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戲間歇,石三打來電話:“怎么樣了?”
張怕這才記起一屋子錢的事情,想了下說:“沒有辦法。
石三說:“我不甘心。”
張怕說:“我也不甘心。”
石三說:“決定了,行動。”
“怎么動?”張怕問。
石三說:“不管怎么說先把錢弄出來。”
張怕又問:“是啊,怎么弄出來?”
石三說:“有好多辦法進去,問題是沒辦法光明正大出來。”
張怕給主意:“假裝搬家呢?”
石三說:“這個主意不好。”
張怕也沒問為什么不好:“那怎么辦?”
石三說:“你把房車開過來。”
張怕問:“會不會太醒目?”
石三說:“隨便什么車,你負責弄車,開到指定地點,別的事情我們來做。”
張怕想了想,說聲好。
掛掉電話,再打給林淺草:“你那面怎么樣了?”
林淺草回話:“挺好的,一部分菜給孤兒院,一部分批給菜農,還有你的不加油飯店,賣的挺好。”跟著說:“估計再有段日子就能還你錢了。”
張怕說:“我打電話不是讓你還錢,要過年了,你能不能進些年貨回來。”
林淺草問:“你要賣?”
張怕說:“買回來自己用。”
“行啊,你想買什么?”林淺草痛快應下來。
可張怕倒是有些猶豫了,這家伙的運氣實在逆天!想想說道:“我不是有個公司么,過年得分年貨,你覺得什么比較好?”
林淺草說:“一般都是錢比較好。”
張怕笑了下:“我再想想。”掛了電話后找胖子:“我想進一批煙花爆竹。”
胖子說:“大哥,咱上次進的要不是拆遷處理掉,現在還放地下室呢。”
張怕說:“這次去廠家買,預計買兩車,有問題沒有?”
胖子說:“讓放么?”
“去年就不讓放,今年還不讓?”張怕說:“到現在為止,市政府沒出禁令,說明有戲,咱抓緊時間進兩車貨,賺點錢給你們過年不好啊?”
胖子想想說道:“倒是個辦法,去哪買?”
張怕說:“當然去廠家,你等著,我聯系聯系。”
找個沒人的地方給石三打電話:“你那面有鞭炮廠吧?最少要兩家,去一家裝貨,再去另一家裝貨,在過程中,把那些東西裝進車里,有問題沒?”
“我是沒問題,但是你能搞定么?”石三說:“這邊有很多煙花廠。”
張怕說:“那就好。”
“趕緊地啊,我這面要行動了,東西拿出來就走。”石三說。
張怕說知道了。
連續打過幾個電話,張怕完善了主意,把胖子和烏龜叫到一起:“咱要進一批煙花爆竹。”
胖子說:“剛說過了。”
張怕說:“剛才沒說全,咱不賣了,今年一年全是戲,要進一批拍戲用,要兩車好看的大煙花,再裝一車小煙花和鞭炮之類的,你們拿主意。”跟著又說:“如果有什么便宜年貨也可以多買些,反正咱們人多。”
烏龜問:“去哪進?”
張怕說出石三現在待的地方,又說:“那地方的小縣城里有很多煙花廠,年前可能會供貨緊張,所以多跑幾家,爭取一次買全。”
烏龜問:“車呢?到地頭雇?”
張怕說:“煙花爆竹不允許隨便上路,要有專門車輛運輸,這兩天你們跑這個事,就一條,必須合法,不能有一點違規的地方。”
“不違規?你打算虧多少錢?”胖子說。
張怕說:“必須不能違規,該跑的手續一個不能少。”
胖子和烏龜互看一眼,問張怕:“就我們倆?”
“你倆還不夠?”張怕說道。
胖子說聲好,和烏龜離開。
煙花爆竹很賺錢,可是該交的錢更多,單一個運輸費就比普通貨物貴許多。所以每年都有非法販運煙花爆竹的。
在年關時候,很多商家購買煙花爆竹,一年一次的盛宴,大多地方還是要鞭炮聲聲辭舊歲。交通監管部門就要重點對待這玩意,常有運輸車輛起火、禍及到別人的事情生。
張怕反其道而行,別人是偷運煙花爆竹,想必沒有誰在煙花爆竹里偷運別的東西。又是專用運輸車輛,只要不把貨物全部搬出來盤點,應該不會現偷帶物品。
把這個事情交代給烏龜和胖子,再給石三打電話:“我讓胖子和烏龜去買三車煙花回來,你準備裝煙花爆竹的箱子,怎么裝車里是你們的事情。”
石三嘆氣道:“老子是俠盜,還得做搬運工。”
張怕想出個破爛主意,把事情交給別人,然后繼續干活。
工作是永遠做不完的,在亂忙的工作中,于小小又帶來新工作,她說每天過一樣的生活無聊透了,給她安排個角色,要憑自己的努力賺錢。
張怕說:“憑你自己的努力,我不會用你做演員。”
于小小亮著小拳頭說:“找打呢?”
