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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 盡量堅持下去

  劉小美說:“趕緊打電話,然后送我回…算了,我自己打車回家…對了,你那個班歌還錄不錄了?”

  張怕說:“這周肯定沒的錄,一直以為自己唱歌難聽,跟我班學生一比,沒有最難聽,只有更難聽,我終于相信小品臺詞是真的了,我班里有倆家伙那歌唱的,讓人想自殺。”

  劉小美笑了下:“這個以后再說,快打電話吧。”不等張怕回話,她又說道:“你要是不打電話,就把手機給我,我打電話找她喝酒。”

  張怕輕出口氣:“你是我祖宗。”拿出手機撥號。

  劉小美笑道:“錯了,我是你最甜蜜的愛人。”

  張怕這面打電話,等了好一會兒,宮主才接電話,問他有事情?

  張怕反問道:“你在哪?”

  宮主說:“在學校。”

  肯定在學校,這么短時間走不出校園。張怕問:“是不是往外走?”

  宮主停了一下說聲恩。

  張怕說:“你在校門口等我,正大門,不見不散。”

  宮主有點詫異:“你在哪?什么時候能倒?”

  張怕說:“你反正在學校門口等我就是。”

  宮主想了下說聲好。

  張怕又叮囑一句,結束通話。

  這個電話,肯定不能背著劉小美打。于是,劉小美聽完整個對話,等他放下手機,點頭道:“你確實挺關心她,應該是青梅竹馬,你曾經很喜歡她?”

  張怕臉都要變綠了:“大姐,你讓我打電話,是給我設套?就看我怎么說話?”

  劉小美不承認也不否認:“不能算是設套,都是順便的事兒。”

  張怕呆坐好一會兒,嘆氣道:“一直以來,是一直以來!我覺得自己很聰明,可一遇見你,咋覺得自己這么笨呢?”

  劉小美說:“不許表揚自己!”

  張怕說:“你不能只聽前半句話…”

  劉小美打斷道:“我說的是最后半句話。”

  張怕眨巴眨巴眼睛。看眼手機,又朝外面看眼,忽然大聲喊:“老板,算帳。”

  老板是個三十來歲的男人。估計是不爽張怕跟美女單獨約會,粗著嗓子說話:“就二十塊錢,你喊這么大聲干嘛?”

  張怕甚是無語,擦下鼻子說:“你贏了。”點錢結帳。

  出來飯店,劉小美自己打車離開。她是回家。張怕目送出租車開遠,走去音樂學院校門。

  在認識劉小美以前,他有很多次來到這里,卻是不進去,都是停在門口不遠處,隔著幾米距離和許多學生往里看。

  那時候的他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只是有時候想過來,就會騎自行車過來一趟,呆不上幾分鐘又走。

  夜風輕起,校門口行人不算很多。站在門下往里看,竟是有了冷清和一點點的凄涼感覺。難怪詩文總是要悲秋,這樣的風這樣的涼這樣的孤單,如何不悲?

  稍等片刻,看到宮主出來,下身是一條黑色長裙,上身是薄羽絨服,戴個粉色帽子。

  幾步來到張怕面前問話:“怎么來這么快?”

  張怕說:“剛才在前面吃飯。”

  宮主問:“和劉小美在一起?”

  張怕恩了一聲,心說現在的女孩了不得,怎么一個個都這么聰明。

  見他痛快承認。宮主表情有些失落,等了會兒問道:“她走了?”

  張怕說是,說打車回家了。

  宮主看看他,沉默片刻問:“吃什么?”

  張怕說:“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不想吃。就是想喝酒。”宮主回話。

  張怕左右看看:“雖然來過許多次,可是對這里到底不熟,你喜歡吃什么?”

  宮主想了下說道:“去你剛才吃飯的地方吧。”

  啊?張怕說:“我剛才吃的是燴面。”

  “燴面?有酒么?”宮主問道。

  “不知道,應該有吧,反正有小菜賣。”張怕說道。

  “那就去吃燴面。”宮主說道。

  于是就去吃燴面。

  等來到那家小小的燴面店,店老板很吃驚的打量張怕。

  張怕問:“有啤酒么?”

  老板說有。張怕就去點了幾個小菜。又兩瓶啤酒。宮主說:“來一打啤酒。”

  張怕趕忙說:“六個,先來六個。”

  老板恩了一聲,拎過來六瓶啤酒,又端上來小菜,然后站去不遠的地方看熱鬧。

  也算有職業道德,沒說張怕剛和一個大美女在這里吃面的事情。

  宮主拿過杯子給張怕倒酒,然后舉杯問:“咱倆喝過酒么?”

