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所謂的栽了,在張怕看來根本不算個事兒。在烏龜那幫家伙看來,更是個笑話。聽明白胖子發生了什么事情,張怕大笑:“你居然害怕這個?”
胖子一本正經的說:“我現在是娛樂圈的資深人士,容不得一點緋聞。”
張怕氣道:“大哥,你過來,我保證不吐你一身。”
胖子說:“你才是大哥,就說幫不幫我?”
張怕說:“你把人家給睡了,就應該幫忙啊。”
胖子說:“我本來想幫來著,可是她威脅我。”
張怕大笑:“安慰安慰你啊。”
“滾蛋,我要律師。”胖子大喊。
從事件的發生頻率來說,胖子這些人確實經常鬧些事情。不過比當初在幸福里鬧的事情要少上很多很多。
現在的胖子是娛樂圈工作人員,背靠張怕和一一一影視公司,遇到突發事情的機會本就比普通人多,所以這次真的不算什么大事。
以前說了,胖子、大武那些人喜歡假裝娛樂圈資深人士跟美女套磁。事實上,大多情況是女孩主動找上門,他們只要矜持的矜持矜持就可以。
你想想,連劉小美都跟張怕告狀,足以說明胖子這些人在認識美女的事業中有多么認真、熱情。
這次遇到個白白的大胸美女,一張臉很好看,不管是做出來的還是化妝化出來的,反正是精心打扮過,很性感,也很主動。
胖子沒能抵制誘惑,發生不該發生的事情,然后那妹子很兇猛,不按套路出牌,胖子這面剛完事,還沒穿衣服呢,那女的開始談生意,說幫忙在張怕的電影里安排個女二或女三的角色,實在不行演連續劇也行。
胖子肯定不干,那女的就說報警,說胖子強了她。
報案是要留存證據的,那女的在做床動的時候,忽悠胖子說想要強壯、猛烈一些的戲份,胖子以為遇到高手,拼了一身汗去競爭床動最佳男主角,結果被錄像。
當晚談判,胖子沒答應,氣憤且張狂的離開,說有本事就告我。
然后第二天,也就是今天,那女子發給胖子一個剪輯后的視頻,單從視頻里的情節看,也許、大概、很有可能是犯罪行為。
胖子郁悶了,只好找張怕幫忙,要方寶玉幫忙打官司。
張怕大笑:“拉到吧,方大律師很忙。”
方寶玉確實很忙,別的不說,單影視公司各項法務工作就足夠他們折騰的,不管是投資協議、還是簽演出合同…為保證不出問題,張怕全部交給律師事務所去做。單這一項工作就足以養活律師事務所的全部員工、并且有盈利。
此外,事務所一直在幫欠薪大學生討要工資;也會幫助部分民工討要工資。這是愛心工程,是綜合考慮后,也是跟張怕談論后,決定堅持下去。
當然是要收費的,雖然不多,等于是設個門檻,不然事務所不用接別的單子了。
見張怕不答應,胖子大喊:“你變心了,你變了,你變了。”
張怕笑道:“大哥,我怕你了,明天把那個女的帶過來。”
“你要用她?”胖子說:“那太沒面子了吧?”
張怕說:“帶過來看看。”
胖子想了下說:“不行,咱不能投降。”
張怕說:“大哥,本來就不是什么事,你非鬧那么大干嘛?你明著告訴她,女二女三不要想,如果感興趣可以試下配角,都市劇肯定少不了性感女的角色,她要是同意就過來試戲,不同意拉到。”
胖子猶豫猶豫:“可是,我不是沒面子了?”
張怕大笑:“我建議啊,你去睡回來,這次是你錄像。”
胖子琢磨琢磨:“對!把她捆起來,奶奶的敢陰我。”又說:“我明天帶她過去。”
張怕說聲好,掛掉電話。
胖子的事情真的不算什么,早些年間,電影學院附近酒吧滿滿的都是這類人士,男人掛個導演招牌,帶著夢想成名的各種女子頻繁在這里出沒。
男人有所求,女人也有所求。為達成目標,交換和欺騙都是招數。
于是第二天上午,在攝影棚,在拍戲間歇,張怕見了下那位大胸女子。
相貌么,看不出來本底,反正化的很好。皮膚白,胸大。說話嗲嗲的,一見面先鞠躬。這個女人挺拼的,大冬天居然穿個低胸衣服,一鞠躬就露出深深的溝壑。
張怕看著胖子直笑。
胖子瞪眼道:“張導演,你看看行么?”
張怕沉聲道:“你這是求人辦事的語氣么?”
