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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想法開始變多

  “行,這有什么不行的。”孫易說,“你幫我們娘倆那么多,租個房子算什么事,住過去吧,樓上不是三間屋子么,都給你了,怎么住都行,反正也租不出去。”

  “那謝謝了。”張怕笑了下說,“鑰匙。”

  王百合也笑,去抽屜拿出兩把鑰匙:“都給你了,里面的東西隨便用。”

  “謝謝。”張怕說,“那咱就算兩清了吧?”

  “嗯,只要確定拆遷,拆遷以前你們就住,隨便住。”孫易說道。

  張怕說謝謝,拿鑰匙出門。

  出來時正好遇到五個猴子買飯回來,一起上樓后,張怕打開另兩間房子的門:“便宜你們了,自己選。”

  “給我們住?”老皮問,“多少錢?”

  “錢不錢的和你們無關,住吧。”張怕走進最大的那間屋子,地下擺著五張床墊,還有幾床薄被和毯子,再丟了幾個手絹、內褲、襪子什么的。張怕搖搖頭,就住這么幾天也有內褲可以扔,真是有本事。

  出來又去小夫妻那間屋子看,同樣丟著些不用的東西,其中也有襪子和內衣。張怕服了,這是搬家定律么?

  先吃飯,隨便收拾塊地方,擺上飯盒,六個人聚餐。瘋子簡直滿意極了:“以后天天這么吃,這才有家的感覺。”

  張怕沒好氣說道:“你出錢啊?”

  瘋子嘿嘿笑道:“欠著,等以后一起還。”

  人多吃飯香,沒一會兒吃的巨干凈。張怕回房開工,五個猴子收拾房間。

  這一晚上,五個猴子算是爽了,聚在最大的那間屋子里打撲克,間或吹牛皮,折騰到十一點都不睡。

  張怕完成本職工作,又補了體重一百九的情節,他們還在瘋鬧。

  過去轟走云爭,讓四個猴子睡覺,這一天才算安穩度過。

  躺在床上給現在的故事想結尾,想到睡著。

  星期五,家長會后的第四天,四十三名同學再一次全部到齊,張怕很有成就感,特意給校長打電話邀功:“我這么厲害,給批點活動經費好不好?”

  “你瘋了。”校長掛上電話。

  趁還沒上課,回班級喊出三個學生,叫到走廊里說話。

  當初有五個學生有志于混黑社會,跟著幾個所謂的老大到處搗亂,后來被張怕帶領全班學生一通揍。后來開家長會,這三個學生被家長押送到班級,雖說有心繼續逃課,可其中發生一件事,三個人商議商議,決定暫時留下來。

  他們跟的老大叫黑皮。

  隨著經濟發展出現個奇怪現象,每個城市都會有所謂的紅燈區,具體點就是歌房一條街、洗頭房一街、桑拿一條街什么的。

  省城有很多類似地方,比如距離幸福里不遠就是聞名的縣前街,街兩旁全是歌房,間插著洗腳城、按摩店、桑拿城等地方,這里是省城最便宜的所在。

  別的地方有各種高檔場所,比如陪唱歌就收個五七六百,洗個澡要上千,在縣前街,歌房小姐只要一百,洗澡也是差不多一百多塊。

  黑皮在這條街上的一家歌房看場子。

  簡單說下看場子這種工作,他們不會和同行干架。比如兩家店挨很近,會爭客人搶生意,但是絕對不會打架。相反,但有外人敢來找事,這條街上所有看場子的會一起聚過來幫忙打架。在這地方上班的服務員多是男生,別的東西沒學會,先學會囂張和吹牛,發生矛盾時比黑社會還兇,沖上去就干架,唯恐不知道別人知道他們很能打很厲害。

  嚴格來說,這些人就是個看場子的,距離黑社會大老遠。真正的混子來這里玩,老板都要出來敬酒。

  可這幫看場子的特別囂張。比如黑皮。

  黑皮是鎮里出來的無業青年,帶著幾個人跟著一個所謂老大進到縣前街。

  他的這個老大才算是真正混黑的,是被歌房老板拜碼頭請過去的。

  想開歌房,必須背后有人,不然黑的白的一起折騰,有多少錢也不夠賠。

  那個老大被請來掛個名,遇到不能解決的事情才會麻煩他。真正留在這里干活的是黑皮這樣的小弟。

  縣前街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混上幾年,彼此一見面,都是黑哥黑哥的叫,黑皮就飄了。

