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船越走越遠,直到離開三途河岸邊走到了陰冥之地后,三途河岸邊那些等待著過河的眾鬼還依舊議論著不停。
與此同時,陰山也發生了極其強烈的異象。
本來沉寂在十八層地獄的陰氣竟然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慢慢拉扯出了一般,竟然足足有很大一部分匯集到了陰山的山頂之上。
十八層地獄那些本來被陰氣壓得喘不過氣來的惡鬼一個個如釋重負。
甚至于,有些長年受陰氣折磨的惡鬼更是感動泣零,身不由已經跪拜在地,朝著陰山處磕頭拜謝。
對于這些惡鬼,每一只都罪孽深重。
但是,大部分惡鬼在十八層地獄煉化之下,卻已經開始反思悔改,重新做鬼。
可是,機會就是那么多,每次能夠有幸從十八層地獄中出來的惡鬼相對于十八層地獄中惡鬼的數量卻是少之有少。
所以,對很多惡鬼來說,能出去十八層地獄的希望太渺茫了。
既然無法出去,當然能夠稍微舒坦一點兒更好。
此時,每一只惡鬼身上仿佛卸掉了一塊千斤重石般,哪里能不激動感懷?
同樣的,身處陰山之顛的吳暖暖等人,看到這副奇景,不禁生出了怪異之色。
他們匆匆趕回來,剛剛把將劉浪父母投錯胎的鬼差給懲罰了,卻突然感受到十八層地獄的陰氣竟然翻滾而出,不禁吃驚不已。
要知道,在十八層地獄中的陰氣是自誕生三界以來就已經存在的,長年累月的積累下只能越來越多,而且就算是有通天的法術也無法將里面的陰氣釋放出來。
突然間陰氣被釋放了出來,這怎么可能?
“怎么回事?那些陰氣怎么突然冒出來了?”
吳暖暖面露駭然之色。
饒九妹已經在陰山等了一段時間了,見到吳暖暖之后,還沒來得及寒暄,也感受到了陰氣仿佛噴泉般涌出,不禁面色一沉:“暖暖姐,是不是十八層地獄要破裂了啊?”
“啊?這不可能吧?”童瑤頓時驚恐萬分。
如果十八層地獄被破壞掉的話,那里面的惡鬼涌出來,就算是陰山力量再強大,恐怕一時間也難以應對啊。
趙二膽卻是皺了皺眉頭,搖頭道:“不對,你們快看,那些陰氣雖然聚集在了陰山之顛,但似乎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操控著,刻意將那些陰氣給釋放出來,好緩解十八層地獄中那些惡鬼的痛苦呢。”
“什么?”眾人一聽,紛紛狐疑地抬起頭來,朝著那些陰氣看去。
果然,這一看,長年居住在陰山的眾人很快就明白了過來。
只是,放眼三界之內,哪里有人有這等本事呢?
吳暖暖使勁搖了搖頭:“我怎么感覺不可能啊?這等本事,恐怕就連上三天的神仙都做不到吧?誰有這么大的能耐,突然對十八層地獄下手了啊?”
饒九妹也是古怪無比:“暖暖姐,還是盡快讓陰兵們都做好準備,萬一有任何異樣,也好做出反應啊。”
“對,傳令下去,如果那些惡鬼有任何異常的舉動,立刻出手!”
命令很快就傳了下去。
可不一會兒,就有陰兵來報。
那個陰兵顯得魄為激動,一沖到吳暖暖等人面前,就大聲喊道:“稟吳夫人,饒夫人,趙王爺,還是童統領,十八層地獄的那些惡鬼都哭了。”
“哭了?”
眾人都是一愣,不明所以。
童瑤快步上前,一把將報信的陰兵拉起:“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個陰兵連忙答道:“那些惡鬼一個個似乎非常感動,說這些年被陰氣折磨得苦不堪言,如今得以釋放陰氣,它們感激無比,絕對不會亂來的。”
雖然陰鬼喜歡陰氣,可是,這就跟人類一樣。
如果空氣濃郁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會有種讓人要窒息的感覺。
很自然的,正因如此,陰鬼雖然喜歡陰氣,但也需要一個合適的濃郁程度。
聽到陰兵的回答,眾人愈發奇怪。
說話間,又有陰兵來報:“報…!不遠處發現一艘釋放著亮光的飛船,它正在快速朝著這邊靠來,是否將其擊落。”
“飛船?”眾人再次一驚。
這里可不是天河水軍的地盤,這里是陰冥之地,哪里見有過船能夠凌空飛起來的?
眾人立刻朝著遠處看去。
吳暖暖一眼就認出了站在船頭的人正是歐陽清織。
連忙吩咐下去:“不行無禮!”
很快,那艘光船就飛到了陰山之顛,懸浮在吳暖暖等人的面前。
歐陽清織看著眾人,擠出一絲微笑:“我也不知道這艘船為何會飛到這里呢。”
“清織,你…”饒九妹看到歐陽清織,眼圈有些發紅。
自從歐陽清織離開之后,已經太久沒有見過了。
饒九妹本來也想著去四大部洲打尋劉浪的,可試了幾次,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穿過六道到達四大部洲,最后沒有辦法,只得留了下來。
再次看到歐陽清織,饒九妹跟吳暖暖再次看到歐陽清織的時的反應一樣。
快速在歐陽清織身后掃了兩眼,想找尋劉浪的身影。
可是,讓饒九妹失望的是,那里根本沒有劉浪的身影。
歐陽清織似乎也知道饒九妹的意思,苦笑一聲:“九妹,你也在找那個叫劉浪的人?”
聽到歐陽清織的話,饒九妹一愣,古怪地看了吳暖暖一眼。
吳暖暖搖了搖頭:“清織不知為何,不記得劉浪了。”
“什么?不記得了?”饒九妹震驚之余,忍不住問道:“那照你們這般說來,劉浪他人呢?”
這一次,饒九妹來陰山,就是想問問吳暖暖她們有沒有劉浪的下落。
太久了,怎么可能不思念?
怎么可能不思戀?
饒九妹本來以為自己可以抑制住這份思念,可時間越久,思念越重。
如果再待下去,饒九妹感覺自己恐怕會思念泛濫,讓自己透不過氣來了呢。
聽到饒九妹提起劉浪,歐陽清織心道一聲果然。
這個劉浪,仿佛一個揮之不去的影子般,時時縈繞在自己的身邊。
甚至于,莫名的,腦海中仿佛不自覺開始勾勒出一個名叫劉浪的影子。
雖然模糊,但是,歐陽清織卻感覺,那個人就是一個叫劉浪的家伙。
讓無數人魂牽夢縈,讓無數人心碎卻又癡迷的家伙。
“你…究竟是什么人?”
歐陽清織喃聲自語,抬頭間,卻見吳暖暖眾人已經淚眼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