  張怕說:“喝過。”

  “喝過?”宮主想了下說:“怎么沒印象。”

  張怕說:“你過生日,喝的白酒,我吐了。”

  宮主呵呵笑起來:“想起來了,哈哈,你吐的那個多啊,好惡心,眼睛看什么都是直的,來,再喝吐一次。”說著舉杯。

  張怕喝掉杯中酒,也不去勸宮主少喝,坐的很穩,不過也就是穩穩的坐著,不說話,也不吃東西。

  宮主給兩個杯子倒酒,倒滿后忽然嘆口氣:“那是小時候的事,好早好早,一轉眼我們就老了。”

  張怕說:“我老了,你沒有,你是正當最好年華的青春美少女。”

  宮主笑道:“你還是像以前那么會說話。”

  張怕不承認:“我會說話?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宮主又干掉一杯酒。

  張怕陪上一杯,說吃點菜。

  宮主恩了一聲,拿筷子翻了兩下菜,到底也沒吃,又是放下筷子喝酒。

  眼見這個漂亮女孩連喝三杯酒,可那個花心大蘿卜勸都不勸,老板忍不住了,回身下了小半碗燴面,端過來給宮主:“送的,少吃點兒,別光喝酒。喝醉了會被色狼占便宜。”說著還看張怕一眼。

  張怕看眼老板,粗大漢一個,這是有武力值啊,難怪敢這么看自己。

  宮主說謝謝。不過也沒吃面,還是拿著杯子喝酒。

  張怕始終做塑像,你不問,我就不說;你不想說,我也不問。

  過上好一會兒。宮主忽然問:“劉小美喝酒么?”

  “喝過一次,就見她喝過一次。”

  “能喝么?”宮主又問。

  張怕說不知道,反正那天喝了些小瓶啤酒,就是很小的那種,好象沒喝多。

  宮主笑道:“好象沒喝多的意思,是不是就是你沒占到便宜。”

  張怕呵呵笑了一聲,拿筷子吃東西。

  宮主又喝上兩杯酒,終于說到正題:“就不問問我為什么要找你喝酒么?”

  張怕回話:“不論我問不問,有些煩惱總要解決掉。”

  宮主恩了一聲,嘆口氣說道:“你知道。我有男朋友。”

  張怕說知道,又說:“是叫劉飛吧?”

  公主說是,跟著說:“我倆感情挺好的,沒出問題。”

  張怕繼續裝塑像,說聲是。

  宮主說:“晚上吃飯,他說要出國。”

  這是讓她郁悶的原因,張怕想了下問:“不回來了?”

  “回來。”宮主說:“他說回來。”

  “那就去唄。”張怕說道。

  宮主輕笑道:“這個世界,什么都會發生變化…喝酒。”

  宮主的郁悶來自擔心和不確定。歸根結底一句話,擔心劉飛出國以后,有些事情可能發生變化。

  誰也不能對未來打包票。

  張怕說:“你應該對自己有信心。”

  宮主眼睛一亮:“是啊。我這么好,有什么可擔心的,來,喝酒。”于是又一杯。

  張怕說:“本來還以為你出了什么事情。現在一看,根本是什么都沒發生,不就是出國么,正好也是檢驗你們感情的最佳時機,如果分開幾年…他出去幾年啊?”不等宮主回話,張怕又接著說道:“不管去幾年。三年五年的總要回來不是?如果五年還不回來…是不是時間太長了?”

  宮主撲哧笑出聲來:“你真好,一直擅長哄我開心。”

  張怕說:“我在幫你分析呢,怎么成哄你開心了?”

  “你接著說。”宮主笑著看向張怕。

  張怕就繼續說:“假如他出去三年,咱就以三年為限,如果三年內發生變化,或者超過三年沒回來,你研究生也畢業了,也是工作了…”話說一半停住,眼前這個是人是他曾經很喜歡、并是在心里占據重要位置的女孩,如果不是年齡相差太大,如果不是自己始終一事無成,也許…會告白的?

  想到這里輕笑一聲,接著說:“反正你明白的。”

  宮主說:“我明白。”跟著又說:“我就知道,只要有事情找你,一定會給我最好的安慰和解答,謝謝你,我敬你一杯。”雙手捧杯,低于張怕杯口,輕輕一撞,仰頭喝掉。

  宮主喝酒如此爽快,可是急壞了不遠處的老板,有心說你對面那家伙是個大色狼,就算不是色狼也是花心男,剛跟一個大美女吃完飯…說起吃飯就氣憤,那么漂亮一個大美女,你帶來吃燴面?然后又帶一個小美女來吃燴面?

  老板很氣苦,心說你能不能稍稍尊重一下美女這個職業?人家好不容易長這么漂亮,你就算請吃飯,起碼烤點肉串也比來我這吃燴面強啊!

  小小店家,一個老板,三幾個客人,各人有各人的心思要想。屋外是冷風寒秋,有青年男女匆匆而過,也有喝多了的男生肆意揮灑激情瘋狂歌唱。

  眼見宮主又喝掉一杯酒,張怕剛想說話,宮主的手機響了。

  拿出來看眼,接通后說:“我在吃燴面。”

  張怕看眼一筷子沒動的小碗燴面,心說倒也能算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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