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日本外務司副司長秋田鴻光先生。”
“您好,歡迎秋田先生的大駕光臨。”
“這位是日本外交部的代表田中紀子小姐。”
“您好,歡迎紀子小姐的大駕光臨。”
“這位是…”
此時在奇跡酒店一樓的貴賓室里,人頭攢動。日本方面的代表,婉蘭之家的公司高層,還有香江政府方面的相關人員,都在隨行人員的介紹下握手致意著。
“慕容小姐您好,早就聽說奇跡之島上有一家世界第一酒店,但一直無緣光顧,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過來參觀,對此我感到萬分的抱歉。”
聽著面前這個老男人的話,盡管話說得非常漂亮,但一想到他們過來的目的,慕容婉就跟吃了蒼蠅一樣的別扭。
周圍還有很多人看著,慕容婉只能干笑道:“是的,我也感到很遺憾。”
在工作人員的安排下,按主次坐下后,那個外交部代表田中紀子首先開口道:“慕容女士您好,關于貴公司未經批準私自挖掘青城山寶藏的事情,經過我們的合儀決定不予追究,不過對于這批寶藏我們希望貴方能立即歸還,并且協助我們運送回日本。”
隨著這個女人的開口,會議室里的氣氛一下降到了冰點,所有人屏住呼吸、想聽聽慕容婉怎么回答。
坐在上首的慕容婉、從身旁秘書的手里接過了一份文件,翻開后仔細的看了看,然后又還給了秘書。
秘書站起來、臉上帶著公式化的笑容,朝那位梳著大背頭的日本外務司副司長走了過去。
“秋田先生,這是前幾年我公司人員購買青城山地塊的手續,還請你先看一下。”
“根據日本物權法,我司在私人土地上發掘的物品歸私人所有,日本政府沒有權利干涉,也無權享有這批藏寶的所有權。”
那位副司長秋田鴻光根本就沒看土地產權證,甚至對于慕容婉所說的話根本就不屑一顧,打著官腔說:“這批藏寶在出土的時候并沒有通知日本相關政府進行報備,換句話說我們有理由相信你們是私自盜挖、通過不正當的手段竊取了這批寶藏。”
會議室里全是香江代表、還有婉蘭之家的重要人物,現在被人當面污蔑為“小偷”,慕容婉氣得臉色通紅,憤怒道:“這批藏寶在2013年酒店開張的時候、我們董事長就當眾宣布了所有權,你們日本為什么當時不過來要,而非要等到今天呢?”
“這里面涉及到一系列的手續問題,而且當時我還沒有擔任外務部職務,所以這個問題恕我無法回答。”
其實為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有“那個人”在的那一天,日本政府除非吃了熊心豹子膽,要不然打死他們也不敢過來要什么藏寶。
現在沒了“那個人”攪風攪雨,而且連巴西的遠山集團都易主了,日本政府當然敢直接上門討要了。
慕容婉也是氣急敗壞下說出來的,現在事情的關鍵不在那些上面。什么手續,什么報備,說到底就是實力不如人,逼不得已而為之。
深呼吸了一口氣,把心底的憤怒壓了下去,冷冷道:“貴方的條件恕我們同樣無法答應,那批藏寶需要我們董事長的授權,其余任何人包括我在內都無權答應你們的要求。”
聽到她口中“董事長”幾個字,那個秋田鴻光身體往后靠了靠,瞇著眼睛問道:“哦,不知道方董事長什么時候回來,早就聽說了他的英明,只可惜一直無緣得見。”
慕容婉真想說方遠山明天就回來,而且她保證,只要他明天真的出現,這些人一定會嚇得屁滾尿流,乖乖的滾回日本去,再也不敢覬覦這批藏寶。
但是她不敢、也不能。
圈子里的人現在基本都知道方遠山失蹤了,而且這次是真的失蹤,連遠山集團出了那么大的變故他都沒出現,可想而知他不是身陷囹圄就是已經死亡了。
不過也正是因為他行蹤的不確定性,使得那些“餓狼”還留有三分余地,不敢把事情做得太絕。
萬一要是她說出諾言,而到時候方遠山沒出現,不僅僅日本方面的反應無法預料,潛藏的未知風險更大。
本來現在就已經風雨飄搖了,萬一之前他的那些敵人全部一股腦得撲過來,她一個婦道人家又拿什么抵擋?
