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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3 等未來某天

  石三說:“我又不去,人老頭一個人,那個有癮啊,每天下午進去溜達一個小時,回來跟我們說,就當鍛煉身體了。”

  張怕說:“你師父果然不是一般人。”

  石三說:“用我家老爺子的話說,這是真正的金盆洗手,以后再不沾染這些活計,未來的世界是屬于我們仨的。”

  張怕笑了下問:“還要住多久?”

  石三說:“不知道,得看老爺子心情。”跟著又問:“還沒問你呢,來京城干嘛?”

  “我業務繁忙,有業務唄。”

  “那行,晚上有空沒?”石三說要喝酒。

  張怕說:“今天、明天都沒有時間。”

  “那行,后天給你打電話。”石三說那就這樣。

  張怕想了下問:“你剛才說的夢,是真的假的?”

  石三哈哈大笑:“怕了?哈哈,不告訴你。”掛斷電話。

  張怕琢磨琢磨,這家伙還真神通廣大,連我來京城都知道?

  放下手機繼續干活,完成更新任務才起身活動活動身體。

  又過一會兒,谷趙打電話說在樓下。

  張怕趕忙收拾收拾,去跟谷趙碰面。

  一輛黑大勞,上車后,張怕問:“要不要這么囂張?”

  谷趙問:“你說這車?這囂張什么?現在都是布加迪,我這是本分。”

  好,你本分。張怕問去哪?

  谷趙說:“吃飯。”說著話遞過來一樣東西。

  張怕接過看:“醒酒藥?”

  谷趙說:“咱倆是找人幫忙,今天見的這個人跟于晉恒很熟,但是很難說話,你明白么?”

  張怕問:“很難說話的人還找他做什么?”

  谷趙說:“你想讓于晉恒悄沒聲息的忍了這個事情,還就得找他,找別人,于晉恒不認。”

  張怕想了下說:“能停車么?”

  谷趙問:“不去了?”

  張怕說:“這還去什么?是他招惹的我,得罪到我們家小美,然后我還要去搭人情求人?瘋了是么?”

  谷趙說:“你還別覺得委屈,活著什么事情都能遇到,就當長個見識了成么?”

  張怕說:“這樣的見識我不想長。”

  谷趙沉默下說道:“現在的事情是這樣,你是拍電影的,人家有強大關系正管你,你要是不讓人家滿意,人家就一定不放手,倒霉的還是你。”

  張怕想了下問:“谷哥,問你句話,你平時做生意也是這樣么?”

  這句話就有些得罪人的意思。

  谷趙沉默片刻說:“有過。”

  張怕也是沉默片刻,看眼前面的司機,又看看車窗外。

  汽車行駛在國家大道上,道兩邊很多行人,還有很好看的大樹高樓。

  谷趙又說:“不要說我,就是這條街上各個部門的領導們,也都有過這樣事情,很多事情,我們能選擇的不多。”

  張怕轉頭回來,慢慢說:“我捋一捋啊,現在的情況是不是說有個混蛋欺負到我頭上,然后呢,我得想辦法去讓這個混蛋原諒我?”

  谷趙沉默片刻說:“可以這么說。”

  張怕問:“再問一句,假如你跟他硬拼,你們倆誰能拼過誰?”

  谷趙停了下回道:“沒有這種硬拼的事情發生,也不會發生。”

  張怕說:“怎么不會呢?”跟著說:“你電話里說有兩種解決辦法,一個是找人說和,就是我低頭;一個找人幫忙,那個人肯出面,事情就能了解。”

  谷趙說:“沒說錯啊,你現在要找那個人幫忙,咱現在就是去見他,但是你找他幫忙,也是要搭人情的。”

  張怕啊了一聲:“原來是這樣啊。”

  谷趙看看張怕,忽然說:“停車。”

  司機應了一聲,在前面路口并出去,右拐停車。谷趙開車門下車:“下來走走。”

  張怕嗯了一聲,開門下車。

  谷趙往前走:“這地方挺有名的。”

  張怕說:“這條街上有沒有名的地方么?”

  谷趙笑笑:“是我把事情想簡單了。”

  張怕說:“按照你的想法,我就是林沖啊,高衙內看中我家娘子,我還得想辦法讓他放過我。”

  谷趙笑了下:“是我的錯,好了。”跟著又說:“一會兒,這頓飯還是要吃的,不管你想怎么做,畢竟是個人情,得好好喝一頓。”

  張怕說沒問題。

  谷趙又說:“從我的角度,以及我家的角度來說,我們不能隨便惹事,有些事情一做,就沒有辦法回頭。”

  張怕說:“就是說要下死手。”

  谷趙說對,跟著又說:“當一個人走到一定位置的時候,他一定要站隊,就是民主黨派也要站隊。”

  張怕問:“你是想說這件事情有多麻煩么?那不用說了。”

  谷趙笑道:“有些事情是要承受后果的,開了頭就必須要結尾。”

  張怕說:“能不能撈干的說?”

