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一下啊…”
“往前走啊,你那邊那么空,你不能往前走走啊…”
“雷鋒”同志此時正在擠公交,出了地鐵站,在站臺等了十幾分鐘也沒一輛出租車,只好爬上了一輛即將發車的公交。
對于擠地鐵、坐公交,雖然比較擠,但方遠山一直樂呵呵的,沒有任何的不耐。
“前面就是長壽路,請下車的旅客做好準備…”
終于下了車的方遠山、抬起頭朝四周看了一眼。“安靜區”不愧它的名字,在這座國際大都市的懷抱里,顯得特別的靜逸,路上行人的腳步都好像比江東區那邊慢了好多。
要說這趟過來是幫屈雨香的忙,還不如說他自己想出來走走呢!這一年來跟個陀螺似得連軸轉,身體已經處在了高速運轉之中,即使回了下海也是東忙西忙的,沒好好的休息過,所以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一個人出來溜一圈。
“這個小丫頭倒是挺會挑地方的,竟然選了個這么漂亮的咖啡屋。”
看著面前這棟像“花屋”多過像咖啡屋的咖啡廳、方遠山不由暗贊了一下屈雨香的眼光。
外面的天空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五彩的燈光照得四周亮如白晝。方遠山站在門口打量了一會,跟著才一抬腿走進了這家“燈火闌珊”咖啡屋。
“歡飲光臨,先生請這邊走。”
“23號包間在哪邊?”
“請跟我來。”
跟著服務員朝咖啡屋樓上走去,一路之上悠揚的音樂灌入耳中,那舒緩的節奏讓方遠山的步伐都不由慢了下來。
包間里的屈雨香已經早早的過來了,見到服務員身后的方遠山,臉上的表情很奇怪,既開心驚喜又帶著點忐忑,手中的一張面紙已經被她絞成了麻花。
方遠山可不知道自己的事情屈雨香全知道了,笑著上前說:“晚上堵車,我坐地鐵過來的。”
屈雨香站了起來,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喜悅,嘻嘻笑道:“讓你這位大老板坐地鐵、實在是太委屈你了,應該提前清場。”
方遠山一臉驚訝的表情說:“你不是物理課代表嘛,撒時候語文成績也這么好了?”
“嗯?”迷惑了一下的屈雨香才反應過來他說的什么意思,跟著不由紅了臉。
“方遠山你變了好多哦那天在船上我都沒敢認你。”
坐在靠窗的屈雨香說了一句后,不由又打量了一下方遠山,嘴里小聲道:“真人跟照片有點不一樣。”
這下輪到方遠山奇怪了,疑惑到:“什么照片啊?”
“網上唄!我這兩天頭都大了,工作的時候老是走神,然后就無意間看到了一篇關于你的新聞報道。”底下她沒說了,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起來,嘴角還帶著一絲笑意。
“哦”
方遠山頓時恍然大悟,怪不得這個小雨同學老是喊他大老板呢,原來自己的那點情況人家全了解了。跟著說:“嘿網上的東西你也相信?那都是用來騙你們這些無知少女的。”
這下屈雨香不干了,反問道:“我怎么就是無知少女了?人家都二十好幾了,還有個女兒。請問您結婚了嗎?有小孩了嗎?”
方遠山這下子傻眼了,也確實是。老話說的好,甭管你多大,沒結婚前都是小孩。只有結了婚有了小孩、才會有壓力,有責任,那時候從心理上才算是一個真正的成年人。
見他無話可說,屈雨香才跟著問:“那些新聞真不真的我不知道,可人家說你現在別墅住著,游艇開著,身前身后保鏢護著,這些總該不是假的吧?”
方遠山摸摸鼻子不說話了,自己的老底都被她揭穿了,這讓他有點無奈。那天準備開新聞發布會他就有了心理準備,知道以后自己肯定得被人放在顯微鏡下觀察,所以他明智的選擇了離開巴西,避開了輿論風暴。沒想到回國后遇見的第一位“陌生人”就對自己了如指掌,這實在是…
不過還好,屈雨香沒有一般人聽到他是億萬富豪后的拘謹感,這讓他心里好受了點,不然大家還怎么好好的聊天了?
放過了他這一茬,屈雨香的小臉又苦了下來,看著他說:“方遠山,你說我這個該怎么辦啊?”
“什么怎么辦?我這不是來給你解決問題了嘛!”
屈雨香不屑道:“人家光明正大的追求我,也沒使用什么過激的手段,我也不好太過給人難堪,你說我該怎么辦?對了,你可不能打人家啊!”
“…我在你眼里什么時候變得那么暴力了?”
“嘻嘻網上說你曾經把個巴西警官一腳踹到門外,還說你把個歹徒給踢死了,是不是真的啊?”
