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十一號早八點,巴西聯邦共和國,里約市,科帕卡巴納商業A區,遠山集團全球總部大樓。
作為多個部門的聯合總部大樓,遠山集團里二十四小時人潮川流不息,大樓門口的廣場上三色旗幟迎風飄揚,而在巨大的露天停車場上、里面各種豪華車輛絡繹不絕,仿佛汽車展覽一般。
此時在十四層的集團內部會議室里,多名全球高官正在激烈爭吵著。
“安妮董事,對于您戰略收縮防線的決定,我個人表示不同意。現在形勢一片看好,哥倫比亞那邊的多個寶石礦被我們拿下了,另外斯里蘭卡那邊也進入了實質性的接觸階段,我有把握在今年底之前拿下斯里蘭卡百分之三十的寶石礦。只要集團大力支持,甚至百分之五十都沒有問題。”
“我同意威拉德的看法。現在集團正是發展的大好時機,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我們自己退步了,以后再想拿下,恐怕花費的精力將會是十倍二十倍。”
聽到閻玉石這位“七彩之石”總經理也同意,安妮的眉頭皺了皺。還不等她說話,一位棕色人種接道:“對于華國的香江分部,我個人認為他們的賬目存在很大問題,總部應該派人過去詳細審核,另外賬目也要按期對比。這樣才是一個健康的集團該有的表現”
“這是董事長下的命令,我無權過問。另外作為執行董事,我不認為需要派人過去審核”
那位棕色人種一攤手道:“ok,既然安妮董事這樣說了,那我同意您的想法,不過我保留我的意見”
會議持續了三個多小時,從早上八點鐘一直到快吃午飯的時候才結束。等所有人都離開之后,瓊森這位情報部的頭子還有阿諾德這位安保部的頭子被留了下來。
三個人到了小會議室,等坐下后安妮揉了揉眉心、無奈的說到:“你們覺得有問題嗎?”
“問題很大。以前老板失蹤三兩個月,這些人從來都不會有任何異議,這回才短短一個月、他們就急不可耐的跳了出來,看來是有人在搞鬼。”
安妮點點頭跟道:“我別得不怕,就怕這些人是收到了什么風聲,被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故意挑撥,用以試探某些事情。”
瓊森兩人當然知道她說得“某些事情”是什么,臉色同樣也不好看。阿諾德沉聲道:“不行就把他們開除吧!”
“作為獎勵機制,當初給他們發放了一定比例的虛擬股權,我的權利只能讓他們停止行使職務,要開除必須經過董事長的簽字授權。”
對于這一點安妮倒沒有任何的想法。也確實是的,方遠山作為集團公司的老總,手里肯定要有“尚方寶劍”。如果她這個執行董事什么事都能繞開他一個人給辦了,那豈不是說哪天她把公司給秘密賣了也不需要他同意了?這無關于信任與否,完全就該這么做。
阿諾德兩人聽到安妮這么一說也想起來了,不過隨后他便道:“我會派人盯著他們一舉一動的,如果有必要我會…”說完他用手在空中劃了一下。
“不”
見到他的動作,安妮嚇了一跳,隨后搖頭道:“不用,他們掀不起什么風浪,只是集團的業務在短期內恐怕要萎縮了。另外南費里斯嶺那邊還需要加強警戒,現在不能出任何的問題。”
“好吧,我聽你的。”說完瓊森兩人起身告辭了 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的安妮,臉色有點不好看。集團的事情其實都是小事,只要他現身,那些跳墻小丑分分鐘偃旗息鼓。安妮焦急的不是這件事,而是通過這件事折射出來的深層次問題。
隔著鋼化玻璃看向遠處的天空,那里有一朵淡淡的云彩飄過,安妮的嘴巴動了動,呢喃道:“你在哪里呢…”
“嘭嘭”
“唰”
“預備…開始!”
“加油、加油…”
“巴特…加油…巴特干翻那個表子養的,讓他知道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男子漢…”
“巴特加油,我可是在你身上壓了500歐,你要是輸掉我的酒錢,我非把你的腦袋打漏不可!”
“哈哈弗雷德,就你這小胳膊小腿的,巴特一個手就能擰斷你的脖子,你竟然說把他的腦袋打漏,笑死我了,啊哈哈…”
就在一圈警戒線內里,一張鐵制長條桌放在了白熾燈的下面,在鐵桌的兩邊坐了兩個男人,一個臉型瘦削,滿臉絡腮胡子,還有一個體型寬大,裸露的上半身是充滿爆發美感的肌肉塊。
此時兩人身體前傾、右手交織在一起,正在進行一項古老的運動:掰腕子…
是的,這就是伍爾夫想出來的幫道爾頓賺錢買身份證得好辦法。這個希臘南部的漁港小鎮、里面住得大多數都是一些靠海吃飯的漁夫,這些人平時除了吃飯喝酒、聊天打屁之外,最愛干的一件事就是掰腕子。
不過這個腕子可不是誰想上去掰就掰的,作為現在的“總冠軍”,巴特的地位牢不可撼,想挑戰的人絡繹不絕。但首先你要有錢作為挑戰費,不多,就一萬歐 本來伍爾夫是不想這么干的,但是“李”想在希臘生存下來就必須要有一個戶口,沒有戶口的話遲早要被警察帶走。
再一個,被“李”胖揍了一頓的小混混,那些人回頭肯定會去打聽他的來歷,萬一露出馬腳,搞不好他家都要跟著受牽連。所以想來想去,他還是帶“李”來了鎮上。
看著臺上李紋絲不動的右手、以及巴特漲紅的臉色,伍爾夫的嘴角就差咧到了耳后。作為挑戰人,輸了那一萬歐自然是沒了,但是贏了可不是一萬歐,而是兩萬。
另外作為“游戲”的舉辦方,鎮上一個由黑澀會控制的公司為這些漁夫提供了擔保。他們不僅放高利貸,抽頭、而且還開了盤口,供那些有錢沒地方花的漁夫消遣。
此時在二樓的臺階上站了七八個男子,各個津津有味的看著,嘴里還不時的點評幾句。
“這個巴特是輸定了,看來今天我是注定要賺上一筆了,哈哈”
“這才剛開始,你怎么就知道巴特輸定了?”
“喬迪,難道你沒看那個巴特已經使出全力了嘛,而那個道爾頓到現在還沒發力,這不是輸定了是什么?哈哈…”說著話,先前開口男子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見到旁邊男人的臉上不好看,這位三十來歲的男子伸手摟了一下他的肩膀道:“嘿,喬迪,別生氣嘛。那個巴特可是幫你賺了不少,今天輸掉也沒什么嘛”
這位面容陰鳩,長了個鷹鉤鼻的男子故作無所謂的聳聳肩道:“我只是有點好奇那個小子的來歷而已!”
“我問過那個老家伙了,這個道爾頓是從南邊偷渡過來的,想讓我幫著弄個身份,所以才帶這個家伙過來賺點錢。”
聽到這話,旁邊被稱為“喬迪”的男子眼珠轉了轉,隨后不在意的道:“是嘛,那把他讓給我吧,我給你一筆錢作為補償…”
還不等他說完,這位叫“埃德蒙”的男子臉部表情夸張道:“嘿嘿嘿,喬迪,這可不行,他現在是我的人,你可不能搶走。”
知道沒戲的鷹鉤鼻男子,眼睛又盯著下面的“巴特”看了看,隨后臉色陰沉的離開了這里,后面還傳來一陣問詢“你怎么走了喬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