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怕沒給面子,說你愛死不死。跟著又說:“拿出你以前的本事,不就是倆女人么?都睡了能怎么的?”
沒想到啊沒想到,他隨口一句胡說,娘炮卻認真思考起來,問話:“你說,我要是直接表露,她們是不是就被我嚇跑了?”
那倆人會不會嚇倒還不知道,張怕先是嚇一跳,急忙說話:“你是不是瘋了?瘋了么?她們是財主啊!好好處,搞好關系,以后才能多賺錢。”
“可我不想讓她們這樣子給我花錢。”娘炮說:“謝謝你,我知道該怎么做了。”掛斷電話。
張怕徹底傻了,我天,這家伙不會真的同時跟兩個有錢女人開房吧?
想了又想,琢磨著打電話回去,可是說什么?勸他別開房?起碼別同時跟兩個女人一起開房?
心說這都是什么事兒啊?比電視劇玄幻多了!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林淺草打來電話,問他認識不認識算命的,說是測下八字,看看能不能改名字。
張怕問:“你知道八字是多少?”
“不知道。”林淺草說:“我問烏龜了,他說知道年月日和時間就行,算命的能給你推出來。”
張怕問:“烏龜怎么說?”
“烏龜說他認識個不靠譜的。”林淺草說:“我覺得自己這運氣真有問題,回個家也能被人捅,太邪門了。”
張怕笑道:“聽你說話這狀態,沒事了?”
“還行,反正還是不敢動,醫生說養兩天看看。”林淺草問:“你不認識算命的?胖子能不能認識?”
“別折騰了,等出院時再說。”張怕勸道。
林淺草說好,又說謝謝你了。
張怕說我什么都沒做,你謝什么?
“都是要謝的。”林淺草簡單說兩句,掛斷電話。
張怕便是記起件事,收拾東西去幸福里,去林家哄騙老太太,說林淺草接了個大單子,去下面縣里跑業務,如果運氣好,能賺回來很多很多錢。
全家人都在哄騙老太太,老太太就信了。
張怕道別時,林媽媽送出來,一勁兒謝他。
張怕說客氣了,往外走的時候想起于奶奶,稍一猶豫,轉方向走過去。
這次拆遷,大部分人都會住上樓房,于奶奶不是,一定是搬更遠繼續住平房,只為家里的貓狗大軍。
于奶奶家在整個小區最邊最偏的地方,有種農村的感覺,兩家之間隔著些距離,沒有挨在一起。距離王百合家倒是不算太遠。
剛走到門口,院子里有幾只狗在亂叫,好一會兒不停。
院墻上站著只大花貓,盯著張怕看會,蹭地一個縱身,不知道跳去哪里。
張怕猶豫猶豫,過去敲門。
院子里傳出來于奶奶的喊聲:“誰?”
張怕回話說是他,于奶奶趕忙來開門:“不是搬走了么?怎么又回來了。”
張怕走進院子,笑著說話:“消息還真靈通。”
“不靈通不行啊。”于奶奶說:“外面冷,屋里坐。”
張怕走進院子,那些散漫行動的貓多會看他一眼,不過也就是看一下,倒是有只半大不大的小黑貓靠過來仰頭看他。
張怕隨手抓起抱在懷里,小家伙也不怕人,伸舌頭去舔張怕。
院子里還跑著幾只哈巴狗,此時都是站在一米開外的位置沖張怕瞎叫喚,引得籠子里幾只狗也在湊熱鬧。
于奶奶大喊一聲:“別叫了。”
這些狗根本不聽話,繼續沖張怕亂叫。
于奶奶不再理它們,開門進屋。
屋里也有,幾只大貓霸占高處,以俯視眾生的眼神藐視張怕。
炕上或站或臥有幾只小家伙,最小兩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是雜色雜種狗,賣不上價錢。還有只小奶貓,躺著一動不動。
于奶奶說:“這個小家伙要挺不過來了。”
張怕說:“你能一直挺下去就行。”
于奶奶說:“有你這么說話的么?”跟著說:“正好想找你。”
張怕問:“有事兒?”
于奶奶說:“前兩天晚上,大半夜的,我這被警察抄了。”
“抄了?”張怕不解道:“警察來你這干嘛?寧所長知道么?”
“后來我問所長,所長說他沒辦法,這次是全市警察聯合辦案,發現我這里,遲早得處理,他說不上話。”于奶奶解釋道。
張怕更不明白了:“大半夜的警察聯合辦案…”一下想起胖子說的有天晚上抓毒販,結果查到個禁錮小姑娘的案子那件事,便是明白了,問于奶奶:“現在怎么辦?”
“我也不知道,說的挺嚴重的,我就琢磨著趕緊搬家才是,可找了好長時間房子,沒找到合適的。”于奶奶說:“我想讓你幫著問問,看什么地方有平房,能養住這些小家伙就行。”
張怕轉頭看看:“那些獻愛心的沒來?”