  谷趙說:“我就撈個干貨給你,但你能吃下么?”

  張怕回答那叫一個痛快,馬上說:“吃不下。”

  谷趙呵呵一笑,跟著又說:“十年前,晉南兩家煤礦換主,接著成立晉南礦物集團,然后抵押銀行貸款投資另一個大項目,名字先不說了,然后這家集團上市,于晉恒拋售股份,在短短兩年半時間里,你猜他賺了多少錢?”

  張怕輕輕點頭:“難怪名字里帶個晉字,原來是這個緣故。”

  “你別管什么緣故,這件事情很多人都知道,原先的兩家礦主根本不想賣礦,可還是不得不賣,就跟你說的一樣,明明是人家來找你麻煩,你卻只能認栽。”谷趙說:“畢竟跟金錢比較,生命才最重要。”

  張怕趕忙問話:“你是說于晉恒手里有命案?”

  “有沒有命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件事情曾經鬧很大,最后還是不了了之。”谷趙說:“你要是有能力的話,這件事情可以操作一下。”

  張怕沉默好一會兒說:“大哥,你真瞧得起我,十年前的事兒,我再有能力又如何?別的不說,就算找到苦主,找到他違法證據,不還是得打官司么?我等不起啊。”

  谷趙說:“這點你可以放心,在明面上,他的手續都是合法的。”

  張怕郁悶道:“合法的還說什么?”

  谷趙說:“從我的角度來說,如果要搞于晉恒…別看我們倆都是商人,但每個人身后都有很多很多人,正當的商業競爭無所謂,可要真是想走法律程序弄一個人,等同于宣戰一樣,即便是我想做,我身后的人也不同意,所以,我才會想著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那個人喜歡喝酒,喜歡喝酒爽,如果你能入他的眼,就是對了眼緣,他一句話,于晉恒就得過來道歉,即便不道歉也得讓這事兒過去。”

  張怕問:“假如說,我要是沒入今天這人的法眼呢?”

  “那就沒辦法了,找關開、白不黑幾個,咱們一起商議。”谷趙說:“反正你要知道一點,我今天一天都在忙你的事,從我的角度出發,我已經是做到最好。”說完補充道:“我不希望你誤會我。”

  張怕說:“謝謝,沒有誤會,我知道事情很難辦。”

  谷趙說:“不是我吹牛,在不開戰的前提下,我能想到的絕對是最好的辦法,你可以問下關開,那家伙一向賊牛賊牛的,肯定也不會有什么辦法。”

  張怕說:“我本來想著晚上給他打電話。”

  谷趙笑了下:“什么時候打電話不重要,是關開比我更像個商人。”

  像商人是什么意思?一個是重利益,一個是會比較。遇到事情多會考慮收益與失去。

  張怕說:“沒想到…給你們添麻煩了。”

  谷趙說:“這不算麻煩,我愿意做的事情就不是麻煩。”

  這句話的潛臺詞是,也就是你張怕,我愿意幫你出力。我是很看重你的,換別人找我,根本理都不理。

  張怕又說聲謝謝,想了下說:“先去吃飯。”

  谷趙想了下說:“別委屈,不管這頓飯吃成什么樣,咱不做林沖。”

  張怕笑道:“這是肯定的。”

  哪有被人欺負了,還要求對方原諒的?這是要瘋么?別人怎么做我不管,我是張怕,從小打到大的張怕,大不了就是打,管你去死?

  倆人回到車上,大勞往前開。沒開多遠,谷趙說:“走過去。”

  不走不行啊,這片地方,也就國家大道上稍稍算是暢通一點,別的道路,不管往哪拐都是漫長其修遠。

  跟司機說一聲,谷趙帶著張怕穿胡同。

  沒走多遠,谷趙忽然一聲嘆息:“我得謝謝你啊。”

  張怕說:“為什么?”

  谷趙說:“我是在這里面長大的,人生前二十年都是在這一片地方轉悠,可我竟然很久很久沒來過。”

  說著話還指給張怕看:“這房子都沒變過,也就是這,要是擱別的城市,早拆了。”

  張怕左右看看:“誰敢拆啊?”想起昨天晚上跟劉小美說的話,人真的是會忽視已經擁有的東西,包括回憶,包括親情。

  谷趙說:“我那時候小,跟著大孩子屁股后面轉悠,不過也沒轉悠幾年,那幫家伙就散了,人生這東西確實挺,以前天天見,現在見個面可難了,要提前打電話問有沒有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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