“我…我艸,這他嗎誰在造謠我啊!我要告他們。”
屈雨香翻了翻白眼珠說:“哎!你對面可坐著一位美女呢!請你說話別帶“星號””
“哎呦該死,我這不是一直拿你當閨蜜嘛!忽略了你的性別,罪過罪過。”
告饒了一下還是說:“我跟你說,沒那回事,那個警官是自己摔倒的,那個歹徒我只是踢了他一腳,他自己倒霉,不小心撞到花池的角上了,這哪能怨我?”
“強詞奪理,懶得跟你說。”屈雨香推了下眼鏡,對他的話嗤之以鼻。
“咳。咳。咳…”
就在兩人聊的開心時,門口珠簾外響起了咳嗽聲,那位在游艇上見過一面的男子站到了門口。依然是白襯衫、黑西褲,看起來風度翩翩,雖然長得不算太帥,但方遠山自問跟人家比起來還是有點差距的。
見到這位男子過來了,方遠山朝屈雨香看了一眼,那意思很明白:長的挺不錯的,就不考慮一下?
屈雨香也朝他看一眼,鏡框上的眉毛往上掀了掀,那意思也很明白:要上你上,本姑娘沒興趣。
不過畢竟是她邀請的人家,她作為主人不說話確實也說不過去。屈雨香苦著張臉站了起來,走過去假笑到:“邵科長來啦!”
“小雨你邀請我喝咖啡我怎么能不來呢!對了,你們老同學聚會,我在這里是不是不太好啊?”
方遠山的眉毛又跳了,朝屈雨香掃了眼,意思是說:“人不錯啊,真的不考慮一下?”
屈雨香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巴掌大的小臉上雙眼本來就大,這一瞪更是可愛的一塌糊涂。可惜時間不對,不然他非要說:“快三十歲的人了,請你別賣萌…”
人家都開口了,他也不能光坐著啊,起身說:“沒事,人多熱鬧嘛!”
也不往下坐,方遠山笑著說:“我晚飯還沒吃呢!邵科長要是不介意的話,咱們一起吃個飯怎么樣?”
邵英衛是下海當地人,家里的父母是退休的老職工,有房有車、工作也不差,再加上他自己長得有點小帥,自信心一直爆棚。不過在下海這個國際大都市里,他一直秉持著一個做人的態度:低調、低調、再低調!
他的這個態度讓他從大學畢業以后事事順風順水,從一個小職員做起,到今天也不過才三年就坐到了人事科科長的位置上,這讓他一直很得意,為自己的低調策略暗自鼓掌。
這一切從見到屈雨香這個女孩開始轉變了,自從這個女孩第一天進辦公室開始他就注意上了她。小巧玲瓏、秀外慧中、簡直就是上天派給他的天使,讓他不自覺的升起一種保護欲,去關心呵護她。
可是在聽說她已經有小孩后,他的心碎了,這讓他在無數個夜晚輾轉難眠,翻來覆去的念叨著一句話:還珠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啊!
老天好像也聽到了這位邵科長的心聲,就在這個時候他聽說了這位叫屈雨香的女孩并沒有老公,至于她的孩子哪里來的就不知道了,也可能是離婚了。
這下邵英衛又還魂了,在仔細的分析了自己的條件后,他認為自己拿下屈雨香是手到擒來。不說別的,就自己這個條件、不嫌棄她帶著個孩子,她有什么理由拒絕自己?
可惜天不遂人愿,他的想法是好的,那位屈雨香卻有點不走尋常路,根本沒給他機會。在幾次單獨接觸后,已經很明確的拒絕了他。可是他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自己遲早還是能把她拿下的。
今天晚上本來已經下了班的邵英衛、在接到屈雨香的電話后,連晚飯都沒吃就好好拾掇了一下趕了過來,等見到不止自己一個人后,他的心里突了一下,感覺要遭!在聽到方遠山的問話后,他還是勉強的笑了一下說:“好啊!急著趕過來我晚飯也沒吃呢,那就一起吧!”
點菜的時候還是屈雨香堅決的要過了菜單,說難得他過來一趟,怎么能讓他請客呢!方遠山也沒跟她爭,反正他們找的是一家小飯店,三個人吃大破天也就千兒八百的。
點過菜等服務員上菜的時候,房間里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屈雨香是不知道怎么開口,邵英衛是感覺他們兩個人恐怕有什么話要對自己說,所以也在等著。
“咳。咳。咳…”
方遠山咳嗽了兩聲,看著這位“邵科長”說:“你跟我小雨妹子不適合。”
對面的邵英衛還沒說話呢,屈雨香反倒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方遠山朝了她看了一眼,見到她很不滿的樣子,眉毛挑了一下,告訴她這是最好的辦法。
對面的邵英衛苦笑了一下,端起面前的酒杯一仰脖子喝了下去,問到:“能告訴我為什么嗎?”
這位邵英衛邵科長到目前的表現都挺不錯,沒有那種浮夸的表現,為人還算踏實。要不是屈雨香不喜歡,他覺得兩個人在一起也不錯。
方遠山朝屈雨香又看了一眼,意思是問她是不是真的決定了?屈雨香再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讓他趕快解決。
“不為什么,她不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