“你是說小王小何他們?”于奶奶說:“應該能來。”
張怕說:“他們的電話號碼呢,先問問他們。”
于奶奶說:“我不想總麻煩他們。”
“他們是志愿者,就是想做這些事情,再說了,你這里的貓貓狗狗,有很多根本就是他們送過來的。”張怕問:“電話號碼在哪?”
于奶奶去抽屜里拿出電話本,翻查一會兒拿給張怕看:“是這個。”
張怕拿手機按號碼,走到門外打電話:“請問,您姓王么?”
后面的事情就是打電話,小王說他會在群里互相問問,明后天能給你答復。
張怕說:“我搬走了,你要是有空的話,最好過來問下于奶奶的意見,咱畢竟不熟,萬一我騙你怎么辦?”
小王說不能,不過倒是定下來這兩天來一趟。
張怕回屋告訴于奶奶:“我告訴他們了,反正都是找房子,你就別找了,人多力量大,一定能找到好的地方。”
于奶奶說:“好地方有,就是房租太貴,一個農家院,按倉庫的租金給我。”
張怕不知道倉庫是多錢租金,但如果是農家院的話…張怕問:“遠么?”
“還行,有三站地那么遠。”于奶奶說:“往北面走三站地。”
張怕估算下距離:“在看守所附近?”
“恩,距離女子監獄沒多遠。”于奶奶回道。
如果是女子監獄附近的話,交通能稍稍便利一點,有一班車的終點站在那里,另外還有路公交車在那地方有站點。
張怕問:“房子很好?”
“一個院子,臨街的地方修了個大車庫,房東說租過去可以開買賣,可我開什么買賣啊?”于奶奶說:“那個地方還算是方便。”
張怕說:“不方便,臨街車多,危險。”
于奶奶恩了一聲,說麻煩你了,人老了就是不行,什么什么都不行…
張怕趕忙攔話:“老太太,千萬千萬別這么說,咱好好的行不行?”
于奶奶笑著說行,問張怕吃飯沒?留下一起吃點。
要是別人這么說,張怕一準兒不會答應,可老太太孤單一人,不忍心拒絕,張怕說:“我去買點酒,你呢,也別折騰,有什么吃什么。”
于奶奶說好。張怕跑出去買白酒。同時買回許多吃的,香腸、真空包裝豬蹄子什么的弄回一堆。
于奶奶埋怨道:“買這些干嘛?”
“慢慢吃,都有保質期的,兩、三個月壞不了。”張怕回道。
于奶奶炒個青菜,炒盤雞蛋,燉個土豆白菜,搭上張怕買的白酒,一老一少也算是喝上一頓。
于奶奶說:“等搬家以后,咱就見不到了,緣分就到這了,喝一個。”
老太太說的喝一個,就是小酒杯抿一下。張怕倒是干了一杯。
最近幾天,一到飯口時間就有人找張怕喝酒。今天不例外。龍小樂第一個打電話過來,張怕都無奈了,拿手機去院子回話:“你還能活得起不?不就是追個女人么?這一天天的讓你造的,世界末日啊?”
龍小樂罵回來:“老子就不信你沒難受過,沒失戀過。”
“難受?”張怕說:“我要教你快速成長,不再難受;去藥店隨便買個什么藥,多買幾盒,要是怕味道不好,可以加點油鹽醬醋茶炒一炒,弄他一大碗,然后享用之,相信我,人生從此就圓滿了。”
“你就是個王八蛋,冷血王八蛋,沒人性。”龍小樂罵道。
張怕嘆氣道:“虧你也算個男人,罵人的臺詞有點弱,一百年不變,趁幸福里沒拆,來進修一下,不收學費。”
“我干你二大爺。”龍小樂掛上電話。
這哥倆也算有本事,明明是一頓邀請其吃飯喝酒的美事,硬是以吵架收尾。
張怕收了電話,蹲下去跟小狗玩上一會兒,再回屋吃飯。
院子里太多貓貓狗狗,有沖他叫的,就有湊過來套近乎的。張怕打電話的時候,有小狗圍著他轉。現在回屋吃飯,順便帶幾個小家伙進門。
屋里屋外反正都是貓狗雞鴨,于奶奶早習慣了。張怕說:“新房子一定得大,不然你這都沒法安排。”
于奶奶恩了一聲說:“吃,多吃點。”老太太在回避問題,原因是沒有錢,也不能隨便說,否則好象是跟張怕要錢一樣。
一頓飯吃上四十多分鐘,原因是胖子又打來電話,說一幫人都在大虎,你過來烤肉。
見張怕的電話一個接一個,于奶奶說:“不耽誤你了,趕緊忙你的。”
張怕說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