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怕有點吃驚:“老師,你太厲害了!我都沒想到。”
“我也是瞎想,美術學院的學生來做兼職,收費比較低,假如你要是沒有這個預算的話,一周一節課,一節課五十的話,兩百塊我出了。”劉老師說道。
張怕笑道:“再怎么,我也不至于差兩百塊吧?”
劉老師笑著說也是,再說:“不管以后怎么樣,多學習一些總是沒有錯,你說是吧?”
張怕說必須是,又說謝謝老師。
劉老師收起本子:“他是上課時畫的,每個老師都有,我覺得算是有天賦,未來如何,你起著很大作用。”
張怕咳嗽一聲:“劉老師,你是給我制造壓力么?”
劉老師呵呵一笑,拿本子往外走,走兩步回頭又說:“我說真的,我可以出錢,那孩子挺好的,不能浪費了,我少賺幾百塊錢不算啥,一個月四百五百總能出得起。”
張怕說:“敢情你也知道兩百塊太少啊。”
劉老師笑上一聲,轉身離開。
張怕琢磨琢磨,給小古打電話:“睡了沒?”
小古有點吃驚:“老板,你有事情?”
張怕說:“給你個任務,去美術學院招一個畫畫好的學生,來給一個智力有缺陷的少年教畫畫,價錢你們先談,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問我。”
小古說等下,找來紙筆問:“一,學生多大?性別,教育方向是什么?”
張怕說:“不用這么正式,多大?十九?不是十八、十九、就是二十,但是人特別單純,不愿意說話,不認字,沒上過學,在福利院住了兩年,現在跟我的學生一起上課,但是不學習,就是畫畫,你要招一個有責任心的、有耐心的、愿意跟一個低智商人交談的;最主要的,你要跟學生說清楚,要帶來跟孩子面試,孩子看他不反感,不討厭,能在一起呆著,才能學畫。”
小古記下幾個要點,再問:“還有么?”
張怕說:“酬勞這塊,你要看他一周能上幾次課,一次課多長時間,一節課按市價來吧,八十?一百?”
小古說:“這個我會去談,還有別的要求么?”
“沒了。”張怕想了下說:“還一個,如果真是個有責任心的好學生,畫畫也有天分,咱公司也可以用啊,一畢業就簽下來,做美工做設計做什么都行,應該有吸引力吧?”
小古說:“那一定有。”
張怕說:“這個條件先不提,等看表現再說。”
小古說知道了,最后一個問題:“時間,你什么時候有空面試老師?再一個,上課時間是什么時候?”
張怕說:“這些你可以做主,不過馬上暑假,如果有可能的話,最好招本地學生,或者放假不回家的學生,暑假可以專心教學…暑假的話,如果學生確實有時間,咱可以按月開工資,反正具體由你來談。”
小古說好,重復一遍要求,掛上電話。
張怕則是看看外面的大狗,衣正帥是畫家,要是能把他騙過來?
第二天上午,大秘書又來了,而且一大早就趕過來。
聽到敲門聲,開門去看,詫異道:“這么早?”
不但是早,而且是相當早,大秘書看見小狗愣了一下:“你還養狗?”
小土狗特別活潑,把倉庫當成自己家,但凡有人敲門,它們一定要叫,也多半會跟著主人來開門。
張怕說:“趕緊進來,它們巨能跑。”
大秘書笑笑,回去汽車后備箱抱出個箱子:“過來幫忙。”
張怕說:“又是蘋果?”先把三個小家伙弄進房車,才出來搬東西。
大秘書說:“實驗中學初中部最近的三次試題,答案和他們學校的分數排名都在這。”
張怕一下就明白了:“你是想知道章文能不能考進重點?”
大秘書說:“先搬。”
不光他在搬,司機也下來搬,張怕也去搬。
三套卷子,一套五科,每科卷子八十份,加一起…反正好多。
張怕越搬越多,問道:“怎么這么多?”
大秘書說:“還有師大附中的兩套卷子,也有他們學校的分數排名。”
等放好箱子,大秘書邊擦汗邊說:“老板一直沒說過這事,不過章文到底是他的兒子,怎么可能不關心?上個月和這個月去教委兩次,張局長,就是張亮亮他爹,也是關心自家孩子,去搞來的卷子,我就給送來了。”
張怕說:“就是說章書記不知道,然后呢,假如章文在這幾張卷子里拿到好名次,才可以告訴他,是么?”
“是的,只要上了重點線,五套卷子,有四套上重點線,你就得告訴我,行么?”大秘書說道。
張怕說:“你要求還真不高,四套上重點線?”