胖子說:“我就這樣,不愛聽別聽。”
張怕說:“你是不是不想混了。”
反是大胸女子勸話道:“那個那個,是我麻煩兩位老師,是我要道歉。”
張怕就更想笑了。
胖子哼上一聲:“我有活兒要忙,你們聊。”說完就走。
女子還在勸,急忙喊:“于老師,于老師,你別走啊。”
張怕忍著笑說話:“你們家于老師屬驢的,別管他。”頓了下說:“你擅長什么?”
“擅長?我擅長表演。”女子回道。
張怕想了下說:“這樣,你要是有時間的話,先看看我怎么拍戲,先看看,也是做下準備,中午跟著吃個盒飯,下午繼續看,有什么話晚飯時說,行么?”
女人想了下說好,同時心里在猶豫,為什么要拖到晚上?是不是有額外活動?
當然是想多了。張老師跟她說完這一句話,一聲令下,開工。然后一直忙到中午,吃飯二十分鐘,再繼續忙,到晚上七點才放飯。
大胸女以為這就要面臨考驗了,從正確的字面意思理解,確實是考驗。張怕邊吃盒飯邊說:“浪費你一天時間,是想說以后很可能是你工作的常態,跟組演員都這樣,要在組里泡著,要等明星先演,要等導演安排,你能做的就是等待。”
大胸女猶豫的嗯了一下。
張怕繼續說:“你說擅長表演,把你擅長的表演一下吧。”
“在這里?”大胸女左右看眼。
還是在棚里,東一撮演員西一撮工作人員,邊吃邊聊天,也是往這面看。
張怕說:“是。”
大胸女猶豫一下說:“那我唱個歌?”
張怕說可以。于是女人唱歌,可是還沒到副歌就被喊停:“沒專業學過,別唱了。”
女人臉色有點不好看:“我也沒學過表演。”
張怕嘴里吃著東西,眼睛看她,想了下說:“我也沒學過導演。”
這句話給大胸女希望,馬上開始表演小品。可是不到三十秒又被喊停:“看過話劇么?”
“沒有。”女人回道。
張怕再問:“香港連續劇呢?”
“看過。”
張怕說:“狀態,要有狀態;我不懂表演,也不懂拍戲,我是最無知的導演,我就知道一件事,投入,你要投入的替代成那個人,不能有一絲緊張、浮夸,要很正常。”
聽張怕說的好像很簡單是不是?其實一點不簡單。大道理誰都會說,幾個人能做到?
張怕說的話用四個字可以概括,返樸歸真。說復雜點是你要有過專業系統的訓練,經過一段時間的培養和成長,記住那個狀態、記住那個方法,然后忘掉和放下自己是誰,真真正正的當成故事里的角色去生活,而不是去表演。
聽到張怕這么說,女人思考下說:“我再試試。”
張怕點點頭,不過又是很快喊停。
方法很重要,狀態很重要。你看到一部劇不停的卡機、不停的重拍,不要覺得演員笨,是一直沒有狀態。
想卡機是要有資格的,首先要通過導演和劇組的選擇,認為你有資格去參加表演,然后才有不停卡機的機會。
在國內,好的表演藝術家有很多很多出自各級話劇團,甚至很多大明星在成名以后也要去參加話劇演出。因為那里是最好的戰場,沒有卡機的機會。
大胸女士不但是沒有狀態,也沒有方法,勝在皮膚和身材,倒是可以做一個跟組演員。所以,張老師說:“跟組演員沒有合同,也不能保證每天都有演出機會,但是有工資拿,如果你愿意學習,跟組可以學到很多東西。”
不等大胸女說話,張怕又說:“你可以跟組是因為于老師的關系,同時我會有考核,從你跟組那天開始,一個是要能忍耐,忍耐默默無聞和重復的、甚至是無聊的工作;再一個是要學習,要自己尋找學習機會,沒有人會主動教你,如果兩個月、或三個月以后,你還是現在這個狀態,你可能連跟組也沒有機會。”
大胸女說:“我可以做特色演員。”
張怕笑了下:“可以做花瓶。”
大胸女沉默不說話了。
張怕說:“我能說的都說完了,張白紅,你把電話留給她。”又跟大胸女說:“如果你同意,就給張導打電話。”
張白紅笑著過來給名片,然后跟張怕說:“老板,過年有假期么?”
張怕說:“我無所謂,你們要是想放假就有,不想放假就沒有。”
“當然想放假啊,不過劇組停一天都是錢。”張白紅說。
張怕說:“無所謂,攝影棚是咱們自己的,機器也是咱們自己的,跟演員協調好了,其它不是問題。”
張白紅笑著說:“那我可跟他們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