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怕看看許亞婷,認真說道:“謝謝啊,我知道怎么照顧孩子了。
許亞婷想了下說:“怎么感覺你語氣不對?”
張怕說:“我還沒有孩子,經你這么一說,我可以照顧好這個小丫頭,也可以照顧好未來我自己的孩子。”
許亞婷點點頭:“還要你費心。”
張怕問正題:“那什么,醫院怎么說?”
許亞婷“啊”了一聲,去包里拿出幾張紙:“先天性的,我們找了眼科權威,說孩子太小,要等孩子再長大一些,帶去做全面檢查,我覺得希望還是蠻大的。”
張怕接過檢查報告,有驗血的,有心電圖的,大略看一眼,問話:“是你以為的還是醫生說的?”
“我認為希望蠻大。”許亞婷回道。
張怕點點頭:“醫生還說什么了?”
“還說…他是專家門診,很忙的,沒說太多。”許亞婷說。
張怕說謝謝了。
許亞婷說是我們要謝謝你。
張怕笑笑,再問:“多大去醫院比較好?一歲?”
許亞婷說:“醫生說要定時做檢查,失明有多種原因,基因里帶的、吸毒、服藥,還有許多情況都可能造成失明。”
張怕看眼小丫頭:“她怎么不哭?”躺在那里閉著眼睛,張著兩只小手…
許亞婷說不知道,說這孩子很少哭。
張怕說:“不會是聽不到聲音吧?”
“那個不會。”許亞婷說:“五官都有檢查,只有眼睛不好。”
張怕說知道了,想了好一會兒問話:“到底能不能治好?”
許亞婷沒有馬上回答,想上一會才說:“我認為希望很大。”還是剛才的回答。
張怕說知道了,又說不留你吃飯,我很忙,見諒。
許亞婷笑著說是我們給你制造麻煩,又說上會兒囑咐話語,告辭離開。
警察走了,張怕家里又多了三個孩子,麻煩最大的就是眼前這個看不見世界的小丫頭。
金燦燦和大狗來到這個房間:“這是我的。”說的是另一個床墊上的被褥。
張怕說:“以后你住過來。”
金燦燦想上一會兒說不。拖著被往外拽。
張怕趕忙攔住:“跟我住劇組好不好?”
金燦燦問:“小白去么?”
張怕說:“去。”
金燦燦就是點個頭。
沒辦法,這樣的兩個孩子肯定不能這樣留在家里,張怕決定帶去劇組,那地方人多,隨便都會有人幫忙照看照看。
問題是小小丫頭怎么辦啊?眼睛能治好么?
先天性失明很難治療。后天性的,比較常見的是白內障和角膜病,也是容易治療。別的眼科疾病都不好治。真要像電影里演的神醫那樣…
盡管許亞婷說的比較樂觀,真實情況絕對很難,張怕在范向前說孩子失明那時就已經想象到。
看著小丫頭亂動著手腳,嘴里出呀呀的聲音,張怕拉過來金燦燦,指著:“這是你妹妹。”
金燦燦想了下問:“你是不要我了么?”
張怕說不是。
金燦燦就高興的喊小丫頭妹妹,還要去抱她。把張怕嚇得,搶先一步抱住她。
從此以后,張怕身邊就多了兩個拖油瓶。跟云云說一聲,讓她幫忙買嬰幼兒用品,比如掛在胸前的布兜…
經過一番準備,當天晚上回去劇組,同行者是兩個小丫頭和大狗。
成年人的工作時間不應該有小孩存在,因為孩子會跑會鬧,是不定時炸彈,影響工作效率。
可張老板就是那樣把孩子掛在身前,誰又能說什么?
劉小美有些吃驚:“開家長會送福利?”
張怕說:“是警察送來的。”又說:“先天性失明。”
“好可憐的孩子。”劉:“我抱著,你先拍戲。”
張怕想了下,解下掛兜,開始工作。
不得不說一句,小丫頭是真乖,根本不哭。反是金燦燦拽大狗到處跑,所過之處便是忙碌一片。
劇組人多,總會有人照看小孩,張怕趕忙拍戲。
這種情況堅持三天,張老師受不了了。小丫頭不哭是不哭,可一哭就是半小時,怎么哄都不好,大多是哭累了自己睡過去。再一個是小便問題,有時候一小時一次,有時候十分鐘兩次,根本把握不住時間。張導演只能勤勞的更換尿布。
金燦燦也不讓人省心,這家伙太活潑了,一人一狗跑遍了整個影視城,經常是剛換的新衣服,不到一個小時就灰頭土臉的跑回來。
開始幾次,張怕還要說一下工作人員,為什么帶著她玩沒看住?后來習慣了,小丫頭根本就不是一個人兩個人能看住的。
她不要不認識的人抱,也不愿意理會陌生人,在她眼里,除去張怕、劉小美幾個人外,別人都是陌生人,堅決要保持距離。于是常能看到,一個小丫頭在前面磕磕絆絆的或走或小跑,邊上跟個比她還肥大的大狗,后面跟著一或兩名工作人員。
劉小美勸張怕:“在這里太危險,送回去吧。”
張怕說:“家里面更危險。”把從許亞婷那里學來的裝修知識說上一遍,又說:“咱倆得趕緊裝修房子,五年以后再要孩子。”
劉不行,說要么現在要,要么永遠不要,她不想給孩子開家長會的時候,以為是孩子奶奶。
張怕說:“有你這么年輕的奶奶么?”
