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怕不理會學生們是什么想法,他說了話,就真的把學生們困守到晚上九點才放學。
學生們很郁悶,不但是晚上九點放學,最郁悶的是晚自習居然還是考試?
考試內容很簡單,是出題方式簡單,默寫課本上要求背誦的文章,從第一冊到第六冊,寫到九點結束。
學生們要瘋了,有人惡意猜測張怕失戀,也有說炒股賠錢的,反正沒有好事,才會這樣折磨他們。
張怕才不管那些,抱著筆記本電腦寫故事,抽空巡查巡查,抓到作弊的就扔出去做俯臥撐。
等放學后,李英雄跟張怕說:“老師,你要是還這么干的話,就是離心離德了。”
張怕說:“干嘛跟我們一起走?”
老皮說:“他都在咱家住一個月了。”
李英雄說:“胡說,剛住倆星期。”
張怕說:“你做了次我的學生,別的沒學會,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倒是學得挺快。”
看看這幾個猴子,想起于奶奶家里埋著的那堆酒,明顯不適合拿回家,看樣子得租個房子了。
大狗現在是十八班的編外成員,這一天天的賊酷,班里最少有十幾個學生買肉買腸喂它,那是一概不吃。也不叫不鬧不跑,比玩具狗還聽話,引起很多人的興趣。
就現在這一會兒,大家往家走,老皮專心的跟大狗聊天:“你好,你好,你好。”
大狗不理會。
老皮就說:“我哈腰,狗雜一嗎絲。”
大狗還是不理。
老皮換英語:“好啊有。”
云爭踹他一腳:“你這一天說八遍,狗不煩我都煩了。”
方子驕說:“就是就是,你當馴鸚鵡呢?”
老皮說:“為了這只狗,老子特意學了泰國話和越南話,容易么?”
方子驕揭發道:“說的好象一早就會英語日語一樣。”
他們往家走,烏龜打來電話:“幸福里需要你。”
張怕問怎么了。
烏龜說:“林淺草又被打了。”
張怕問為什么。
“說是耍流氓,林淺草不承認,說就是多看一女孩幾眼,然后沖過來一老爺們,輪著錘子就砸。”烏龜說道。
“錘子?”張怕嚇一跳。
“恩,你回來吧。”
張怕問有沒有事。
“沒有大事,現在的問題是林淺草不想找對方麻煩。”烏龜說:“我不同意,難道就讓他白白挨打?”
張怕說馬上到。把筆記本電腦給老皮,讓他們帶大狗回家。自己打車去幸福里。
林淺草挨打跟他有關。
林淺草費好大勁弄出個劇本,張怕不滿意,說重寫,一定要寫出歡笑。
什么地方歡笑多?林淺草琢磨著不能呆在家里,于是出門,出門找歡笑,找素材。
找素材就得東看西看,還得努力傾聽,引起某美女及美女男朋友的誤會,于是打起來。
萬幸沒出大問題。
稍晚點時間,張怕趕到林淺草家里,聽到林淺草這些話,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能無奈道:“大哥,咱能不能稍稍注意點兒?現在人都火力壯脾氣大。”
倆人說上會兒話,林淺草說不追究,那就只能撤退。胖子那些人很氣憤,不能他說不追究就不追究,欺負人是要付出代價的。喊張怕回來就是勸林淺草改變主意。
于是,張怕就更無奈了,問胖子:“大哥,你是不是幾天不打架就跟抽不到大煙一樣的難受?”
胖子說:“我這是團結,是為了幸福里的榮譽。”
“我榮譽你一臉吐沫星子。”張怕說:“散了。”又跟林淺草說:“你可以把你的經歷寫進故事,其實每個人的生活都很精彩。”
林淺草說會考慮。
從林淺草家出來,胖子一些人又說起房子的事情,說地產公司根本不接招,倒是郭剛找人傳過來一句話:愛搬不搬,誰倒霉誰知道。
胖子說:“就這個孫子一樣的小人,老子是真不想忍啊。”
張怕恩了一聲,說不急,又說:“實在不行,我把陳有道騙過來,影響肯定無限放大。”
胖子說:“趕緊騙,現在就騙。”
這當然是不能騙的,張怕隨便應付幾句,打車回家。
大狗守在家門口,房門一開,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大狗。不過大狗一直那么酷,馬上回去里屋。
等張怕回到房間,大狗臥在床上閉目養神。
隔天上午,張怕上班的時候接到地產公司電話,問他是不是又購買了一處拆遷房。
張怕問:“你怎么知道?”
那人說:“我能問一下,您為什么要購買許多拆遷房么?”
