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怕笑問:“現金還是支票?給多少?”
白不黑說:“只要拍戲,你需要多少我給多少,一切按規矩來,別瞎搞,賠錢我也認了。”
張怕再問:“你圖什么?”
“你說呢?”白不黑回道。
張怕想了下:“我們現在不缺錢。”
白不黑說:“站在商人的立場出發,假如有人對我這么說,我一定先感謝了再說。”
張怕說我不是商人。
白不黑笑笑:“我只是出錢,只要小白是主角,別的要求一概沒有,不會橫加干涉,甚至會幫忙聯系院線,難道你都不需要?”
簡直是好到爆的條件,張怕嘆氣道:“你這是勾引我。”
“是啊,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我就會給予你盡量多的幫助。”白不黑伸出食指說:“最重要的,小白有靈性,不是不會演戲,不會拖累你。”
張怕想了下說:“這個要等陳有道那部戲拍完才能綜合看一下。”
“放心,跟某幾位女明星比起來,絕對不會是票房毒藥。”白不黑笑了一下:“再一個,你們公司的名字是三個一,一個你,一個龍小樂,還少一個人,我不介意加入進來。”
張怕說:“可我們不缺錢。”
“我又沒說給你們錢,是你拍片子…應該這么說,我只投資小白演主角的片子,而且是不能有一點負面形象的主角。”白不黑說道。
張怕笑了下:“按你的意思,我現在就要改劇本?”
白不黑沒有馬上回話,起身下車,左右看看說道:“這地方不好,我可以給你找一個更好的地方,可以有教室有空調,你會有自己的房子,還會有停車的地方,只要咱們合作。”
張怕站在車門階梯上:“你這是拿錢砸人啊。”
白不黑說:“很多人喜歡被錢砸。”
張怕說:“也是,沒道理拒絕錢,那什么,我重寫劇本。”
白不黑說:“很好,只要小白的形象是健康的、陽光的,我可以不看本子直接投資,你覺得多少錢夠?”
這就是開價了。張怕想了下說:“別的無所謂,公司有設備,主要是大牌明星的酬勞,不過目前還沒有請明星的打算,應該花不了多少錢。”
“花不了多少…那行,只要劇本出來,小白肯出演,我先給你一千萬,具體還有什么補充的,到時候再說。”白不黑說:“就這么定了,再一個,你要不要換個地方?”
“不換了,再有倆多月中考,不折騰了。”張怕說道。
白不黑說:“那行,一會兒我讓人把房車開過來,就這樣,再見。”說完坐上那輛破車,開車離開。
也就一個半小時,一輛又長又大的房車開進來,不論長寬高,都是比公交車的尺寸還大。按照張怕指定的位置停好,司機下來說:“這輛車還有個拖箱,可以連在一起,下面放了一輛跑車,老板說你要是需要,隨時送過來。”
張怕看著這輛大車,根本就是美國大片里才有的那種,又大又豪華,簡直爽呆了。
跟司機說聲謝謝,又說這就挺好,別的不要了。
司機就告辭離開。
整個過程,劉小美一直陪在身邊,現在笑著說話:“這輛車過癮。”
張怕說:“我也知道過癮,就是太過癮了吧。”上車看,跟衣畫家的房車完全是兩回事。
畫家的房車注重實用性,白不黑的這輛車從頭到尾就透露著兩個字,奢侈。
大沙發,大床,電視電腦就不用說了,還有各種生活設備,比如凈水器和發電機等設備。
劉小美到處看上一遍,回來問張怕:“你說,這要是有一艘太空飛船,是不是更過癮?”
“什么?”張怕說:“你想的真遠。”
“不遠,車里都能什么都有,太空飛船那么大,當然也會什么都有,住進去一定很爽。”劉小美說:“還有航空母艦,你想啊,好大好大一艘船,就咱倆住著,在大海上到處飄,多好玩,還有飛機,沒事就開飛機出去買菜。”
張怕輕輕鼓掌:“美女,我第一次發現你是如此浪漫的人。”
“那是你只欣賞到我的美麗。”劉小美說道。
張怕說是,說絕對的是。跟著問話:“就咱倆的話,誰開船?”
