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浪說得輕描淡寫,可聽在云天傷的耳朵里卻如雷轟頂。
能清楚地說出靈鼠一族那邊有三十二個人天罡衛,又說出了狼天暴的名字,這種事不言而明啊。
而且,當時納蘭尚德跟云天傷來到這里的消息也只有狼天暴知道。
一想到劉浪說得可能就是事實,云天傷周身頓時散發出了陣陣寒意:“小子,你好大的口氣啊,竟然說殺了我們天罡衛的人,還殺了鬼隱他們?哼,我看你是做夢吧!”
“呵呵,不相信?”
劉浪笑了笑,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如果我沒有殺掉鬼隱,怎么會知道你們的意圖?如果我沒有殺了狼天暴,為何會來這里取你的狗命?”
“云天傷,說吧,是你自己殺了自己,還是我來解決你?”
“哈哈哈哈,哈哈,好狂妄的小子啊!”
云天傷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小子,就憑你能說出這種大話,今天我云天傷就讓你死個痛快!”
說著,身影驟然間往前一動,已然來到了劉浪身前。
與此同時,砍刀帶著凌厲的勁風呼嘯而起,直砍向劉浪的面門。
這一招,無論是速度還是力度,都爆發到了極致。
云天傷誓要一招取了劉浪的性命。
劉浪卻是輕笑一聲:“呵呵,給你機會自殺你不珍惜,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刷!”
一把抽出仙人斬,同時揮出一刀。
雖然無法動用仙人斬中的火麒麟,可仙人斬的鋒利卻根本不是其它兵器能比的。
一刀揮出,快如閃電。
以致于在遠處的納蘭尚德還感覺劉浪這一刀太過輕描淡寫,不但無法殺掉云天傷,恐怕連擋都不住。
可是,下一秒,云天傷卻跟見鬼了一般,瞳孔猛得放大,難以置信地盯著劉浪。
“你…你真的殺了鬼隱跟狼天暴他們?”
劉浪微微點頭:“我一般不騙人,不過你比狼天暴要好多了,因為我不想折磨你了,只想給你一個痛快。”
“你…你會死在韓皇手里的。”
云天傷這句話說完,碩大的腦袋慢慢從脖子上滑落,甚至就連那把砍刀都一分為二,被斬斷的那部分當啷一下掉在了地上。
“韓老狗想要殺我?呵呵。”
劉浪輕蔑地笑了笑,一把抓住云天傷的腦袋,然后抬起一腳將云天傷的身體踢倒,順手將腦袋往納蘭尚德身前一扔:“納蘭族長,我救了你的命,可以告訴我聚靈塔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骨碌骨碌。
云天傷的腦袋還面帶驚恐,張著大嘴,滿臉的不能置信,在滾到納蘭尚德面前時,納蘭尚德同樣滿臉的不可思議。
一招就秒了?
而且秒得這么徹底,這么干脆?
究竟誰是四轉元丹的高手,誰是二轉元丹?
使勁咽了一口唾沫,納蘭尚德緊緊盯著云天傷的眼睛看了半天,這才終于回過味來,撲通一下無力地坐在了樹冠之上:“你都知道了?”
劉浪點了點頭:“該知道的自然知道,可我想知道的,還需要你來告訴我 納蘭尚德本來想將云天傷引到這里,然后借機殺了云天傷,取了他的元丹。
可沒想到,云天傷此人警惕性極高,根本沒有完全相信納蘭尚德,反而在納蘭尚德出手之前早就發現了納蘭尚德的舉動,給了納蘭尚德一擊。
頹廢地坐在樹冠之上,納蘭尚德張了張嘴正想說話,突然間又想起了什么,猛得抬起頭來,直勾勾盯著劉浪,顫聲問道:“你…你怎么發現我們在這里打斗的?”
“嗯?”
聽到納蘭尚德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劉浪不禁吃了一驚:“什么意思?”
納蘭尚德使勁搖了搖頭,解釋道:“因為那聚靈塔非凡俗之物,而這里生存著萬千靈識,想要找到聚靈塔必須要用魂力才行,除非有正確的方法,或者魂力極強之人…”
說到這里,納蘭尚德猛得想明白了什么,怔怔地盯著劉浪:“你…你是進來就看到我們在打斗,還是看到我們在盤膝相對而坐?”
劉浪聞言不禁眉頭一皺。
在進入樹冠之前,劉浪只是看到納蘭尚德跟云天傷盤膝而坐,仿佛陷入了修煉中一般。
可進入樹冠之后卻發現二人竟然在打斗,而且那感覺顯然已經打了很長時間了。
“魂力?”
劉浪疑惑地看著納蘭尚德:“你是說現在我們只是魂魄之體?而我所看到的一切都只是魂魄之體?”
納蘭尚德仔仔細細打量著劉浪,看了半天終于一臉恍然,連連嘆道:“難怪,難怪啊!沒想到你僅僅是二轉元丹的修為,所爆發出來的力量竟然這般強,而且魂力也如此強悍。呵呵,看來天罡衛這幫人真是死有余辜吶!”
納蘭尚德說著,也慢慢盤膝再次坐定,喃聲道:“既然你是陰冥少子,又來到這里救了我納蘭尚德一命,我自然沒有什么好隱瞞的了。如今殺了天罡衛,我納蘭尚德已然沒有什么退路了。罷了,想要得到聚靈塔還必須要看機緣的,我們還是先取了云天傷的元丹再說吧!”
說著,納蘭尚德突然間嘴角微微動起,仿佛念咒一般念了起來:“各位仙長,妖族先人,我納蘭尚德身為妖族人后裔,是為肩負重任,望你們永得安息,助我一臂之力!”
然后又嘀嘀咕咕說了一大通。
正當劉浪疑惑不已的時候,劉浪突然間感覺自己有種眩暈之感。
只感覺眼前一黑,下意識閉了閉眼睛。
再次睜開眼睛之后,劉浪赫然發現自己不遠處納蘭尚德跟云天傷竟然依舊盤膝相對而坐。
只不過,此時云天傷嘴角滿是鮮血,身上已然沒有了半分生機。
“我去,剛剛我殺的是云天傷的魂魄?”
劉浪驀然間瞪大了眼睛,瞬間明白了納蘭尚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