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先前嘆氣道:“你這個…有點狠。”
張怕說:“我說什么了?我什么都沒說,再見。”又一次掛掉電話。
打過這個電話,張老師需要做的就是等待,意外的是,新任書記居然打來電話。
聽到那面自我介紹身份,張怕十分驚訝,趕忙問:“書記好。”
新書記叫岳全興,語氣很溫和:“我想麻煩件事,能不能讓你雇請的外國職員刪去最近發布的消息?”
這還有什么可說的?張怕馬上說:“我現在就找人。”
岳全興說:“關于影視城園區遇到的問題,我們很重視,會盡快給出一個結果。”
張怕說:“這個不重要,我先找人刪微博。”
岳全興說麻煩了。
張怕說:“不麻煩,應該的。”掛電話就打給劉小美,讓她告訴倆老外,刪除外國網站的消息。又找于小小,讓他在美國的同學也是刪消息。
劉小美沒什么說的,打電話找人。于小小發了通牢騷,說你欠我的什么什么,然后也去打電話。
這辦事效率就很高了,不到一個小時解決問題。
其中最大功臣是劉小美,知道事情一定會這樣發展,找的老外是沒有什么粉絲的人,加上是幾張很不好看的垃圾照片,暫時沒有人在意。
張怕這面很快解決事情,沒過多久,占山會就消失了,十五個人一個不少都被弄進去,從重從嚴處理,受傷那個送去公安醫院治療。同時,影視城轄區派出所一副所長被調走,另有兩名警察、四名輔警受到處分。
真的是雷厲風行,范先前第一時間打電話解釋處分決定。張老師想了又想,給大書記打回去電話。
是秘書接的,張怕先說自己名字,再說謝謝,讓秘書幫忙轉達謝意。
到這里,事情算是結束了。通知胖子他們一聲,胖子說還是你牛,全抓了?力度夠大的。
這件事情的起因是什么?段銳使壞,想要逼張怕就范。所謂風哥那些人不過是收錢干活。倒霉的是派出所被處理的警察。
從他們的角度來說,什么事情都沒做,就是稍稍拖了那么一小下。在平常日子這么做沒問題,沒人會計較。他們可以有很多借口能找。
可惜時機不對,新書記剛上班,你們就差點鬧出有國際影響的事情,是開玩笑么?老子剛來啊!還想著繼續往上走呢,你給我來這出?
往輕里說是不作為、瀆職,往重里說,是要查一下有沒有隱情,是不是有錢權交易?所以那些警察倒霉了,也所以很快,段銳那些家伙聽到各種抱怨,說我們幫你辦事,你如何如何、我們如何如何,是不是應該有個說法?
段銳更生氣了,回家找老爸說。讓老爸找人幫忙出氣。
他能做九龍集團董事,是老頭子跟某個人有關系、替人家占位置。可惜,老頭子只淡淡說上一句:“這件事情先停停,以后再說。”
段銳不服,還是想做什么事情,不過沒跟老頭子說,回去攛掇一幫子人,慢慢琢磨他們的。
很多事情就沒有服不服一說,事情發生,接受就是。比如這時候的張怕。
段銳明著暗著一起來,雖說騷擾影視城計劃受挫,挖角行動進行的確實不錯。魏啟辰沒走,也許是火鍋有益于事業。
洪火沒走,他一直看好張怕。
可偌大銷售部不是只有他們兩個經理。銷售一部除卻一個不受重視的副經理和兩名小雜魚,竟然集體辭職。
銷售二部走了七個,經理帶著屬于他自己的小團隊。
銷售部是段銳他們重點挖人的目標,這是一支拉過來就能作戰的團隊,為此付出代價昂貴的合同,提成點直接加到兩倍。
挖銷售部的另一個好處是可以直接、快速打擊對方士氣。
事情發生后,人事部老大王宇找張怕匯報。
她是總部人事部老大,可這件事情太過太嚴重,地產公司人事部把事情報上來,她也坐不住。
接著是魏啟辰打電話請求處分她,因為掌控不力,導致銷售精英大量流失。
張怕很會安慰人:“你在、洪火在,我相信你們很快能恢復到以前那樣,甚至更好。”
魏啟辰說:“一定會更好!”
這是表忠心了。沒多久,洪火也是打電話說這個事情。張怕說:“我能留住一個人,但是留不住一百個人,隨他們去吧。”
還是因為這件事情,總裁辦建議開大會,安撫稍有些不安定的軍心,盡量給予適當利益刺激。
接下來,那群不安分的董事又要召開董事會,說張怕不具備執掌九龍集團的能力,一上任就造成銷售人員大面積辭職,張怕應該做檢討、并退位讓賢。
可惜,張老板根本沒參加他們折騰的會議,至于他們的提議…很重要么?