  可有一點,他的收入是固定的,最多跟服務員一起坑顧客多賺個幾百塊,再沒有別的收入。他不敢坑小姐,小姐有專門的雞頭帶著,就像烏老三那種。

  黑皮以為自己是哥了,開始收小弟,就收了張怕這三個倒霉學生。

  三個初三學生懂什么?天天跟黑皮在歌房玩,倒是能喝點啤酒,別的就沒了。想賺錢得去學校門口搶。

  上周,張怕來當老師,很囂張地給所有學生打電話約架。這三個倒霉學生帶著黑皮來了,黑皮想裝大,多帶五六個人一起,結果是所有人被通毆。

  社會上這些缺德玩意只認錢,說別的都是假的。黑皮一幫人因為三個倒霉蛋挨打,肯定把責任推給他們,回去后要醫藥費,還要三個倒霉蛋請吃飯,最后最后,還要出場費。

  醫藥費和吃飯屬于面子錢,出場費是你請我們幫你出頭的代價,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也不多要,所有人加起來給一萬就成。

  三個學生哪有錢?不要說一萬,也不要說醫藥費,就是擺酒錢都沒有,于是挨揍了。這一通揍比張怕他們揍的還狠,倒是沒受重傷。

  揍完以后,黑皮還是要錢,一萬不能少。

  趕巧,張怕開家長會,趕巧,父母押著他們來上學,三個倒霉蛋商議商議,干脆窩學校躲幾天,放學就回家,起床就上學,別的地方哪都不去,希望黑皮那些人能忘了這筆錢,也是放過他們。

  這是三個倒霉蛋的美好愿望,可以肯定的是,絕對沒戲!

  暫且不說他們的美好愿望,只說現在,張怕把他們喊去走廊,問的是另兩個曠課學生在哪。

  三個倒霉蛋知道一些情況,趕忙如實匯報。

  跟他們三個比,那倆混蛋才算真的跟黑社會靠一點邊。那倆家伙其中一個叫盛揚,有個哥叫盛贊。盛贊以前住幸福里,四年前搬走,跟社會上一個叫德哥的混。盛揚兩個人也是拜了德哥做老大。

  德哥是誰?就是張怕帶學生第二次打群架揍的那群人的老大。

  第一次是盛贊陪弟弟來學校撐場子,想要個面子,結果被張怕帶學生群毆。盛贊面子上過不去,回去跟德哥說。

  在道上混,別的事情可以忍,打架不能忍;別的事情可以讓,面子不能讓。小弟被打,德哥必須站出來,于是就帶著二十多個人來了。

  結果同樣悲劇,最悲劇的是被警察抓了五個。

  德哥很郁悶,一個是撈人出來,撈不出來就得給錢補助。然后呢,一一九中學這面的場子還得找回來。

  這是他的事情,躲在學校的三個倒霉蛋坦白供出盛揚跟德哥的關系,又說了他們經常混的地方。

  德哥也有場子要罩著,同樣是場子,德哥的場子是夜店,手下有倒騰粉的。酒水這塊也能過一層油。

  聽過三個倒霉蛋的供詞,張怕笑道:“你們還不是一伙兒的?”

  其中一個倒霉蛋說:“人家看不上我們幾個。”

  張怕笑道:“你倒是坦白。”又說回去吧。

  三個倒霉蛋互相看看,有心說出黑皮問他們要錢的事情,只是說了又能如何?轉身回去教室。

  張怕琢磨琢磨,給盛揚打電話,估計在睡覺,打到第三遍才接電話。盛揚很沖,一接通就罵:“草,誰啊?誰他媽的大早上鬧我?”

  張怕說:“我是你老師。”

  “老師?我老師早死了。”盛揚掛斷電話。

  張怕點點頭,這才是一一九中學真正的混蛋,心說不打服你,我這班主任就白當了。

  接著給另一個曠課生打電話:“羅成才?”說名字的時候,心下一嘆,多好的名字,可見家長也曾經有過期待,比如五個猴子之一的方子驕。

  羅成才接電話快,問:“誰?”

  “我是你老師。”

  羅成才想了下問:“就是那個拿拐杖帶著全班同學打架的那個老師?”

  張怕說是。

  羅成才問:“找我什么事兒?”

  “我覺得你應該上學。”張怕說道。

  羅成才笑道:“你是不是當老師當傻了?”

  一句話,讓張怕輕輕搖頭,瞧人家這說話語氣,哪里像個初三學生?淡聲回話:“是啊,我是傻了,所以才打這個電話。”

  羅成才冷笑道:“傻了去三院,給我打什么電話?”三院是精神病院。

  張怕說:“我沒什么耐心,不想去輝煌找你。”輝煌是德哥罩著的夜店名稱。

  “有本事你就來。”羅成才回道。

  張怕笑笑:“你真牛。”

  “必須的。”羅成材掛斷電話。

  這倆家伙明顯比剛才的三個倒霉蛋難纏,張怕嘆口氣,難題又一個!

  這時候,英語老師來上課了,跟他打聲招呼,張怕趕忙跟英語老師一起進教室,聽這位初三英語老師教著初一的學習內容。

  學生們還是該干嘛該干嘛,張怕就又郁悶了,這一群渣滓,要怎么才能知道學習?要怎么才能開始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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