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這一個冬終于完美了。
三個妹子很忙,在唱歌間余還得拍照、發微播、聊微信,拽著張怕喝酒。
本來說是不喝酒的,忽然多出張怕這個保鏢,三個妹子每人點兩瓶電視上總打廣告的瓶裝‘雞’尾酒。
張怕拿啤酒陪著喝上一會兒。
酒有了,便有骰子,別看三個妹子喝酒不行,倒是會玩骰子,拉著張怕唧唧喳喳好不熱鬧。
正是盡興的時候,忽然有妹子看著手機大喊:“下雪了。”也不穿外套,起身說:“我去看一下。”
和張怕喝酒的妹子解釋道:“南方人,沒見過雪。”
大約五分鐘后,妹子一臉興奮表情跑回來:“真下了,這么厚呢。”用拇指、食指捏個一公分那么大的距離,然后舉著手機湊過來:“你看。”
妹子拍了幾張雪景,還有雪地里的自拍,邊滑動屏幕邊說:“咱等一個小時,再唱一個小時出去,外面一定很漂亮。”
她同學笑道:“幼稚。”
“就幼稚怎么了?”出去看雪那妹子想起件事,笑道:“剛在照相的時候有人跟我搭訕,瞅著‘挺’帥的,不過我很驕傲,沒理他,哈哈。”
張怕咳嗽一聲:“那什么,我也搭個訕好不好?”
“你是師公,跟我們有代溝,不許打我們主意。”看雪妹子大笑著說話,想了想,忽然湊張怕很近,撅起嘴巴擺出個情侶在一起的樣子,咔地自拍一下,然后搗鼓幾下手機,大笑道:“發上網了。”
張怕有點無語:“你一定沒男朋友。”
“哼,我的男朋友不能是俗人,一定要踩著七彩祥云出現在我面前。”
“大哥,那是猴子。”張怕說的很認真:“從法律角度說,你們在一起是不被承認的。”
這個晚上過的很輕松自在,遇到三個劉小美的學生,張怕自然變身為守護者,陪她們瘋鬧reads;。晚上十點多結帳出歌房,四個人兩輛自行車,又下著雪,決定步行回學校。
臨離開時,看雪的南方妹子在大廳左右張望,同學問她看什么?妹子回話說看帥哥,說剛才搭訕那個帥哥要是能再出現并再搭訕一次,就說明有緣…
世上沒有這么多巧事,她又不是主角,當然沒能遇到,被同學表揚一句:“‘花’癡。”
四個人邊走邊聊天,年輕妹子有活力,跑跑跳跳的一不嫌冷二不嫌累。看樣子是在歌廳沒唱過癮,在街上繼續大呼二叫。
一段路足足走上一個多小時才走完,經過最開始的新鮮勁兒,后半程旅途終于安靜下來,等走到宿舍樓下,三個妹子齊松口氣,總算回來了。
三個‘女’生去跟樓管阿姨‘交’涉,好一會兒走進宿舍樓。張怕給劉小美打電話:“報告領導,任務完成。”
劉小美哼聲道:“任務完成?陪三個小姑娘又唱又跳的,一定美壞了吧?”
“報告領導,那不可能!在我眼里,只有你最美。”
劉:“算你態度良好,趕緊回去吧,路上小心點。”
張怕說:“報告領導,還一件事情要匯報。”
“準。”
“房子租好了,在一一九中往南走三站地,距離老體育館不遠。”
劉:“位置還行,房子怎么樣?”
“一切沒問題,考完試就搬。”
劉:“行了知道了,你趕緊回去吧,慢點騎,外面還下雪呢。”
張怕說得令,掛斷電話。
晚上那會兒,劉小美打電話問領沒領到自行車,張怕回話說領到了,趁機坦白跟她的三個學生在一起唱歌。
劉什么,就是讓他把學生送回學校。
劉小美最近特別忙,不光是準備省臺‘春’晚和市臺‘春’晚的節目,市臺節目組更是把她請去把關舞蹈類節目。
另外還一件事就是,市舞協請她去做副會長;省舞協也是發出邀請做理事。
正常加入協會需要申請,也是有固定的評審時間,但咱們的劉小美不是不普通么,世界級舞蹈家,國內青年舞蹈家領軍人物,遇到這等人才,先把名字掛上去再說。
按照領導的打算,如果沒有意外,市舞協爭取明年給她正位,省舞協怎么也得‘弄’個副會長當當。
這些都是突如其來的事情,突如其來最多的是各種談買賣的電話。
當市里很多人知道劉小美的新電話號碼以后,當劉小美一再出名之后,電話號碼不再保密,被更多人知道,有找拍廣告或是做模特的,有雜志請去拍封面的,有廣家找其代言…雖然是冬節,各種電話卻是忽如一夜‘春’風來reads;。
上次倆人聊天,張怕說當劉小美的經紀人,以后公布自己的電話號碼。可他還沒來得及公布,一切便已經晚了。
劉小美也是不想麻煩張怕,不過就是接電話而已…好吧,沒完沒了的接電話確實‘挺’煩人。
近期的劉小美很累,是‘精’神累,突然出名讓生活發生很多變化,多出許多事情,最直接體現是幼兒舞蹈班,很多家長想送孩子來學習。別的不說,單是打著親戚、同事名號找上‘門’的就不知道有多少,拒都沒法拒。
不過,劉小美什么都沒和張怕說,就看張老師的情商如何,能否體會或是猜到那許多可能發生的事情。
在雪夜里蹬車回家,別有種不同感覺。有意思的是,居然又碰見那只大‘肥’狗。
大家伙應該也是很久沒見雪,此時這個歡快,在每一片平坦雪地上留下凌‘亂’足跡,再跑去別的地方重復糟蹋美景的過程。
張怕騎車子過來,大家伙抬頭看他一眼,然后就好象不認識一樣繼續糟蹋白雪。
街上存不住雪,人行道也是被凌‘亂’了潔白,只有草坪、高臺、長凳等地方的雪才是平整完好,大‘肥’狗就在這些地方蹦跳踩踏。
‘肥’家伙玩的很快樂,張怕蹬自行車慢慢跟著,直跟了半個多小時,大‘肥’狗才算折騰夠了,伸著舌頭跑來張怕身邊。
張怕停下問:“怎么個意思?”