腦海里飛快的權衡了一下利弊,臉上不動聲色的說道:“想來秋田先生也知道我們董事長會功夫,他現在就在某個秘密之地修習華國古代的一門功法,至于出關的日子還不確定。”
頓了一下,看著對面色瞇瞇的老男人幽幽道:“不過等我們董事長出來的時候,我會代你向他問好的。”
聽到她的話、對面老男人那雙不老實的眼睛、嚇得立刻移開,干笑道:“不。。不用了。慕容小姐也知道我只是一名政府官員,這些事情也不是我能決定的。”說著話、這個秋田司長下意識的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
開玩笑,那個大魔頭是出了名的殺人如麻,不僅不把別人的性命當回事,而且據相關資料顯示,這個人同樣也拿自己的小命當兒戲,惹了他殺你全家都是輕的,搞不好連你家祖墳都給扒了。
雖然從種種跡象分析,對方99已經死掉了,不過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對方還活著,這個秋田鴻光都不敢去冒那個險。
慕容婉都提到“那個人”了,會議室里的氣氛一掃剛才的火藥味,再次變得凝重如水,所有人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最后還是香江國際事物組的組長鄧鵬坤,笑著打圓場說:“如果實在不行的話、我建議你們雙方走司法渠道,通過仲裁委員會的判決來決定這批藏寶的歸屬。”
雖然最后有可能把皮球踢給香江政府,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鄧鵬坤作為此次事件的直接參與者,私下解決無論雙方最后誰贏誰輸,他這個代表都會被這兩方看作是對方的人而仇視。
如果走司法渠道的話,他也不用跟著為難了。
“鄧組長,你應該知道,我們日本法庭上個月審理了一起貪腐案件,而相關人員正是林業廳的幾位主要負責人。”
坐在大廳東側的鄧鵬坤伸手拽了一下領結,臉上滿是尷尬的笑容。
那個女外交家田中紀子話里的意思他當然明白,這起案件他也做過了解。
那幾個負責人里,其中一人正是負責山林售賣的,檢查廳告他私下收受賄賂,并且罪名成立,同時日本政府撤銷了之前由他一手辦理的相關手續。
換句話說、這批藏寶從哪里挖掘的已經無關緊要了,反正日本政府已經定性,這批藏寶就是盜挖,只不過沒有在媒體上大肆宣布而已。
被人嗆聲的鄧鵬坤,尷尬過后臉上的表情顯得有點難看,自己代表的是香江政府的面子,而慕容婉她們公司依法納稅,照理來說他有責任也有義務為她說話。
雖然不想得罪人,不過鄧鵬坤想了想還是說:“原則上我們是不會干涉雙方私下達成的協議,不過本著公平交易的原則,只要慕容女士不同意你們提出的方案,她就有權拒絕。”
那邊的田中紀子聽到他話,立刻反唇相譏,同時擺道理、講事實,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
她的意思很明確,不希望走司法渠道。要知道這種跨國訴訟先不論輸贏與否,但就時間來說都是按年來計算的,這與日本政府的目的顯然背道而馳了。
被逼著站隊的鄧鵬坤,最后一咬牙干脆和對方理論了起來,雙方唇槍舌劍,互不相讓。
而作為這次事件的中心點,慕容婉腦袋開始隱隱作痛起來,伸手按壓了一下腦袋。
身后的女秘書關切道:“總經理,您不舒服嘛!要不先下去休息一會?”
“嗯,好吧”說著話她站了起來,朝會議室里的人點點頭致意了一下,轉身離開了這里。
走內部電梯上了頂層后,慕容婉急匆匆的進了辦公室,迎面一扇巨大的落地窗把整個青水灣蔥蔥樹木倒映入眼簾。
不過此時巨大的落地窗前矗立著一個男人、負手眺望著遠方的風景,陽光灑落在他的身上,整個人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顯得那樣的安詳。
剛剛推開玻璃門的慕容婉,一抬頭就看到了窗戶前的男子,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身體還不自覺的往后退了退。
“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江河滾滾來。難怪他在這里建酒店,確實是個好地方。”
門口的慕容婉楞了一下,跟著質問道:“你怎么進來的?”說著話她左手已經撫上右手腕,那里戴著一個腕式呼叫器。
“大家都是老朋友了,難道我就不能過來看看你嗎?”
“看我?你有那么好心?”
窗前的男子這時候緩緩的轉過了身子,除了一身手工西服外、這個男子臉上帶著一張面具,把他的臉龐完全隱匿在了后面。
遠遠的打量了一下門口的慕容婉,這個男子緩緩的摘下了面具,面具下面的面孔赫然是元高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