劉:“反正不行。”
張怕說:“可你不跟我同居啊…”話說一半,馬上給龍小樂打電話:“你坑我。”
龍:“哥,你是我親哥,我又怎么坑你了?”
張怕說:“你讓我兇猛寫劇本、兇猛工作,哪有時間生孩子?”
龍小樂吃上好一會兒的驚,猶豫著問話:“你要生孩子?”
張怕說:“廢話,老子也要后繼有人才行。”
龍:“生孩子很簡單,有幾個晚上就夠了,假如你夠厲害,一次足矣。”
張怕說:“滾蛋。”掛上電話。
又過上兩天,孤兒院附近的那塊土地終于批了。還是那四個字,特事特辦。行政部門給予很多便利。
再一個,金村的領導班子也愿意張怕展壯大。
所謂靠山吃山,金村以前吃礦山,因為利益糾葛,生過各種各樣的內斗外斗事件,也有過很多人命官司。當國家取締小礦場和關閉非法礦場后,金村的經濟一落千丈。他們也想著展多種經濟,想著提高經濟數值,可這片地方實在沒有開價值,直到張怕在這里落戶。
所以,當上級部門給予批復后,金村馬上跟張怕簽訂租賃土地合同,刷地一下,張老師的孤兒院再次擴大面積。
這一次擴大不是簡單意義上的搞建設,也是張怕許了很多條件,其中最重要一條,植樹綠化。
張老師承包下來大片荒山,爭取五年后綠樹成林。
說來其實挺那什么的,在張怕簽合同之前,這一片地方還真是荒山,沒人承包。
一個原因是金村的每一寸土地都有主人,因為封礦、也是因為某些官司,以前的土地租賃者全跑了。
盡管那些租賃合同被廢止,可別人不敢冒險。萬一舊主找回來,能開礦的不是簡單人物,出事怎么辦?
再一個原因,這片地方實在找不到好出路,要風景沒風景、要特產沒特產,人口稀少,基礎建設跟不上…反正不具備投資價值。
現在,這里歸張老師了。他也是沒有時間,一個電話打給林淺草,讓他負責綠化事情。再給洪火打電話,讓他明確土地范圍,和林淺草一起做綠化計劃。
樹苗其實不貴,十塊八塊的有,十幾塊錢的也有,主要看適不適合在當地種植。張老師把這些事情扔進兩個電話里,然后繼續拍戲。
于小小又來了,沒打電話聯系,直接去片場,找到張怕直接說道:“我有個朋友在美國學醫,他的導師是著名眼科醫生,你可以帶小丫頭去看看。”
張怕很好奇:“你怎么知道的?”
“知道什么?”于小小問。
“收養小孩。”張怕回道。
于:“很多人都知道了。”
張怕問:“怎么知道的?”
于小小嘆口氣:“你不知道?”
張怕說:“廢話。”
于:“那個小孩是在火車站現的,有人報警、有人拍照上網,后來警察帶回去派出所,警察布消息尋找目擊者,想找到孩子父母…這些你都不知道?”
張怕說不知道。
于小小笑道:“你真是個神仙。”跟著又說:“朋友圈知道不?前些時候朋友圈有傳照片,后來警察說是你收養了。”
張怕撓撓頭:“傳的挺廣么?”
于:“還好吧,朋友圈里的消息有真有假,很多人看到了也不在意。”
張怕說:“謝謝你。”
于:“別謝我,你要是真想給孩子治療,最好早點去美國,我幫你聯系。”
張怕有點猶豫:“走不開啊。”剛說完話,沉寂半天的小丫頭終于又哭了。張老師趕忙熟練的看尿布…果然濕了,急忙換掉。再拿奶瓶喂孩子…
把于小小樂得:“有意思啊,夠熟練的。”
張怕邊喂奶邊說:“敢不熟練么?不熟練她是真哭啊。”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