大狗沖他叫上一聲,轉身慢慢走,走兩步回一下頭,意思是跟上。
張怕笑笑,那就跟上吧。跟著大‘肥’狗走上五分多鐘,那家伙在一家烤‘肉’店‘門’口停住,轉頭看張怕。
張怕簡直無語了,這家伙是成‘精’了吧?竟然吃上好了?指著烤‘肉’店問話:“你想吃?”
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反正大家伙是點了兩下頭。
張怕往里看,里面只有一桌客人,服務員和老板都是懶洋洋的坐著玩手機。
推自行車去‘門’口停好,進‘門’問:“還營業么?”
老板猶豫下問話:“幾個人?”
張怕說我和一條狗。
老板往外面看看:“先說一聲,我們很快就打烊。”
“沒事兒,就是吃點‘肉’。”張怕招呼大狗進來。
大狗很聰明,看到張怕坐下,它跳上對面座位蹲著,做好吃的準備。
張怕說五十個‘肉’串,一條魷魚,一瓶啤酒。
老板趕忙去張羅。
店里另一桌客人是四個三十多歲的男青年在喝酒,桌子上有兩個空白酒瓶,腳邊是兩個啤酒箱子。
四個人喝的盡興,正在努力打酒官司,誰少喝了,誰倒酒了,誰耍埋汰了…
張怕看他們一眼,跟大狗說話:“這么晚不回家?是不是回不去了?”
大狗不做理會,沉默片刻,跳下凳子往回看,服務員在那里烤‘肉’。
張怕也是無語了,只好低頭玩手機。
很快‘肉’串上來,一人一狗開吃。和上次一樣,張怕把‘肉’從扦子上擼下來,放到大狗面前,大狗只管吃。
張怕是沒吃晚飯,大狗是餓了,倆家伙賊能吃,這邊還沒吃完,那邊又點上一堆。
他倆吃的熱乎,讓另一桌客人看個新鮮。
喝酒的人吃不了多少東西,每次吃飯都是剩,眼見大狗能吃,有人好心,把他們桌子上吃不完的‘肉’串拿過來,意思是給大狗吃。
大狗是真拽,看看‘肉’串,看看那個人,不吃也不動地方。
張怕笑了下,這家伙絕對是狗‘精’,跟那個人說謝謝,接過‘肉’串放爐子上加熱,再一一喂給大狗,大狗才吃。
那四個客人中,有個人特別喜歡狗,拿出手機拍照,大狗就當沒看見,該吃吃它的,哪管別人做什么?
看見這家伙沒心沒肺的樣子,張怕只能佩服,看人家這日子過的,何其一個愜意自在?狗生基本是圓滿了。
后面的事情就是結帳、送大狗回家。
依舊是那輛熟悉的大房車,依舊是大狗走到‘門’口輕叫一聲,依舊是車‘門’輕輕拉開,大狗跳上去,再關‘門’…
不同的是這次多了句話,狗主人說:“又遇見哪個傻瓜請你吃烤‘肉’了?‘弄’一身味兒不給洗澡?”
張怕假裝什么都沒聽見,灰溜溜騎車回家。
雪一直沒停,許是積壓了半個冬天的存貨,今天一下全部拋空。
請大狗吃過‘肉’串,張怕再次上路已經是凌晨一點。這個時間段,不要說行人和騎自行車的,就是開車的也沒多少,道上連出租車都不多。
路上有雪,不敢快騎,張怕在雪上慢慢晃悠。可就是這么個天氣、這么個路況,居然有人開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