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美挽住張怕:“騎車子么?”
“不騎了。”張怕說:“我連電腦都沒帶。”
劉:“先吃飯。”帶著他往前面走。
全世界一樣,只要是節日,飯店就不愁客人。倆人走出很遠找到家家常菜館,門上貼個圣誕老人,窗戶上貼著雪花和慶祝圣誕的英文字母。
小飯店環境嘈雜,人一多就顯得特別鬧,說話要大聲才行。
倆人坐散臺,巧的是,周圍幾桌要么都是男客人要么都是女客人,男女共桌只有他們倆。
張怕:“這世界單身的人實在太多,咱們千萬不能像他們那么俗,那是不思進取。”
劉小美就笑:“原來你以前一直很奮發向上。”
奮發向上的意思是一直有女人陪伴,張怕馬上接話:“不能!沒有!絕對不能!絕對沒有!我以前也是和他們一樣的不思進取。”跟著又說:“和你說話得時刻注意,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把自己掉坑里。”
劉小美笑道:“我又沒逼你說,是你自己喜歡胡說。”
張怕馬上換話題:“這大冷天的,還要你跑過來,你看我也買好禮物,本想著下班過去找你。”
劉:“你下班晚,等你過去幾點了?我過來,咱倆可以多呆一會兒,你再送我回家,多方便。”
張怕剛想說話,電話響起,是胖子,喊他一定過去喝酒,大家都在,你不能缺席。
張怕還沒回話呢,又一個電話打進來,屏幕上是龍小樂的號碼,顯然也是喊他去玩。
先回了胖子的電話,又回了龍小樂的電話,都是說忙。再見。
等他放下手機,劉小美笑道:“我這是耽誤了你的快樂。”
張怕正色道:“哪能?陪好你才我這一輩子最該做的事情。”很奇怪地,說這句話的時候忽然想起宮主,應該在和男朋友約會吧?
劉:“找你說件正事,省臺發邀請,說是請我參加聯歡晚會,我不太想去。可總覺得不去又不好,你說呢?”
張怕想了下問道:“你是不是擔心參加過這一次晚會。別的晚會也會找上門?”
劉:“有一點這個原因,不過主要還是覺得喜慶的時候,我上去穿個芭蕾服的小裙子,有點感覺不對。”
張怕笑道:“那怎么辦?不跳芭蕾舞?”
“我最大的成就是芭蕾舞,如果不跳,省臺也許就不邀請我了。”劉:“我在外面得到的一些獎,都是跟芭蕾舞有關。”
她說的很謙虛,所謂的外面是指國際舞蹈界。劉小美確實很牛,別的不提。單說做老師,有舞蹈學校發信邀請她過去,她不愿意出國,給推了。
讓劉小美尷尬的是,除去舞蹈圈,老百姓對她所知不多。她不像別的藝術明星有人支持、有團隊炒做,知名度實在有限。
不說全國百姓那么大范圍。單說她任職的舞蹈學院,除去舞蹈班學生,別的學生對她的認知,多是漂亮美麗性感身材好…
張怕想了下問話:“是獨舞?”
“這個還沒談,晚會有晚會的安排,首先是大明星。再是有教育意義的節目,舞蹈節目必須有,但是具體內容還沒定,如果我答應上節目,然后才是試著溝通。”劉:“上衛視的春晚,等于是全國直播,肯聯系我已經是很給面子。”
張怕說:“咱不需要它給面子。”
劉小美笑道:“是啊是啊。咱是誰?咱是天底下最美麗最帥氣的美女帥哥組合。”
張怕問:“為什么不是帥哥美女組合?”
“因為我比你好看。”劉小美笑著回話。
“是的,你說的很對。”
飯后,張怕說去看電影,劉:“咱能不能不做那么俗的事情。”
“不然做什么?”張怕問。
劉:“跟我研究研究晚會跳舞的事情吧。”
是了,吃一頓飯也沒定下來這件事。
不論任何事情,張怕向來以劉小美的意見為主。可關于上春晚跳舞的這件事…劉小美跟別人不同,大多數人上春晚是為了博關注,要證明給別人看,我一直活躍在娛樂圈最前線,我行情一直很好。
劉小美不同,她在最紅最火的時候悄然隱退,回到家鄉找個學校當老師。
這是根本上的性質不同,加上小飯店的環境太鬧,倆人說了一會兒就換話題。此時從飯店出來,劉小美再次提及這個話題,說明感到為難,不知道怎么選擇。
省臺邀請跟別的電視臺發邀請的性質不同,如果是央視春晚,性質更是不同!