“啊,對啊對啊,還得有人開船。”劉小美想了下又問:“不能像電腦那樣按按鈕么?一按按鈕,所有東西都自動運行。”
“萬一壞了呢?”張怕也是又問回來。
“打電話找維修工。”劉小美說完,自己先笑起來:“哈哈,找維修工。”
張怕很認真的回話:“還是不方便,我可不愿意開飛機去接他們,再說了,我不會開飛機。”
劉小美就繼續笑,笑夠了跳到大床上,四仰八叉一躺,大喊真舒服。
張怕說:“你先休息,我去干活。”
劉小美想了下說:“也行。”起身找被子。
張怕幫忙找到床被子,給劉小美蓋上,回去另一輛房車干活。
大狗小白一直陪著,一人一狗的世界特別安靜,也是特別和諧。
很快過去一個多小時,張怕忽然有種感覺,假如會開車,帶小白到處流浪應該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也是現在這種感覺。
幸福里到底出事了,第二天,郭剛身中七刀,重傷入院。一起受傷的還有七個人,最輕一個人挨了一刀,郭剛傷最重。
幸福里是個什么樣的存在?
巴西、印度都有貧民窟,亂得不像樣子的那么亂,巴西的貧民窟拍成《上帝之城》,印度的貧民窟拍成《貧民窟的百萬富翁》,兩部戲風格不同,內容不同,卻都是表現了貧民窟的貧窮與災難。
幸福里不是貧民窟,不會像那兩個國家那么混亂,這里是有秩序的!不過是因為某些原因才會獨特形成一個傳奇所在。
不知道是不是風水問題,這地方很少出大學生,很少出軍人,絕對沒有政府職員,成年男子有一半以上進過監獄。
很少出,不代表沒有。
張怕住在這里的時候,經常能見到一個四十五、六歲的中年人來去匆匆,差不多春夏秋冬都是一身衣服。
那個人很怪,看見過很多次,卻從沒看見過臉,永遠低著頭快行。
問過胖子,胖子說那個人挺厲害的,和龍建軍是朋友。就是不知道為什么鬧崩了,龍建軍發達后,跟著一起混的紛紛搬走,這家伙沒走。
胖子說那家伙有個外號叫綠毛,大名反是沒人知道。
那個人頭發黑密,也不知道是因為什么原因有了這么個古怪外號。
隔天上午,張怕在干活的時候,胖子打電話,說綠毛出事了,你能不能來一趟?
張怕有點好奇,他不認識綠毛。不過胖子特意打個電話,張怕應聲好,喊過來劉悅幾個女生,讓她們帶著小白在房車里學習,張怕一個人回幸福里。
在路口看到烏龜的小面包車,張怕敲門上車:“怎么不進去?”
“不敢進。”胖子說:“郭剛太王八了,把我們好幾年前做的事給點出來了。”
“好幾年前?”張怕笑道:“活該。”
“活個屁該,老子是見義勇為。”胖子說:“要不說人就不能做好事,一做好事就倒霉。”
張怕好奇道:“你還做過好事?”
烏龜說:“就那一次。”
“靠,很多次好不好?那次是比較倒霉。”胖子搶話道。
六子說:“有次上醫院,忘了是誰被砍,大家去醫院看他…”
烏龜插話:“是王坤。”
六子說:“對,是他,他住院,我們去看他…”說話的時候看眼張怕。
張怕說:“說你的故事,看我干嘛?”
胖子接著說:“我們去看王坤,要交費,他們一群窮人,就老子兜里有點錢,去交錢的時候遇到個插隊的,我這脾氣肯定要制止啊,沒想到那家伙還挺橫,在交費大廳,我倆就干起來了,那家伙有同伴,四個人把我好頓揍,我胖啊,跑不動,好不容易逃出來,去喊烏龜他們,喊回來以后,滿醫院找人。”
六子笑道:“那就是四個白癡,打了人不跑,在醫院門口吹牛皮,然后我們圍上去,后面就是打人唄,可胖子太狠了,那天跟發瘋一樣踢四個白癡,當場倆昏迷,是踢腦袋了,還有倆更悲劇,被踢成太監,真的,你別不相信,我們打完就跑了,娘炮那天來的晚,知道打架后去看,說是有一個當時就進手術室做摘除手術,都踢爆了。”
張怕怔了下:“郭剛怎么知道的?”
“怎么不知道啊?醫院有監控,我們是打完了就跑,可臉還在那呢。”胖子說:“當時去外地躲了半年,后來聽說警察一直沒找我,估計是沒找到人,就回來了。”
六子幫著解釋一下:“王坤是在南城打架,被人砍傷,就近住在中醫院。”兩個地方特遠,開車要二十多分鐘。
張怕沖胖子搖搖頭:“你為什么踢他們褲襠?”
“靠,他們踢我來著,我踢回去不對么?”胖子說道。
張怕又問:“問題是,你怎么知道郭剛拿這件事情點你?”
“你豬啊?他給我打電話了,說要么簽合同,那么把這件事情漏出去。”胖子說:“不光是我,烏龜也被威脅了,郭剛那個王八蛋到底掌握多少黑材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