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涯突然發難,眼見就要將朱友真給勒死了,馮國常跟滕家銘也頓時慌了神了。
朱友真要是真死了,他們怎么回去交代?
馮國常跟滕家銘同時抽出寶劍,指著朱涯,就欲上前。
朱涯卻將身體一轉,面對著馮國常跟滕家銘,高聲喝道:“你們上前一步試試,看你們的劍快還是老子的手快!”
二人嚇得立刻止住腳步。
馮國常更是面色發白,指著朱涯威脅道:“小子,你最好快點放開朱師兄,否則的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滕家銘也面露難色,低聲勸說道:“朱兄弟,你放開朱師兄,有話好好說,沒必要非鬧出人命。”
在滕家銘的心里,其實有心要將朱涯收進萬界山。
一方面朱涯也是來自茅山,而自己來到昆侖界之前也來自茅山。
如果算起來,朱涯還得叫滕家銘一聲師尊。
可是,如今滕家銘卻不想攀這門親,因為一旦將彼此的關系道破,恐怕會很容易引起朱友真的敵意,更是會找借口殺了朱涯。
本來想著等回到萬界山后,滕家銘再專門找個機會告訴朱涯,以解思鄉之情,可此時見朱涯突然發難,滕家銘不禁面露憂色。
朱涯哪里會聽他們的話,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哼,萬界山有什么了不起嗎?老子不在乎,老子來到昆侖界就是為了找我最好的朋友,今天誰敢阻擋我,我就殺誰!”
此時朱涯跟瘋了一樣,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勒得朱友真面色漲紅。
朱友真雙腿開始不斷地蹬著黃沙,兩只手掰著朱涯的胳膊,想將朱涯的手掰開。
可是,因為太過恐慌,朱友真的手上根本使不出半點兒力氣,越是掙扎,感覺自己的呼吸也越困難。
如果換作別人,此時只要稍微靜下心來,恐怕就能找到克制朱涯的方法。
但朱友真心里的恐懼讓自己忘掉了一切,不斷的掙扎著,嘴里開始含糊地求饒了起來:“放…放開我,求…求求你了。”
“快放開朱師兄!”
馮國章真的嚇壞了,又往前沖了一步:“你…你放開朱師兄,我們放你離開,不會再帶你去萬界山了。”
滕家銘一聽,也連連點頭:“對對對,我們放你離開,快點放開朱師兄。”
朱涯根本不為所動,不屑道:“切,我放開他?如果你們食言怎么辦?”
“今天,老子就要殺了他,方解心頭之恨!”
說著,手上再次用力。
朱友真張著大嘴,眼睛外凸,不斷掙扎著想喊卻喊不出聲來。
馮國章跟滕家銘也急了,見朱涯真的要動殺手,正想冒險沖上前將朱涯制服。
正在此時,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啼鳴。
然后,一根羽箭嗖的一下疾射而至。
一道急速震顫的聲音響了起來,一只羽箭不偏不宜正好插在了朱友真的胸口。
下一刻,遠處啼鳴之聲更盛。
朱涯等人抬頭一看,頓時面色大變。
“那…那些千山蝠怎么又飛回來了?”
馮國常也登時嚇得面如土色,剛想往沙里鉆去,卻一把被滕家銘抓住:“馮師弟,他們發現我們了,快跑吧!”
“啊?”
馮國常一呆,看了朱友真跟朱涯一眼,哆嗦道:“可…可是朱師兄怎么辦?”
朱友真此時雖然中箭,但還不至于身死,不斷掙扎著,顯然脖子上傳來的窒息感與胸前的刺痛感讓他痛苦不已。
朱涯沒想到那些巨蝠會去而復還,看到朱友真中箭之后,也終于反應了過來,顧不得再去勒死朱友真,一把將他扔了,奪過他的寶劍,轉身朝著巖居部的方向跑去。
很快,數百只巨蝠再次飛了回來,密密麻麻的羽箭仿佛鋪天蓋地的蝗蟲一般飛了過來。
朱涯只打掉一根,卻發現那羽箭的力度跟質量根本不是陽間能比的,知道這羽箭詭異無比,根本不敢大意,連忙急跳兩步,運開步罡之法,急速游走了起來,險險地躲閃著那些羽箭。
這步罡之術為茅山玄妙高深之法,雖然攻擊力不算強,但速度卻可以加快很多,猶如神行百變一般,只要有足夠的力氣,逃跑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快速躲開了數十支羽箭之后,朱涯突然發現,半空中的羽箭竟然停了下來,狐疑之中抬頭一看,卻見有兩只巨蝠正朝著自己撲了過來。
“不好!”
朱涯心神一震,再次運起步罡之術,想要快速逃竄。
可是,那兩只巨蝠的速度太快,還沒等朱涯跑出兩步,卻低鳴一聲,直接飛竄往下,猶如老鷹抓小雞一般,瞬間將朱涯抓了過來。
“帶回千山郡。”
只聽有人喊了一聲。
朱涯抬頭一看,這才發現在巨蝠的背上竟然還分別坐著一個人。
朱涯想要掙扎,可是,兩只胳膊被抓得死死的,甚至連寶劍都無法揮動。
遠處,滕家銘跟馮國常的聲音也跟著響了起來。
“放開我們,快點放開我們!”
“我們只是路過這里,不要抓我們回去。”
“快放開我們吶!”
喊叫根本沒有用。
朱涯掙扎了一會兒,知道掙脫不掉,只得放棄,定睛朝著滕家銘跟馮國常看去,這才發現二人也全部中了箭。
滕家銘的大腿上中了一箭,而馮國常的胳膊上也中了一箭。
甚至有一只巨蝠連昏死過去的朱友真也抓了起來,跟拎著獵物一般,再次匯入到巨蝠群中朝著荒漠外面飛去。
朱涯意識還算清醒,隱隱聽到相鄰的兩只巨蝠背上之人在議論。
“幸虧我們回來一趟,不然讓這四個小賊給逃了呢。”
“就是,這一次我們巖居部損失如此慘重,肯定跟這四個小賊關系匪淺,到時候回去可以跟郡守交待了。”
“不錯,如果我們狼狽逃竄回去,被郡守知道了,不但付統領死了,就連凌部首也死了,恐怕我們也免不了受處罰呢。”
“嗯,抓住這四個小賊,至少我們可以有交待了。”
“再說了,凌部首死了不怕,不是還有他的義弟凌天嗎?只要有凌天在,我們完全可以把責任都推給那小子。”
兩人邊說邊笑,似乎已完全從劉浪帶給他們的驚恐中走了出來。
此時他們不但沒有想著報復,反而想著如何推卸責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