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之禮今年四十有二,事業有成,老婆能干,女兒乖巧,是所有認識他的人都羨慕的對象。ξ雜↓志↓蟲ξ
但人到中年總有一點非分之想,家里的老婆就跟左手摸右手一樣,沒有任何的感覺,即使打扮的再漂亮也不會有性趣。但他還算克制,沒敢到外面胡來,只是在網上聊扯兩下子。
網聊就網聊吧,誰知道前兩年在網上閑逛的時候,他在下海的一個論壇上竟然看到了個熟人:他的小姨子!
要說他老婆長得挺不錯的,盡管也有四十歲了,平時同樣很注重養生,保養的風韻猶存。而她那個妹妹比她小了六歲,也非常會打扮,只怪早年比較瘋,玩夠了就隨便找了個“老實人”嫁了。這個老實人就是他連襟“邱亮”!
要說邱亮,家雖然是下海當地的,但早年就是個泥腿子,后來靠著城市發展弄了個工程公司,慢慢的也是個老板了。但人長得其貌不揚,粗矮戳,說話一口一個“小赤佬”,一直被他那個“鮮花”老婆嫌棄。要不是有錢讓她隨便花,早把他蹬了。
事情就是這么巧,姐夫和小姨子在網上碰頭了,而且還非常的有“共同語言”,這一聊就聊到線下發展了。
兩家是親戚,平時走動也多,他們兩人的關系一直保持了兩年之久、竟然誰也沒有發現。即使偶爾的一個小破綻也不會引人注意,小姨子跟姐夫開兩句玩笑怎么啦?
直到前兩個月的時候,他的小姨子發現自己“月事”竟然沒有按時來,慌神的她趕忙找驗孕棒驗了一下,這下慌了,懷上了!
兩個人碰頭商量了一下,決定打掉。偷摸著到隔壁小縣城“坤山”去了一趟,當時醫院的醫生跟他們說、兩個人都是大齡了,要是這胎打掉,以后再想懷上就難了。
當時商之禮不知道怎么腦袋一熱問了句:“能不能查男女?”
屋里一眾人等靜靜的聽著,誰也沒有插話,此時見他突然停下來了,那個王隊長很有經驗的遞了一根煙過去,順便還幫他把火給點起來了。
“咳。咳。咳。。。”
這個男人看來從來都沒有抽過煙,剛吸了口就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不過卻沒有扔掉。
等緩了口勁后才說道:“其實現在想想,我當時真是昏頭了,才剛剛懷上怎么可能知道男女呢?”
自嘲的笑了一下道:“早年我對男孩女孩其實根本就不在意,我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不會有重男輕女的思想。”
王忠明接道:“后來呢?”
“我當時不知道怎么想的,反正就覺得應該有個后人來繼承我的事業。當初我老婆也是好不容易才懷上的,這么多年很少做避孕措施,但卻再也沒懷過。而依嵐這回懷孕我就覺得是上天注定讓我再有一個孩子!”
“嘭”
那邊的房門一把被人拉開了,商之禮的老婆淚流滿面的沖了出來,這邊的便衣警察趕忙攔在了她的身前。但她還是哭著大罵道:“商之禮你不是人。。。你怎么就不想想我,想想婷婷呢?嗚嗚。。。我這么多年為你、為這個家多少心。。。”
旁邊的方遠山聽著這位婦女的哭喊聲,伸手摸了一下鼻子,臉上滿是尷尬的神色。
如果沒有他的話,這件案子估計是很難查得出來。現在被他這么一摻和,刨根究底刨的稀巴爛,姐夫和小姨子的不倫之戀都出來了,他這是毀了兩個家庭啊!
那邊兩位便衣警察把商之禮的老婆哄回了房間,這邊的商之禮臉上閃過一絲內疚,還有對即將面臨的牢獄之災的恐慌。
丁翰墨看了一眼客廳地毯上濕漉漉的百元大鈔,轉回頭道:“繼續說”
商之禮這時候抬起了頭,看著王忠明急道:“這件事跟依嵐沒有任何的關系,全是我一手主導的,你們不要抓她。”
“這個我們自然會去調查的,如果跟她無關的話,我們不會冤枉她。”
說了一句套話,王隊長也說:“你把偷錢的經過講講,還有為什么要去偷錢的原因也一并說說。”
商之禮再次低下了腦袋,緩緩的講訴著事情的經過。
原來在醫院里經過他的哀求之后,他的小姨子最終還是沒有做流產手術,而是跟著他回到了下海。
孩子不打掉,接下來自然要考慮離婚的事情了。商之禮這邊暫時還沒問題,但他小姨子卻不行,肚子可是一天天會變大的,她的老公邱亮遲早也會發現。
但離婚也不是那么好離的。邱亮人雖然其貌不揚,但對他老婆言聽計從,恨不得把心掏給她,平時他們在外面也是一副恩愛夫妻的樣。這說離婚就離婚,總得有個原因吧?
