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陳澤和許嘉銘的做事套路,他們自然不可能去追問李牧,問問他到底有哪些賺錢更快的路子。
兩人都只是把這個疑問埋在心底,沒人追問一句。
陳澤心里也在暗暗提醒自己,分開之后趕緊給王胖子打電話,不管選擇在哪干,總投資絕對不能超過五百萬,如果超過了,也不能讓李牧知道,給李牧的最終報價要控制在五百萬以內,一定要確保他花不到五十萬,就能夠占到10的股份,否則太貴人家不玩了,這條線以后也就不好維持了。
許嘉銘心里則暗暗立誓,不管怎么樣,一定要上李牧的車,哪怕沒有座了,爬車dǐng、掛車低也要跟上。
老司機李牧開的這輛車,開著開著沒準就能變出一對翅膀,飛著飛著沒準就能蹦出四根火箭助推器。
各懷心思的時候,一個梳著大背頭的中年人快步朝著五人走了過來。
中年人年紀約莫三十五六歲上下,看著頗有些像年輕時的萬梓良,到了跟前就熱情的跟陳澤以及許家兄弟倆打招呼,言語上也非常之客氣,一直用類似賞光、蓬蓽生輝之類的詞。
李牧心里感嘆,這中年人能在這個地段、搞這么一個牛逼哄哄的俱樂部,財力定然也是非同一般,但是卻要在這三個人面前裝孫子,還真是有些丟臉,不過這也是做實業的尷尬之處,頭dǐng上的老爺太多,人脈關系、社交來往上,都要考慮周全,還要面面俱到。
陳澤向中年人介紹李牧,說:“這是我們的好朋友李牧,旁邊這位是李牧的女朋友。”
說著。又對李牧說:“這位是嘉年華的老板,左青。”
李牧客氣的跟他握了握手,心里詫異,?誰會起這么一個政治性這么強的名字?
左青也看出李牧的詫異,笑著說道:“我出生那會兒,老爺子正好在當初那場革命里被打成了。所以就給我起名左青,青海的青,也是想取個諧音,讓我以后被走他的老路。”
李牧這才知道,原來是青不是傾↘dǐng↘diǎn↘小↘說,.↖.♂o
,便微微一笑,說了一句:“原來如此。”
左青來的時候就聽自己的經理說起,得知陳澤和許家兄弟二人帶了朋友來這里,而且又特別打電話過來安排細節。就知道他們的朋友也非同一般,問清楚是兩人之后,立刻準備了兩張嘉年華的會員卡過來。
在跟李牧、蘇映雪打過招呼之后,左青就從口袋里掏出兩個如名片夾一般大小的精美小盒子,笑道:“這是咱們嘉年華的金卡,送給二位當做初次見面的小小意思,以后持這張卡隨時能來咱們嘉年華運動娛樂,包括了咱們這所有的運動項目。如果有教練需求也是可以直接免費享受的,每月有十個小時免費教練時長。除此之外,后面客房部,每月可享受一天的免費套房,一次最多還能帶兩個朋友一起。”
李牧不知道這種場所的金卡需要多少錢,但看這規模,估計沒個十萬塊錢都下不來。人家畢竟是有高爾夫球場的啊。
李牧謝了左青的好意,推辭了一下,說道:“左老板太客氣了,這禮物太貴重,我不能收。”
左青急忙說道:“這有什么貴重的。都是自己家的地方,自己弟兄來了還不隨便玩?”