“不用是五十七中,只要是重點高中就成。”大秘書說:“不要太多好不好?”
張怕說:“你要是這么說的話…不對!往大里說,就算三成學生考進重點,那也得考進前三分之一啊。”
大秘書看眼時間:“我得上班了,等著你勝利的好消息,改天喝酒。”招呼司機一聲,開車離開。
不能不說人家準備的真充分,卷子都印好了,直接節省多少錢?
這個時間段,學生們是吃飯、上廁所、洗臉、甚至上早自習的時間,張怕帶著三只小笨狗去食堂,告訴正在吃飯的同學:“告訴你們一個又驚又喜的事情,還很惡心人。”
“老師,你喜歡男人?”有學生插話。
張怕怒道:“老子喜歡男人怎么就惡心人了?”
“難道不惡心么?”劉悅好奇問道。
張怕琢磨琢磨:“閉嘴!老子說的不是這個!”說著話走到最前面,扒拉開前面的幾個學生:“讓開,老子要加塞。”
被扒拉的學生說:“老師,你這不是加塞,是直接來第一位,這是明搶。”
“嘿嘿,我就是這樣一個無惡不作的老師。”讓大師傅拿上兩斤包子,再有份香腸,帶出來回到房車。
后面有學生喊:“老師,你這樣會教壞我們的。”
張怕大怒:“你們比我壞多了!我都是被你們帶壞的!”
好吧,你是被我們帶壞的,老皮走過來小聲說:“哥,你一定能當大干部。”
“干嘛?”張怕直覺不好。
老皮說:“你越來越無恥了。”說完就跑,嚇三個小土狗一跳,沖老皮背影叫上幾聲。
張怕說:“等著收拾你。”帶著三個小家伙,和家里那個大家伙一起吃早飯。
意外的是,今天早上吳成遠沒來。
張怕陪四條狗一只雞吃過早飯,總覺得少了什么玩意,想啊想的沒想起來。正好看見王維周和幾個老師進門,趕忙打聲招呼:“幾位老師,這是今年實驗中學和師大附中最近的幾套摸底卷子。”
王維周很高興:“正想和你說這個事,我果然沒看錯你,你是個好孩子,也是個負責任的好老師。”
張怕有點汗:“那什么,幾位先去吃飯,一會兒讓學生搬。”
老師們說好,走去食堂。
等他們走過去,張怕想起來了,給吳成遠打電話:“咋的了?”
吳成遠運氣不好,大熱天的居然發燒了?三十九度多,一大早去醫院,倆弟子當然要陪著。
張怕笑了下:“好好養著吧,起碼幾個吊瓶。”
吳成遠說:“也別吊瓶了,本來想今天告訴你,我們得走了。”
張怕想想問道:“到倆月了么?”
“快了。”吳成遠說:“回京城稍稍休整休整,養幾天,好好恢復恢復,主要是辦手續,然后出發大美國,你要祝我們好運。”
張怕說必須的啊,跟著又說:“不過這就走了?總感覺你們剛來。”
吳成遠說:“是沒幾天,主要是簽證這些事情耽誤時間,你要是能來京城,咱可以繼續練。”
“拉倒吧,是一個有事業心的男人,我很忙很忙。”張怕問:“以后就再不來了?”
“不知道,看情況。”吳成遠回上一句。
“那行,就這樣吧。”張怕掛上電話。
把手機丟到沙發上,張怕坐在車門口臺階上看著下面三只笨狗在玩。人啊,每個人都要忙,都有自己想想做的事情,可這一天天的到底在忙什么?是追求是向往是信仰?
正亂想著,鉛筆打來電話,張怕只好回去沙發拿電話:“請我吃飯啊。”
“網協知道不?”
“知道,我又不是傻子。”張怕回道。
鉛筆說:“省里成立網協,有我一個,你來不?”
張怕說:“有人幫我辦作協,我都沒加。”
“兩回事,作協那些人瞧不起咱們在網上寫字的,和他們沒共同語言,網協都是咱一樣的人,能聊的起來,每年再不定時組織個小活動,喝個小酒啥的,想想就向往。”鉛筆勸道。
張怕說:“還是算了,我就不是個合群的人。”
“也是,那行,掛了。”
“別掛啊,什么時候請我吃飯?”張怕問道。
“你定時間,我買單。”
“少來,我定時間叫你買單,咋個意思,我沒錢吃飯拉?”張怕不干。
鉛筆笑道:“你還真不是一般的難伺候,那行,改天等電話。”說完掛斷。
這就成立網協了?有幾個省已經率先成立網協,國老大接見過的兩位所謂的網絡寫手成為主席,可那倆人寫的又不是網絡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