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靠,大清早的也不消停,這是干嘛呢?”
躺在床/上的方遠山不滿的嘀咕了一聲,拽過空調被捂住了耳朵,然而外面那富有韻律的鼓點還是鉆進了他的耳膜,擾得他實在睡不著了,一氣之下干脆坐了起來。
“好難受”
剛坐起來的他,腦袋里還是有點昏昏沉沉的。昨天晚上醫生那個朋友實在是太熱情了,拉著他不停的灌酒,雖然是他們自釀的果酒、度數并不高,但架不住量大啊!方遠山一個人就喝了不下三斤,最后還是迷迷糊糊的被人抬進屋子的。
等腦袋清醒了一點才轉頭四處看了起來,這個房間跟日本的“榻榻米”有點相似,并沒有床鋪,而是直接在睡在地板上。房間里也非常的素雅,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等從地板上站起身才發現,自己的衣服不知道是誰幫他扒掉了,就剩了一個平角褲。還好沒給他塞個黑妞,要不就昨天那個情況,他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爬上去…
外面一陣聽不懂的歌聲、配合著鼓點的節奏傳了進來;他走到移門邊一把拉了開來,一股炙熱的溫度、伴隨著歡聲笑語撲面而來。他定睛一看,原來是一群載歌載舞的非洲土著在遠處的街道上漫游而過,后面還跟了幾輛撒滿鮮花的車輛。
后花園一位花匠在見到方遠山醒來之后,沖著遠處嘰哩哇啦的喊了幾聲,沒過一會他身后的房門就被人拉了開來。
站在門口看了一會的方遠山、隨手就把移門給合了起來。等轉回身時才發現,一個穿著潔白色/女傭服的黑人女孩站在房間門口,手里捧著一套洗凈折疊好的衣物。在見到方遠山看過來時。這位女傭立刻雙膝著地,把衣服小心的放在了門口,示意了一下又離開了。
等他把衣服穿好,那位女傭又把鞋子給他在門口擺好,然后領著他到了洗漱間。擠好牙膏、放好洗臉水。方遠山懷疑自己要是把嘴裂開、這個小女傭都能幫他把牙給刷了 在女傭的伺候下,方遠山別扭的穿衣洗漱完畢,隨后又跟著她來到了前廳的用餐區。那位黑人大漢桑格里奇正用英語跟史蒂夫他們聊著呢,可能是聽到他下來的動靜了,轉回頭咧著大嘴朝他笑著。
“方先生你起來啦,昨天晚上睡的還好嗎?”
他微笑著道:“非常的好!”
“哈哈,方先生您喜歡就好。”說著開始招呼他坐下吃飯。
吃了一頓帶有非洲特色的早餐,等離開餐桌時,時針已經指向了八點,下面他就要考慮今天去哪里了。
最后還是杰森提議道:“雨季剛剛過去,這邊的獵物吃的膘肥體壯,最是適合打獵,老板你要去嗎?”
“打獵?”
打.人他倒是經常打,這個獵他就沒打過了。而且無論是華國還是巴西,都不太適合打獵。在華國你要是敢打獵,那是想牢底坐穿的節奏;至于巴西,那邊到處都是茂密的原始叢林,你去哪里打?
非洲就不一樣,到處都是一望無垠的大草原,獵物多到喪心病狂的地步,非洲的那些懶漢送到門都不想去抓,再適合打獵不過了。
“ok,就去打獵!”
桑格里奇在知道他們今天的行程后,立刻吩咐了下去,沒過一會兩輛“道奇”越野車停到了別墅門口,其中一輛車上竟然都給他們安裝上了車載機槍…
“哇靠,不用這么夸張吧?”
這個黑人大漢搖搖頭嚴肅道:“方先生你不知道,現在的曼哈達族正在北方的草原上四處游筏著,他們族的人也是近幾年主要的反/政/府武裝之一,還是帶著這些東西比較安全一點。”
聽到這話、方遠山也從善如流的點了點頭。等出了門上了車后,他看著開車的史蒂夫問到:“你這個朋友也不像普通人啊!”
“他啊,早些年在安哥拉那邊參加反/政/府武裝,被打散之后又跑到索馬里混了段時間。之后這里搞搞那里搞搞,最后就跑到中非來販木材了。”
“呵呵,原來也是一個人才啊!”
笑了一下的他才道:“看他這樣,在中非這邊混的應該蠻不錯!”
“嗯,得益于他早年的那段經歷,他在南邊的幾個國家都有一些關系,所以兩邊倒騰,說是做木材,其實像黃金、鉆石、武器的生意他都做。另外估計還充當著國際掮客的身份!”
“也是,非洲這邊也就這些東西是個人能做的,其余的東西沒有一些大的勢力在背后支持,根本就做不長遠。”
史蒂夫不懂這些生意上的事情,但是他也知道動蕩的政局對于正經的生意人會有多么巨大的影響。不過再一想,他這個老板從來就不是一個安分守己的生意人…
車子出了“班吉”市區沒到十分鐘,遠處的景象慢慢的就變了,到處都是碧綠色的青草,在頭頂太陽的炙烤下、軟/綿綿的趴伏了下去。偶爾的一兩顆大樹,那張開的枝葉如一把撐開的大傘般,在草原上遮出了一塊陰涼地,等靠近以后才發現,樹下早就已經趴伏了兩只似羊非羊、似牛非牛的動物。
“這是什么動物啊?”
“捻角羚,牛科類動物。”
方遠山滿眼興奮道:“這種動物能吃嗎?”
史蒂夫一聽他的話,頓時笑了。看了一眼那邊悠閑自在的捻角羚,點點頭道:“捻角羚是這邊餐館的常見物,你就把它們當牛好了。不過味道非常的鮮美!比牛肉可好吃多了”
聽到史蒂夫的話,他從座椅上站了起來,頭從全景天窗里伸了出去,當右手拿上來的時候,赫然是一把狙擊步槍。
當槍舉起來,透過瞄準鏡看向那兩只捻角羚的時候,他的手指輕輕的搭在了扳機上面。
高倍瞄準鏡里,那兩只捻角羚看的一清二楚,甚至方遠山能看到它們那雙通透的眼珠、在樹蔭下面四處警惕的看著。當聽到他們發動機的聲響時、其中一只屈起了前肢,把上半身抬起來四處張頭探腦,那副緊張、小心的樣子非常的逗。
見到這一幕的方遠山,搭在扳機上的食指慢慢的松了開來,然后從天窗里縮下來、再次坐回到了椅子上。
“嗯?”
把槍遞到了后座上,等回過頭見到史蒂夫投過來的一抹疑惑的眼神,聳聳肩露出一絲苦笑道:“不知道,看著它們那純凈的眼睛、我下不去那個手!哎我是不是變得軟弱了?”
史蒂夫聽到他的話,不知道為什么、感覺之前那個熟悉的老板又回來了。
前段時間方遠山在巴西大殺四方,搞得整個巴西腥風血雨,很多之前在巴西出名已久的大組織、大勢力,在那段時間都同時夾起了尾巴老老實實做人,可想而知他的手段有多暴戾。
就是這樣一個殺人如麻的老板,在面對一個捻角羚的時候、竟然下不去手。可是很奇怪,史蒂夫不僅沒有失望,相反他的心里有一種很安心得感覺。起碼他的老板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一個光知道殺戮的屠夫。
見到方遠山的臉上還有一絲頹然,史蒂夫笑著道:“不,老板,你很強大,比以往任何時候要讓我感覺強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