李牧diǎndiǎn頭,笑道:“您說的是,不過我現在還在上學,學校在中關村,平時也沒時間過來。”
左青便說:“沒時間過來不要緊,卡收著,什么時候有時間就直接過來,咱們這里在全國都是數一數二的,偶爾過來運動運動,不但能放松心情,更能強身健體嘛。”
說著,左青還怕李牧再推脫,還刻意說:“要是自己沒時間用,借給別人用也是可以的,咱們這里不對用卡人做限制。”
陳澤這個時候也出來勸說:“李牧,左老板一番心意,你跟你女朋友就收下吧,都是朋友,不用這么客氣。”
李牧略一猶豫,diǎn了diǎn頭,和蘇映雪一起謝過了左青。
左青其實就是過來送陳澤和許家兄弟一個人情,眼看送完了,也就不再留在這里耽誤五人玩球,便找了個借口先告辭了。
李牧把卡收了起來,心里想的是可以拿給李亞唯用,他跟韓瀟瀟都是本地人,時間各方面應該充沛一些,就算他們沒時間過來,也可以把卡給家里人用,他也看得出這人情是左青送給陳澤他們的,自己既然收下了,自然不能白白閑置。
蘇映雪看著手里的卡,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好,她跟李牧一起出來玩,結果李牧朋友的朋友送了件這么貴重的禮物,讓她有些摸不清頭腦,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
李牧就順口說道:“你要是覺得沒什么用處,就送給你姑媽和姑父,他們有時間的話可以過來玩。”
蘇映雪輕輕diǎn了diǎn頭,看來這卡是必須要收下了,于是也只能這么安排了。
許嘉輝打了半天保齡球,一直沒有發揮出自己一貫的水平。
平時,全中是常有的事情,今晚打了半天一次沒有。
原因很簡單,他老是不自覺去聽李牧跟其他兩人的聊天內容,內心兩個矛盾的聲音在呼喊,一個說:“嘿,這小子真牛比。”,另一個說:“牛逼個蛋,裝逼而已。”
這兩個聲音彼此時強時弱,在心里激烈交鋒,直到另一個聲音蹦出來,冒出一句:“這小子的女朋友真漂亮。”
許嘉輝就服了,連續洗溝三次之后,心里就更服了。
一局打完,他對陳澤和許嘉銘說:“我不玩了,坐著歇會兒,你們玩吧。”
許嘉銘笑問道:“怎么了?今晚發揮有些異常啊。”
許嘉輝擺擺手:“沒狀態,不想玩了,你陪澤哥玩吧。”
眼看著許嘉輝去后面的休息座椅上坐著玩起了手機,陳澤招呼許嘉銘一起去洗手間,路上低聲問許嘉銘:“嘉輝怎么了?心情好像不太好?”
許嘉銘diǎndiǎn頭,笑道:“追他們學校一個姑娘來著,一直沒什么進展,最近狀態一直有diǎn問題。”
陳澤咂了咂嘴:“你們兄弟倆的情況還真有趣,一個為錢所困,一個為情所困。”
許嘉銘略帶幾分尷尬的說:“哥,我只是為賺錢所困,要是能讓我自己拿幾千萬一個億的貼補進公司里,我眉頭都不帶皺的,咱不缺錢,缺的是自己賺的錢…”
陳澤微微一笑,說:“李牧這邊急不得,另外,你不要指望著靠李牧幫你,你想讓李牧在項目的事情上幫你,那你就得拿出對等甚至超出的資源跟他置換,你來我往才會有交情。”
許嘉銘diǎn頭說道:“這我都懂,只是我最近確實是有些急躁了,李牧這邊,我回頭多動動腦子,看看能拿哪方面的資源跟他置換。”
陳澤大有深意的說道:“有些時候生意要開門見山直接談錢,有些時候要先付出、先交朋友。”
許嘉銘認真說道:“我懂了。”
兩人從衛生間回來之后,便開始玩起了對戰,許嘉銘在陳澤的提醒下調整了一下心態,此刻心里也不再那么的急躁,靜下心來和陳澤打起了比賽,兩人玩的倒也是不亦樂乎。
蘇映雪有些累了,李牧就先陪著她到后面坐著稍事休息,順便看陳澤和許嘉銘兩人打球。
不得不承認,這兩人的球技相當了得,比李牧強出沒譜了,尤其是陳澤,出球總是帶著一種匪夷所思的弧度和旋轉,有時候看著好像直奔著溝就去了,結果偏偏能在關鍵時刻一個轉向,打出一個漂亮的全中。
許嘉銘雖然沒有那么高技術含量的出球,但勝在心態穩、出球也穩,所以精準度也非常高。
這時,嘉年華的老板左青又帶著一撥人來到了保齡球館,浩浩蕩蕩的隊伍足夠十幾號人,左青把他們安排在保齡球館最外側的五個球道上,還專門讓人暫停了旁邊的三條球道,給他們隔離出一個不受影響的地帶。
李牧遠遠的看了一眼,只是覺得對方看起來好像很有來頭的樣子,不過倒是沒太在意,燕京有來頭的人太多了,根本看不過來。
可是,沒過多久,一個叫喊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喲,嘉銘、嘉輝,你們兩個剖該怎么也在這兒?”
剖該是粵語仆街的意思,互聯網時代這個詞成了全國性用語,不過現在應該還沒有真正流行起來。
許嘉銘和許嘉輝紛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一看不要緊,許嘉銘頓時就炸了,把手里的保齡球往球道方向奮力一甩,指著那人罵道:“唐全,你他嗎找死是嗎?”
李牧也沿著聲音看過去,被許嘉銘稱作唐全的,是一個年級跟許嘉銘差不多、穿著有些韓范兒的年輕人,那人身材纖瘦,穿著一件紫色長袖襯衣、一條黑色休閑西褲和白色尖頭皮鞋,衣服都是修身版,所以看起來更顯著瘦,再加上長長的劉海,看起來讓人覺得不太舒服。
陳澤眼尖,一個側身擋在許嘉銘的面前,低聲說道:“別沖動,你堂哥許嘉華在里面,唐全肯定是受他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