原因其實就一個,劉小美不是自己一個人,她要在音樂學院當老師。
平時各種麻煩事情能推就推了,沒人會挑毛病。可現在是上全國直播的春晚,她得適當考慮下院領導的想法,畢竟是人家給你飯碗。
有個必須面對的現實是,哪怕你是個神仙,只要生活在俗世中,就得考慮人情關系。
張怕拎著禮物問話:“走路?還是打車?”
“你冷么?”劉小美問。
張怕說:“我怕你冷。”
“我不冷。”劉小美挽住張怕:“去錦湖公園?”
啊?張怕愣了下:“去那干嘛?”
劉小美笑道:“你是不是不知道在哪?”
張怕回話:“還真知道。”
“知道就去看看,我小時侯去滑過冰,不知道現在有沒有凍結實?”
張怕回話:“滑冰?根本沒凍實,我怕你去了變成游泳。”
劉:“恩,今年冬天不算很冷。”說著問話:“那去不去?”
“你要想去那就去,我是堅決聽從領導吩咐。”
劉:“不去了,去我母校看看。”帶張怕朝另一個方向走去,說不遠,很快能到。
張怕左右看看:“是不冷,好象風都沒了。”
劉:“還說白色圣誕節呢,到現在都沒下雪。”
倆人邊走邊嘮,很快說回春晚跳舞的事情,張怕說:“先答應下來,等著電視臺那面安排,起碼得給個節目方向吧,總不能咱想跳什么就跳什么,到時候如果發現問題,再想辦法退出來就是。”
劉好。
大約走了二十多分鐘,來到一處校園附近。大門緊鎖,校園內倒是亮著幾盞燈。隔街站著,劉:“我就是從這里,走上了我的舞蹈之路。”
張怕說:“要不是手里有東西,我一定鼓掌。”
劉小美哈哈一笑:“走吧。”
這處校園是幼兒園,這么多年堅持著沒拆,必須說一聲很牛!
離開幼兒園,張怕問:“冷么?”
“不冷。”劉道:“如果上省春晚的話,不如試試申請下央視春晚?”
張怕笑道:“想法是好的,不過基本不可能了,除非發生意外。”
劉:“是啊,時間早過了,除非是節目組現在給我發邀請。”
春晚的籌備從來是一個漫長過程,有很多以春晚為生的著名藝術家們,常常是夏天沒過,已經在考慮冬天大大的節目。
節目組的籌備雖然不能像某些藝術家那么早,卻也是要提前兩到三個月做準備。
定下參加晚會的事情,倆人又走上一會兒,劉:“元旦去我家吃飯,我媽說好久沒見你了。”
張怕恩了一聲說好。
劉:“干脆今天就去吧,去我家拆禮物。”伸手攔車。
張怕:“我送你回家,拆禮物就不用了吧。”
劉小美哈哈一笑:“坦白吧,到底買了什么見不得人的玩意?”
張怕說:“不能劇透。”
劉小美哼上一聲:“反正我要回家,你要是不想跟我多呆一會兒,那就不用上樓。”
張怕問:“是回家還是宿舍?”
劉回家,又說起件事:“明天的舞蹈課停了,還有元旦的也停了,大家都要過節。”
張怕說:“不是不去啊,實在是…去宿舍的話,我就去。”
“你什么居心?哼。”劉:“明天學生放假還讓我回學校,是讓我一個人呆著么?”
張怕趕忙說:“大俠饒命,小的不是故意的。”
“哼。”劉小美看眼時間,說回家吧,你和我不一樣,明天還上課。跟著又說:“別總是這么熬自己,抽空也得偷幾次懶。”
劉小美從來是想到就要做到,于是,這個圣誕節最后的節目是張怕送她回家。
大晚上的,張怕實在不好意思上樓打擾兩位老人家,在樓下跟劉小美道別,坐出租車回家。
到家一看時間,十點鐘,很多人的圣誕節目才剛剛開始,比如龍小樂那些人。
張怕下車回家,發現燈光明亮,有歡鬧聲音傳出,進門看,盛揚、羅成才、劉悅、涂英都在,一群人席地而坐,把小小房間聚的暖意融融。
見張怕回來,學生們起立打招呼,喊他過來喝酒。
張怕說不喝,卻是遭到劉悅調戲:“老師,這大過節的,怎么這么早回來?應該在外面開房才對。”
張怕說:“你去開吧。”
劉悅哼上一聲:“當我沒開過啊。”
張怕瞬間不知道如何接話,灰溜溜回去自己房間。
剛把禮物放下,一群猴子就進來了,給他送禮物。劉悅拎了個特別大的袋子往他面前一放:“送你的,不用謝了。”說完出門。
云爭送過來一個大盒子,說是他們五個人一起送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