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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 我已經把自己說迷糊了

  張怕還真不是想教育羅勝男,只是覺得既然是喜歡音樂,為什么要白白浪費時間玩手機?有這許多時間,你胡寫首歌也好,哪怕寫不好,哪怕不出名,可總是有個作品,提起來就是資歷就是光彩,難道要跟人說:我特別擅長玩手機?

  回辦公室稍呆會兒,窗外雨幕垂簾,正聽著雨滴亂敲的聲音,隔壁忽然傳來鋼琴聲。

  是音樂教室,能去彈琴的只有羅勝男。

  張怕聽了片刻,認定自己確實有病,職業病真是嚇人!

  就這時候,秦校長帶著兩個人來找他:“正好你在,帶兩名記者去班里,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王成成,新網記者,這位是袁永。”

  一個文字記者,一個攝影記者,明顯是高配啊!還是幾大門戶網站之一的新網,可以說是高配中的高配。

  現如今出去采訪,基本一個記者足以。什么?需要照片?不是有手機么!還需要視頻?不是也有手機么!

  秦校長又跟記者介紹張怕,說是十八班班主任,第一個發現被拐騙女孩的學生就在他班上,匯報給他,才有了后面的事情發生。

  記者態度很好,笑著輪番握手,還說添麻煩了。

  張怕有點迷糊,先發現拐騙女孩的學生…是男是女啊?是劉悅還是羅成才啊?

  可當著記者面不能問,于是笑著問話:“你們采訪過校長了?”

  王成成說:“采訪過了,先采訪的校長,還要采訪你,等采訪過你的學生,需要你配合一下。”

  “還有我的事?”張怕問。

  “當然有,像你這么勇敢的老師可不多見。”王成成說道。

  張怕更迷糊了,正不知道怎么辦是好的時候,就見王成成拿出個名單,拿給他看:“是這幾名學生發現到犯罪分子的吧?”

  張怕湊過去一看,一共是六個名字。第一個是羅成才,第二個是劉悅,后面幾個是湊數的,最后一個名字是張亮亮。

  看到這個名字。足以證明張亮亮的老爹很是不簡單。

  于是就采訪吧,去到班級叫出來學生,在走廊里訪問。

  應該是劉悅跟劉正揚介紹過細節,記者問的很細。在他們的采訪中,事情變成另一個樣子。

  前面有關學校的話不說。單說十八班,張怕帶著學生們揀垃圾體驗生活,增強環保意識,培養節儉美德。

  學生們按片區分組活動,劉悅在揀垃圾的時候聽到墻里有女孩哭泣,還有男人打罵的聲音,她就找了同組同學羅成才。羅成才攀到墻頭看,發現有人在毆打小女孩,打的很慘,地上有血。小女孩在哭嚎,他趕忙回去稟報老師張怕。

  張怕再過來探查一遍,發現院里停著兩輛車,有犯罪分子驅趕小女孩上車,不上就揍,一點人數,竟然有十好幾個小女孩被欺負,很有可能是非法禁錮。

  就這時候,有女孩大喊聽不懂的話,明顯是外語。

  時間緊急。張怕急忙報警。可犯罪分子馬上要離開,而張怕等人又沒有交通工具能夠跟蹤,倉促間,在院門打開的時候。張怕只身沖入,要攔住這些人。

  犯罪分子人多,很多人打張怕一個,羅成才同組學生發覺事情不對,便也趕去解救…幸好警察及時趕到,制服并抓獲犯罪分子。解救出被拐女孩…

  這是整個故事,是市里同意的故事,也是新聞媒體上即將刊登出來的故事。

  對于一名合格的教育工作者來說,張怕老師在整件事情里做錯很多事情。學生們沖上去打架也不對。

  可因為這些明顯的錯誤,這些會引起極大討論的錯誤,卻讓事情顯得真實。

  編瞎話的見多了,往自己身扣屎盆子的瞎話高手可是不多。單說這件事,如果引起足夠大的反響,張怕能否保住工作都是個未知數。

  跟記者羅嗦了大概四十多分鐘,最后是張怕接受采訪。這家伙巨酷,簡單說上幾句就結束,好在記者的目的不是他…

  送走記者,張怕進去教室,從兜里摸出紙條,咳嗽聲說道:“手機只會浪費你的時間,耽誤你的行程,阻攔你前進的步伐,要學會正確使用。”

  這是剛才跟羅勝男說的廢話,可突然聽到這么一句,同學們完全沒反應過來,老皮問:“老師,你說什么?”

  張怕說:“我是在警醒你們!都給我記住了,手機那個破玩意,一定要控制要遠離…”話說一半停住,下面桌位居然空著一個?

  班級里整個掃視一遍,沒想起來是誰不在,指著空位問話:“誰沒在?”

  “高飛。”空座的同桌說道。

  高飛?張怕想了下問道:“是沒來上學還是做什么去了?”

