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省城到京城,坐動車是五個多小時。網可同行戰士太多,車票太貴,只能乘坐一般快車,晚上八點多下車。
這群瘋子在火車上整整喝一天,下車還要接著喝。
看看一群完蛋玩意的倒霉樣子,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去打架。張怕說:“我去網吧,你們愛干嘛干嘛,找到住的地方給我打電話。”說完走了。
這是一個巨大的城市,這是一個特別有魅力的城市,這是一個人口特別多的城市,這是一網吧收費很貴的城市。
恩,出租車也很貴。
對了,火車站很大,出站走半天,找出租車又浪費好一會兒時間,好不容易坐上車,告訴司機,去最近的網吧。
司機側身看他:“我就知道中關村有網吧。”
張怕很郁悶:“大哥,就算我不是本地人,也知道中關村有多遠。”
司機說:“那沒辦法,我又不去網吧,不知道在哪,要不您換輛車?”
張怕咬咬牙:“你行。”開車門下車,然后就跑吧。
有個歌是怎么唱的?我沖沖沖?張怕在京城的街道上到處沖,看見年輕人就詢問網吧位置…后來遇到警察了,上下好通打量他,估計長的不像好人,要看身份證。張怕很主動的奉上車票:“我剛到。”
警察笑道:“小伙子有個性呀,大老遠坐著火車來上網,有前途。”
得到仙師指點,張童子總算覓得網吧方向,進門后…郁悶個天的,都人民都不回家么?全在網吧耗什么?
稍稍用去些時間找到臺機器,開電腦,插u盤,開工。
邊干著活,心里邊是難過,一小時十五,這要是倒退幾個月,寫出來的這點字還不夠付網費的,何其一個哀哉?
網吧收費高有好處,張怕以前所沒有的度瘋狂打字,大腦這個清醒啊,手指那個靈活啊,劈哩啪啦地在屏幕上出現一行行文字。
打字太瘋狂,引起隔壁人注意,一小青年探頭過來,撇嘴道:“又一個裝叉的。”
有個看眼的青年,剛才看人打游戲,被張怕的瘋狂打字吸引過來,問話道:“你是網絡作家吧?這行好干么?”
張怕隨口回道:“沒時間,十二點之前得完成任務。”
“你們這行還有任務啊?是什么任務?是不是跟打排位賽一樣?”那家伙根本不走。
張怕無奈道:“我著急干活,不好意思啊。”
“你干你的,不打擾你。”那家伙湊近了看,小聲讀出來:“昨天你捅他一刀,我忍了,今天你又捅他一刀,而且明天還要捅,你是想做什么?是打卡上班么…大哥,你這寫的啥啊?”
張怕當沒聽見,努力地專心干活。
因為專心,所以快。十一點完成更新任務,結帳下機。至于剛才看熱鬧那家伙,早不知道跑去哪里。
出網吧,給胖子打電話:“住哪?”
“沒住,太貴了,我們在網吧包宿。”胖子回道。
“包宿?多錢?”張怕問道。
“二十。”胖子回道。
張怕皺起眉頭:“一小時?”
“不是,一晚上二十。”胖子問:“你來么?”
張怕很怒:“老子上個網,一小時要我十五,你們一晚上才二十?”
“啊。”胖子問:“那你過不過來?”停了下又說:“對了,你給娘炮打電話吧,他剛才在網吧直播,有倆美女說請他吃飯,我擔心他一個人伺候不來倆,你去救救他。”
“我救你個腦袋。”張怕說:“晚上不睡了是吧?那我不過去了。”
胖子問:“你去哪?”
“老子找地方洗澡。”張怕回道。
胖子說:“對啊,去洗澡還能睡覺,比上網好。”問身邊幾個倒霉蛋:“洗澡去不去?”
有人問找小姐不?聲音大的隔空傳萬里,傳進張怕耳朵。
胖子罵道:“自費!”