張怕告訴王宇:“愿意走的請便,缺人就招,只要你們在,不算個事兒。”
這是張怕真實的想法,倒不是王宇這些人特別有才能,原因是那些人能替他干活,不用張老師操勞。
對于他來說,那些人作用跟張白紅是一樣的。
世界這么大,九龍集團發生事端,外面的世界更是熱鬧。在前面那位政協領導被抓后,好像連鎖反應一樣,一個月后,另一位領導被調查。
不過呢,對張怕來說是好事。
這位領導被調查一個星期之后,龍小樂忽然打過來電話,就是問這件事情。張怕不清楚,說問問看。
反手把電話打給關開,關開也不清楚。
又等上三天,關開傳回確切消息,那領導被調查,九成九出不來了。
等龍小樂再次用公用電話打過來,張怕給予回答。龍小樂說:“等等吧,最多倆月,九龍集團就真的屬于你自己了。”
張怕問什么意思?
龍小樂笑著說你猜,掛斷電話。
如果龍小樂說的那樣,兩周后,有董事跟張怕商議回購股份的事情。張怕對價格不滿意。又一周后,另有兩名董事想要清空股份。
這些董事跟九龍集團是兩本帳,隱藏起來那個更兇狠。問題是張怕完全不承認那個賬本,他們也是沒想到龍建軍說走就走。
最重要的,這個時間點不對。
在以前,張怕敢吃的這么難看,有的是人能教他做人,折磨不死都算你有本事。
現在誰敢動?兩位領導級人物被查,后面事情還不知道要怎么發展,這種時候不自保還想做什么?是嫌自己或是家里某個人死的不夠快么?
這是一個利益聯盟,風頭順,大家一起發財。風頭不順…不趕緊撤出來,難道要等著被人當替罪羊收拾?
一共十個董事,現在有三個要撇清和九龍集團的關系。這是三星期以內的事情。當這個月過去,十名董事全來了,要求張怕回購股份。
張怕說沒有錢。那些人不干,說給錢就賣。
張怕說就是沒有錢。
段銳說:“這樣就沒有意思了,我們承認你贏了,可要是不給我們退場的機會,別怪我們魚死網破。”
張怕說:“我又不怕,是企業合法擁有者,你怎么跟我魚死網破?”
上次說話的那個女人插話道:“別斗氣了,我們不為難你,你也別跟我們較勁,差不多得了。”
張怕比誰都明白這個道理,除非他瘋了,否則絕對不會跟這么多人硬抗。不過開口說話就是另一個內容:“不是斗氣,是一碼歸一碼,也不是想為難你們,是不知道你們價碼,而我目前確實有些不寬裕。”
段銳說:“騙鬼呢?你投資個電視劇都要上億,會沒有錢?”
張怕說:“上億了?我居然花了這么多錢?”
段銳說:“我們是誠心賣股份給你,你弄的這么有個性,有意思么?”
張怕說:“你怎么就聽不懂呢,我是把錢花了,現在手里沒有錢,別的不說,從龍建軍手里接收公司,你們覺得他會白白給我么?”
董事們沉默片刻,有人說:“直說吧,你能出多少錢?”
張怕剛想重復那段廢話,那人又說:“別說沒有意義的,現在有人查九龍集團,警察肯定找你,我們要撇清關系。”
張怕說:“現在撇清關系已經晚了,警察又不是傻子。”
“這個不用你操心。”那人說:“你只要給出合適價碼就行。”
張怕問:“多少價碼算合適?”
段銳說:“每個人五千萬。”
張怕說:“出公司大門,右拐五十米,銀行歡迎你。”
段銳說:“你欠的錢我們認了,可這筆錢是我們真金白銀投進去的,你不能不還。”
張怕說:“就是要退股?”
“沒錯。”段銳說:“當初投錢,不說每人五百萬也差不多了,當初五百萬,現在要五千萬,不多吧?房子都漲多少倍了?”
張怕說:“要是這么說的話,確實不算多,可你們這么多年從龍建軍手里拿了多少錢?”
段銳沉默片刻說:“我們能被推出來做股東,你覺得是我們很有背景么?”
張怕說:“你不是很牛么?那么小就做股東。”
段銳說:“實話告訴你,當初入伙的是我媽,后來我爹升職,才把股東換成我,而我爹為什么會升職?”
“就是說你們是過路財神?”張怕點點頭:“可是…中和一下好不好,一千五百萬每個人,但是要欠著,起碼要等到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