到現在為止,張怕已經買下來六處拆遷房,換成樓房是整整兩層。如果有別的想法,興許能得到更多好處。
張怕說:“沒什么原因,有人賣,我就買,別的沒想那么多。”
那人再問:“請問你以后還買房子么?”
“看情況吧。”張怕回道。
“要是這樣的話,能說說還想買多少房子么?”那人還在問。
張怕問回去:“問這個做什么?”
那人猶豫下回道:“我們是想對動遷戶有個全面了解…”
張怕說:“你們早了解過了。”
那人被噎了一下,開始說拆遷政策,反正就是早交房子有好處什么什么的。
一個即將拆遷的小區,忽然出現一個人瘋狂購買房子,正常人都會認為這家伙別有企圖,說到底無非利益二字。
對上這樣的人,即便是地產商也得琢磨琢磨,背后是不是站著誰?否則怎么就敢這樣堂皇的大量購買拆遷房?
張怕耐心聽了幾句,打斷道:“知道了,再見。”
“等下,我能問下您打算什么時候搬家么?公司可以出車幫忙。”電話那頭說道。
張怕笑了下,我這是有六處房子,他開始討好我,這要是有六十處房子,鬼知道有多么熱鬧。
說起房子這件事,張怕記起昨天剛過戶的那一家,當下隨便應付地產公司的員工幾句,給烏龜打電話:“司機,有空么?”
烏龜說:“我在幸福里。”
張怕想了下說:“我看看,要是用車就找你。”
“成,不過得請我喝酒。”烏龜說道。
打過這個電話,張怕帶著大狗又一次曠課。
在出校門的時候,秦校長打過來電話訓他:“你就不能給孩子們樹立個好榜樣?這每天每天都是逃班,有意思么?”
張怕說有意思,掛斷電話。
現在的目的地是曾經的金四海的家。
從外面看,院子里面很低矮,房屋破舊。
開門進入,先去正房看一遍,除去一些鍋碗什么的,剩下的多是破爛。什么笤帚啊,拖把啊,還有許多抹布什么什么的。
在屋里看看,衣柜和床算得上新,別的東西就無所謂了。
出來后走去廈子,就是那種小庫房。不過金四海家的這個庫房絕對不小,頂著墻根蓋的,有四米多長。
院子里堆的東西一目可見,說到底也就還是些破爛。不過,那個女人說有些酒?
打開廈子門,里面很暗,在門邊有拉繩,拽一下,廈子里亮起燈光。
靠墻角是一個高低柜,邊上是一個炕柜,明顯是老物件,起碼有個三、四十年歷史。另外還有兩個掛著鎖頭的大木頭箱子。同樣是幾十年的老物件,以前嫁媳婦,娘家準備嫁妝的那種大箱子。
這些東西應該都是金四海的,不過房子被段大軍占了,又是給了這個女人之后,女人也不敢隨便扔東西,就把許多家具移到倉庫。
家族堆在里面,外面還堆著些東西,比如自行車?
大略看看,沒看到酒,應該裝在柜子里。便是往外倒騰東西。
房子遲早要拆,倒騰出來的東西如果沒有保存價值,肯定要丟掉。
自行車是要丟掉的,還有一些古怪玩意,比如長鐵片、不銹鋼片,甚至還有兩個大鐵塊子,就是俗稱王八鐵的那種玩意。
這玩意沒多少錢,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張怕是想了又想,到底跟廢自行車堆到一起。
有句老話,破家值萬貫。
是不是真這么值錢不知道,但一定有很多很多東西。
張怕一通亂忙啊,汗都是落了又落,才將將把破爛東西從倉庫里清出來。
這些破玩意證明曾經的金四海還是很牛的!有兩個特別大的木頭箱子,里面堆滿磁帶。接著又找到六個隨身聽,兩臺大錄音機。
在大衣柜里找到好幾件呢子大衣,同樣都是廢了。
張怕對這些玩意不感興趣,翻來找去的,找到幾樣好玩意。
一個是三俗畫報…好吧,這玩意不好。接著又發現那種錄象帶…好吧,這個也不好。張怕找到一箱小人書。
這就是寶貝了,全部裝在紙殼包裝里,是整套的。
必須要留下。
庫房墻邊豎著家具,搬出來看,是矮方桌,古香古色的樣子看著就是歷史,應該有四、五十年的歷史?
清理好這些東西,自然也看到了酒。
金四海存的全是瓶裝酒,數量不多,一共三十幾瓶,意外的是有半箱茅臺和半箱五糧液。這就值錢了!
一直忙到下午四點鐘,把有保存價值的再放回庫房,別的東西就堆在外面,等著誰來拿走。
經過這番忙碌,也是連續搜過幾戶人家,知道一件事情,普通老百姓家根本沒有古董。看來,探寶只能是個瑰麗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