“那不去了,還不如看點。”
胖子就跟張怕說:“他們不去。”
“你死不死的。”張怕掛斷電話。
這個夜晚不冷,或者應該這么說,京城的天氣就這樣,冷不了幾天就暖了。
站在街口左右看,隨便選個方向走,慢慢走慢慢找,總能找到澡堂子。
正走著,接到娘炮電話,說是去吃飯,喊他一個。
張怕說不去。
娘炮說:“你過來吧,我們三個人,你來了湊成四個人,正好喝酒。”
張怕想了下,說聲好,問清楚地方,打車過去。
現在是后半夜,飯店在東二環內那條特別出名的小街。這條街上的飯店二十四小時營業,絕對是賺滿了銀子。
跟娘炮在一起的是兩個三十歲左右的女生,穿的很好看。長相是中等偏上。
四個人見面,娘炮先是介紹一番,然后就是坐下喝酒。
倆妹子很能喝,一杯一杯好象酒不要錢一樣。張怕舍命陪,這是不能給娘炮丟面子。
四個人喝到快三點才散,倆妹子打車回家,說是明天來找娘炮,晚上好好吃一頓,再去夜店玩,今天有些倉促。
等出租車走遠,娘炮說:“走吧,開房去。”
張怕大喊一聲:“停!我喜歡女人。”
娘炮說聲神經,上出租車,讓司機開去快捷酒店。于是,張怕不用去澡堂子睡了。
隔天一早被電話叫醒,胖子讓他們去西單集合,好好吃個飽飯,然后約架去。
娘炮應下來,弄醒張怕,稍稍收拾一下,退房出。
早上這會兒,到處都是勝利的堵車情景,娘炮和張怕是打車,看著計價器那個跳啊,張怕喊:“前面下。”
這句話喊的很及時,可惜前面有車,等真正靠邊停下,已經是十分鐘后的事情。
從他們住的地方去西單,其實并不算遠,有地鐵可以通,就算是步行也不過半個小時。
等大家終于匯合到一處,胖子看著左右前后說:“真好看。”
一定是真好看,這地方可以算是全國的心臟,到處是穿很少的年輕妹子。冬天穿裙子很希奇么?還有穿熱褲的呢,露著兩條大長腿,配個馬丁靴,看她們的打扮,你完全不知道是過什么季節。
烏龜說:“人齊了,現在干嘛?”
胖子說:“等我打電話。”
張怕說:“我的建議是你再在這看會兒,估計看上個一小時倆小時,就不想打架了。”
“不可能。”胖子撥號。
張怕說:“必須可能,就在這地方站著,每一秒都有美女經過,你應該感慨以前的無知和淺薄,國家有這么多美女需要咱們去拯救和安慰,為什么要去傻傻的打架呢?”
胖子沒回他的話,等上片刻說:“爺爺來了,在西單,你什么時候到?”
電話那頭說上幾句話,倆人約好時間地點。
掛電話后,胖子問道:“誰知道友好醫院在哪?”
張怕笑道:“這就是他定的地方?”
“恩。”胖子橫跨一步,攔在一個穿很少的美女前面:“美女,請問友好醫院怎么走?”
那女孩看他一眼,一個字沒說的從邊上繞過去。
“我是被無視了么?”胖子有點受傷。
烏龜說:“看我的。”瞅準迎面走過來的一美女問道:“大姐,友好醫院怎么走?”
那女孩很不高興的打量他一眼,也是看看周圍一群不安定因素,到底忍下想要怒罵的沖動,從邊上走過去。
胖子笑道:“你也被無視了。”
不是人家沒有愛心,是這些混蛋就找年輕漂亮小姑娘問路。這群家伙看著就不像好人,女生沒報警已經算是對他們的寬容和信任。
后來是娘炮出馬…女孩真熱心啊,不但是詳細說明該怎么走,又說了打車大概多少錢,最后甚至說:要不,我帶你過去吧?
張怕站在不遠處看熱鬧,心說:這就是差距!
有句老話是,長的好看有什么用?能當飯吃啊?
現在看,這句話是錯的,含著濃濃的嫉妒味道。長得好看確實有用,也確實能當飯吃。
娘炮感謝了那位好心姑娘,沖胖子等人招手:“走吧,溜達過去沒多遠,一個小時準到。”
“我弄死你好啊?”胖子說:“坐地鐵。”
“坐個屁,我可沒耐心總是換車。”張怕說:“出。”領著大家往北行。
反正就是走吧,幸好是冬天,這要是換成夏日的京城…絕對是一種熱出油的美麗。
等到了地方,一群人都沒力氣了,喊著歇息,喊著找地方吃飯。
胖子說:“賊,太賊了,這是不戰而屈我之兵啊。”
張怕說:“又不是現在就打,找地方吃飯。”
可憐的人啊,這一上午就做了這么一件事,起床后匯合,步行過來,再吃午飯,一個上午沒了!
飯后,張怕問過服務員,找網吧去干活。
胖子那些人在街邊養精蓄銳。
下午兩點半,友好醫院正門口,先后開過來七、八輛車,在門口處緩行,但也沒停,開過這里,去前面找地方停車。
過上一會兒,6續走回來十五、六個青年,很多人手里卷著報紙。
他們往醫院門口走。
胖子那面在打電話找張怕:“趕緊地!”
張怕說再等我半個小時。
“等個屁!趕緊的!”胖子喊道。
張怕沒辦法,只好應下來,然后保存文檔,拿了u盤去結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