兩個人一合計,最后商之禮提出把他的公司弄倒閉,到時候自然也就有借口了。
由于邱亮是工程公司,家里經常會放有大筆現金、以備不時之需,作為他的老婆自然是一清二楚。隨后她就通知商之禮,并且把家里的鑰匙偷偷配了一把給他。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姐夫和自己老婆合謀坑自己,邱亮就是長十八雙眼睛也沒用。在盛夏來臨之前,邱亮為了結算一批工程款,所以取了大筆現金回來,之后他的老婆就通知了商之禮,而商之禮就跟到自己家取東西一樣,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錢偷走了。
“呼”
聽這個男人說完之后,方遠山突然又覺得自己這件事沒有做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同情他們之前還要想想那個邱亮,那才真正是個可憐之人。
老婆給自己帶了綠帽子,還跟連襟一起準備坑自己,這他么才是真正氣人的事情。
之所以在這里問,主要也是想趁著商之禮心神失守的時候讓他痛痛快快的說出來,免得回了局里還要狡辯。
眼看該交代的也都交代了,下面自然是回去做材料了。丁翰墨朝那個黑塔大漢王忠明道:“王隊,你們把他帶回去吧,我送送我這位朋友”
兩人坐電梯離開了這里,等上車后方遠山感慨道:“怪不得說藝術來源于生活呢,這樣狗血的家庭人倫慘劇,估計比什么影視劇要來狗血得多了。”
副駕上的丁翰墨笑道:“你有沒有發現,我們那個大隊長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表情啊?”
方遠山楞了一下,等轉過小區的出口來到馬路上時才疑問道:“怎么啦?”
“沒什么,只是想說這樣的事情我們見得太多了,沒什么大驚小怪的。甚至有比這個更離奇的”
反正離丁翰墨的宿舍還有段距離,他笑道:“是嗎,說我聽聽有多離奇”
“和小三一起合謀殺丈夫、殺妻子的;有結婚后發現孩子不是自己而殺人泄憤的;還有去年元旦一起案子,當時還登報了。”
方遠山感興趣道:“是嘛,怎么回事?”
“我去年底剛調到刑大工作,當時在徐暉區發生一起命案,一個女孩被人殘忍的殺死在了家中,身中19刀”
“哇靠,這他么到底有多大的仇啊?”
丁翰墨唏噓道:“是啊,當時所有人的反應跟你一樣,第一反應就是仇殺。但就是這么奇怪,我們走訪了死者所有的親朋好友,他們都說女孩平時為人比較和善,從不會跟人發生矛盾,甚至連紅臉的次數都屈指可數。同事也說她工作積極,很受領導好評。”
避開前方的一輛車后、他好奇道:“那然后呢?”
“然后就是久而未決。不像是仇殺的,也不是為財,她隨身的財物分文未動,家里也沒有翻找的痕跡。由于當時正是元旦節,在新年的頭一年發生這種惡性案件,上面要求限期破案,所以我們的壓力很大。我剛過去就連著通宵了兩天兩夜,中間連眼皮都沒合過”
方遠山很有“經驗”的道:“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既然殺人肯定是有動機的。”
丁翰墨朝他瞄了一眼,嘴角往上勾了一下,等過了前方的紅綠燈才說:“正像你說的,我們就從她身邊的人入手。這個女孩24歲,有過兩段感情經歷,在排除身邊人的作案動機后,我們最終把目標鎖定在了她的前男友身上。”
頓了一下他跟著道:“這個前男友家境富裕,不過也正是如此,養成了他不容別人違拗自己意志的性格。從小到大都是要什么就必須得到,家里人也是在第一時間滿足。那個女孩在發現他的性格之后、最后選擇了分手。”
方遠山點點頭沒說話,但他知道這就是禍根。
看著遠處的霓虹燈,丁翰墨輕輕的搖搖頭道:“死者元旦前兩天在企鵝空間曬了兩張和現任男友的親密合影,這些照片被死者前男友看到了,他當天傍晚時分在街邊買了一把水果刀,然后乘黑車趕到死者家,騙開房門后對著女孩連捅了15刀,最后4刀割在了臉上”
“我艸,就為了幾張照片殺人啊?”
他轉頭看了看方遠山的臉,淡淡道:“這就是激情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