于小小有點表演才能,混個配角綽綽有余,所以就臨時客串唄。于小小很認真,哪怕只有一句臺詞也是讀了又讀背了又背,要分析人物分析環境,跟別人商議著怎么表演最好?
這個別人只能是張怕。張導演很郁悶:“我要負責整個劇,你就一句臺詞啰嗦我一個多小時?”
于小小很有道理:“你要做精品劇,精品劇就是細節完美,我在劇里屬于細節,你要加倍的認真對待。”
好吧,你說的有道理。張怕耐心奉陪。
于小小演戲有個最大的愛好,領錢。演完自己的角色就去找張怕要工資。張怕說找出納,她就問出納在哪…
等領到手兩百塊錢,買回來大堆冰淇淋分給大家吃。
劉小美跟張怕說:“她是真的喜歡你。”
張怕說不可能。
劉小美說:“我去問問啊?”
張怕咳嗽一聲:“該你的戲了!嚴肅點兒,好好工作。”
連續幾天的瘋狂工作,結束大劇院的拍攝工作,劇組回攝影棚拍下一場。劇院這里馬上做裝修,變成另一個舞臺。
張怕沒回攝影棚,回家看小家伙。
又過一天,胖子和烏龜出,張怕說:“保持聯系,買了多少東西跟我打電話。”
烏龜好奇:“你什么時候這么關心我的工作了?”
張怕找借口:“你這是出遠門,關心一下不行啊?”
烏龜說:“正好,我打算多買些東西,反正走走看看,遇到什么告訴你啊。”
張怕沒問題。
意外的是,這倆家伙剛離開不到一小時,胖子就打回來電話:“警察找我,我得回來。”
張怕好奇道:“你現在在哪?”
“剛出城沒多遠。”胖子說:“我得回來,你找土匪他們跟車啊?”
張怕說:“你回來吧,讓烏龜一個人…是不是有點太殘忍了?”
胖子說:“起碼得找個人陪著,這千里迢迢的。”
張怕說:“你找人吧。”
“那行,我先回去。”胖子掛電話。
張怕比較好奇胖子又惹了什么事情,不過還是工作重要,趕去攝影棚開工。
臨中午的時候,胖子打來電話:“郁悶個天的,我被騙貸了。”
張怕問怎么回事?
胖子說:“我身份證丟了,早八百輩子以前就丟了,被人拿去貸款,警察找我頭上。”
張怕說:“貸款不用本人到?”
“本什么人啊,網絡騙貸。”胖子說:“老子根本就沒貸過款,剛開始都沒聽懂是咋回事,警察看我這么笨…應該是看這么笨才放我回來的。”跟著說:“不行了,我去找你喝酒。”
張怕說我要工作。
“工你個腦袋,老子是道具部主管,我罷工,你還干個屁活?”胖子耍橫道。
張怕說:“可是你不在,我們也干得好好的啊。”
胖子想了想:“別廢話,你不回來我就綁架金燦燦陪我喝酒。”
張怕笑道:“你先喝,今天能早點回去,明天還是去劇院拍。”
胖子說好,又說你趕快點兒。
張怕是下午三點多收的工,回家帶著倆小不點上樓喝酒。
胖子一個人喝白酒,手機架在前面放電影,倒也自得其樂。
張怕過來坐下,喊服務員給金燦燦和孟小佳上飯,他問胖子:“你那個是怎么回事?”
“網絡騙貸啊,只要有個身份證就能騙來錢,讓警察說的我都想干了。”胖子說:“那家伙用我的身份證…你猜騙了多少錢?”
張怕想了下說:“十萬?”
網絡貸款兩種形式,現金貸和消費貸,有金額限制,每個借貸平臺不同。可以肯定的是,張怕說十萬已經是出絕大多數借貸平臺的最高限額。
“三十萬!”胖子說:“就憑一個不是自己的身份證就能騙到三十萬,而且還是一單!”
張怕說怎么可能?
“就是啊,所以人家報警了,好死不死的我有案底,一查身份證號…想不倒霉都難。”胖子罵道。
張怕更好奇了:“你有案底,他們也肯貸給你錢?”
胖子說:“不是我!記好了!不是我!”
張怕說:“不用這么激動。”
胖子說:“警察和那個貸款平臺是想拿我作典型,幸好老子根本不懂網絡上那點屁事,完全不接觸,不然就關進去了。”
“只要不是你做的,警察不會冤枉你。”張怕說。
胖子說:“可拉到吧,有多少冤死鬼都是被警察屈打成招的?每年新聞不老少,更倒霉的是冤枉就冤枉了,還判死刑,想翻本都沒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