  “今天早上就沒來。”那同桌回道。

  張怕有點生氣了,怎么著?這是又要逃學的節奏么?

  高飛是那個個子挺高,喜歡藍球的有錢公子哥,這家伙眼里只有籃球,別的什么都不在意,甚至對女生告白都視而不見。

  那是真的視而不見!不是拒絕!是女生送巧克力、紅著臉說我喜歡你,高飛只淡淡看上一眼,腳步沒停,就那么走過去了,就那么走過去了!

  父母打算初三畢業送他出國,他自己也是非常想去美國,原因還是籃球。

  他對籃球的喜歡已經到了變態的地步,甚至說有些癡。以前長時間曠課就不說了,現在每天上課,所以呢,籃球也來了,學校和家里都有籃球。有時候高興了,會拍著籃球小跑回家。

  現在,這樣一個家伙居然曠課了?

  當著全班學生的面,張怕給高飛打電話,很快接通。

  張怕問你在哪?

  電話那頭卻是問:“你是誰?”

  完全不是高飛的聲音,張怕問:“你是誰?”

  “這里是派出所,我是警察,請問你找誰?”電話那頭說道。

  張怕迷糊了:“你不是詐騙電話吧?”

  那頭的警察有點郁悶:“是你給我打電話!”

  “啊,對,而且這號碼是我學生的。”張怕笑問:“那,他的電話怎么在你手里?”

  “你是老師?是這個人的老師?”電話那頭的人問道。

  “是的,我是一一九中的語文老師,請問這個電話為什么在你手里?”問這句話的時候,張怕還在抱著僥幸心理。

  事實證明,寄希望于僥幸是非常不科學的!

  警察說高飛打架,一個打兩個,把兩個人都打成重傷,如果你是老師的話,請來知春路派出所一下。

  張怕說馬上到,掛斷電話。

  今天周六,下午沒課。張怕跟學生們多說兩句:“要控制玩手機,外面下雨,放學趕緊回家。”說完出門。

  出教學樓的時候想起件事,幾步跑回辦公室,沒人。再去音樂教室,羅勝男在認真彈琴。看見他進來,反是有些不好意思。

  張怕拿出兩百塊錢:“不好意思,班里學生出事,你幫我帶給程老師。”

  羅勝男有點吃驚:“你不去了?”

  張怕說是不能去了。

  羅勝男皺眉道:“大周六的我跑來學校,就是想等你一起去,早知道你不去,我就不來了。”她說這句話沒有任何的曖昧或是開玩笑的意圖在里面,她是在說一個事實,因為年輕漂亮,又是教音樂,單獨一個辦公室,不要說關系不錯的同事,平時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張怕有點不好意思,說不是故意的。

  羅勝男說知道了,問事情嚴不嚴重,我能不能幫上忙?

  張怕說如果需要幫忙,我馬上找你。說完重又下樓,一氣跑到街上,打車去知春路派出所。

  趕到派出所后,警察倒是客氣,大概介紹下情況。

  具體是高飛跟一個人在網上約架,那個人帶了同伴過來,雙方見面后動架,高飛很兇殘的打斷一個人的胳膊,更兇殘的是砸斷另一個人右手三根手指,血肉模糊的在醫院搶救。

  事情就是這樣,但是不論問什么,高飛都是不說話。最牛皮的是高飛的手機,電話本是空的,最近一次通話記錄是十天前,而且還是個球友的,只知道高飛的名字。

  當然還有別的通話記錄,警察正準備一一撥打的時候,張怕打過去電話。

  說過事情經過,警察說:“你是他老師,好好勸勸,讓他配合調查,再幫忙通知家長一聲。”

  張怕必須說好,跟警察進去里面的問訊室。

  是固定在地面上的鐵椅子,高飛被牢牢鎖著,但是沒警察問話,房間是空的。

  張怕進門后問警察:“能不能開鎖?他還沒成年呢。”

  “沒成年?被他打傷那倆人都二十六、七了。”警察很吃驚。

  “真的沒成年,剛讀初三。”張怕說:“放開把,我擔保沒事。”

  擔保是沒用的,警察也不會相信。

  不過估計是考慮了年齡因素,警察放出高飛,并帶去隔壁一間屋子。

  這間屋子要正常許多,一張辦案桌,上面是電腦。對面是條長椅,張怕和高飛坐在這里說話。

  警察留下句:“好好勸勸。”關門出去。

  張怕看眼高飛,小聲問:“和籃球有關?”

  高飛猛抬頭看他,過了會兒說聲是。

  “說說經過。”張怕說道。

  高飛又不想說話了。

  張怕說:“我知道你畢業要去美國,可發生這么大事情,萬一被抓進監獄,判個三年五年的,你的時間就沒了。”

  這句話很嚇人,高飛變得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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