著紅光,整個人都精神多了。
徐小樂坐到嫂子身邊,道:“咦,看上去真是闊氣了。”
李西墻撫須一笑。他雖然還沒有拿到五兩銀子的館金,但是這幾天開了兩個方子,入手就是一兩銀子。醫館包一日三餐,顧煊還借了一套宅子給他住,正是居移氣養移體,不過旬日功夫,整個人氣質大變。
然而徐小樂還是敏銳地嗅到了李西墻骨子里散發出來的老無賴氣息。
佟晚晴就起身說:“師父寬坐,我先去后面做晚飯了。”
李西墻連忙留住佟晚晴,道:“佟嫂子先不急著走,我今日此來正是有事要說,也得你拿主意。”
佟晚晴只好坐下,等李西墻說事。
李西墻又裝模作樣喝了口茶,方才道:“師叔走的時候,叫我教育小樂。如今我在人家醫館坐班,不方便走動,就想著叫小樂跟我去蘇州。吃住在醫館里,我每日也方便指教。”
佟晚晴腦中瞬間就冒出了許多疑問:吃的能可口么?穿的能合體么?住的能安眠么?每日要干活么?東家脾氣好么?其他伙計會否欺負小樂——唔,這個不可能,小樂不欺負人家已經謝天謝地了。
徐小樂不舍得離開嫂子和滿屋子的姐姐們,就有些不想去。
李西墻本以為這種好事,佟晚晴和徐小樂肯定高興地滿口答應,誰知兩人非但沒有高興,而且還有些遲疑。他連忙道:“小樂每個月還有兩錢銀子的工錢。”
徐小樂剛剛從張家搞了幾十兩銀子,很看不上那兩錢銀子的工錢,并不覺得有什么吸引力。
佟晚晴看看李西墻,又看看徐小樂,終于道:“工錢倒是其次,關鍵是學藝。小樂去了醫館,肯定比在家這么松垮垮地學著要快。”
徐小樂一想也是,師叔祖也說過要想學醫先得識藥,家里肯定是沒這個條件的。
李西墻一拍桌子:“佟嫂子說的是正理。你在家自己背背書,也沒人考校你,能學成什么樣?跟我去了蘇州,我每日考校講解,你進益還能快些。”
徐小樂已經堅定了學醫之志,聽李西墻這么說,便看看佟晚晴,道:“那我就去試試?”
佟晚晴微微點了點頭。
李西墻哈哈大笑:“如此就好,咱們明日一早就走。晚上你還可以收拾一下東西,順便把師叔祖做的腎氣丹帶一粒。”
徐小樂干咳一聲:“你是沖著腎氣丹來的吧?”
李西墻被徐小樂一語道破來歷,也不尷尬,嬉皮笑臉道:“帶著防身嘛。”貓撲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