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怕問:“來當副校長?”
秦校長說是,想了下問道:“你說啊,十八班這些精英,能不能想個什么辦法把他搞走?”
聽到這話,張怕鼓掌道:“可以確認了,以前教育局派來的副校長,全是被你指使學生轟走的,太卑鄙了。{看請到:w.wen穴6.om}”
“你才卑鄙,敢造我謠?”秦校長說:“你看這家伙的年紀,明顯是準備接我班。”說著看眼張怕:“你可得想好了,如果我不當校長,你就廢了。”
張怕說:“那是你的事情,不要往我身上扯。”幾句話轟走校長大人,繼續改劇本,放學前給荀如玉,然后打個電話言語一聲。
在他看來,新來的校不校長的完全跟他無關,一切愛咋咋的,可沒想到新來的校長很熱情,竟然第二天就來找他。
周二上午,上完語文課的張怕回去辦公室,剛跟羅勝男說上兩句話,副校長來了,輕輕敲門后推門問話:“張怕老師在么?”
自然是在的,張怕起身問:“您是?”
“我叫張成功,是新來的副校長,你好。”張成功走進來說話。
又一個本家,張怕請張成功坐下。
羅勝男也從床上下來問校長好。
張成功說:“↓,別這么客氣,沒打擾你們說話吧?”
張怕回話:“這種問題沒法回答,怎么說都不對。”
沒想到張怕會這么說,張成功笑了下說道:“聽說你是臨時工?”
張怕說是,跟著問話:“校長,您問這個做什么?”
“別誤會,我昨天剛到,一天都在看資料。看人事這塊,只有你是臨時工,所以過來問下,有什么需要學校提供幫助的,盡管說。”張成功說道。
張怕聽的愣,這家伙到底是什么來頭?又是帶著什么目的?上班第二天就找自己說這些看起來很親近的話?
看年紀。確實年輕,瞧著比張怕大不了多少,卻是格外顯得沉穩。
張怕說:“我沒什么需要幫助的,現在挺好,謝謝領導關心。”
張成功笑了笑,抬手在自己的臉上虛畫個圈問話:“那你的臉。”
“沒事,挺好的。”張怕說道。
“哦。”張成功說:“我的辦公室在秦校長隔壁,有事可以找我,你也是。羅老師。”后面半句話跟羅勝男說過,起身開門離開。
等他走后,羅勝男問張怕:“這是怎么回事?”
張怕一頭霧水:“我也不明白呢。”想了想給秦校長打電話:“新來的張成功來我辦公室,是怎么回事?”
秦校長也沒想到會這樣,問話:“他說什么了?”
張怕回話:“什么都沒說,我比較好奇的是,他來學校不找教導主任,不找年級主任。不找高級教師,找我一個臨時工說什么?”
秦校長也想不透。隨口說道:“那什么,你注意點兒就成,估計他不能無故開除你。”
張怕說:“最好是開除我,老子想去看大海。”
“行了別吹了,老是過你的嘴癮有意思么?”秦校長說:“不是罵你,現在有勇氣辭職。我馬上放行,還把欠的工資全補上,你舍得么?”
張怕沉默一下說道:“算你狠。”掛上電話。
是啊,你舍得么?費好大力氣把一群互相爭斗的差生擰成一股繩,如果這時候放棄…是自己跟自己開玩笑么?
老話說。上了賊船就別想下來,說的就是現在的張怕,他只能很郁悶的繼續打字。
生命中永不停止的打字工作啊,什么時候是個頭?
一直做到中午放學,一個人出學校買飯。
如今他是待遇降低,以前有五個猴子陪吃午飯,不想出去會有學生買回來,現在沒了,全都沒了,最近一直是一個人進出,那個孤單啊。
中午吃面,然后就更孤單了,前面明顯坐著兩對學生,看見沒,這才叫成雙做對,兩對小情侶那個恩愛啊,吃碗面也要互相喂。
張怕忍了一會兒,到底沒忍住,快吃完,起身就走。
老板追出來喊:“沒結帳。”
下午繼續干活,抽空回班里做個測驗,找出十幾個倒霉蛋出去跑步,舒緩下郁悶情節。
放學時,劉小美又來了,說周三你不能上舞蹈課,我就提前一天來陪你。
把張怕感動的:“我請你吃大腰子。”
劉小美說:“就氣我吧你。”
有了美女陪伴,張怕的快樂瞬間升到頂點,倆人也沒個目的地,沿路而走,看到想吃的就吃一口,看到想看的就多站會兒。
路上,劉小美說吉他選好了,不過不打算現在給你,你住的地方太不安全,萬一砸了碰了,我會心痛的。
張怕問:“多少錢。”
劉小美說:“兩把箱琴,你一把我一把,你的貴一點,一萬六,我的是一萬三。”
張怕說:“你真舍得錢。”
劉小美說:“現在是住的地方不好,要是條件允許,我絕對做個錄音間,別的設備不說,單一個話筒就得三萬。”說到這里問張怕:“咱那房子還多久能下來?”
張怕笑道:“你和我一起去看的,那地方就是個大土坑,等它蓋好,四個字,遙遙無期。”
劉小美說:“那我的音樂室也只能遙遙無期了。”跟著說:“趕緊搬家,我好買琴。”
張怕說:“短時間還真搬不了。”
劉小美問:“你都多久沒練琴了?告訴你,我對你可是有期待的,不要求你帥,不要求你有錢,起碼的一點藝術期待,總得給我。”
張怕說必須給。
許是他倆說的話感動到老天,就在前面路口,站著個流浪歌手在歌唱。
一把電吉他,一個大音箱。腳前是合成器,那家伙一個人玩的挺嗨。
劉小美說:“我要求不高,你能達到這個水準就行。”
張怕瞪大眼睛問:“這個水準就行?”
“很難么?”劉小美問道。
張怕嘆口氣,等那哥們唱完一歌,他大聲喊道:“哥們,彈幾年琴了?”
流浪歌手循聲音望過來:“連學帶彈。一共十二年。”
張怕跟劉小美說:“看見沒,十二年啊。”
劉小美說:“只要你夠認真努力,兩年到三年就能達到這個水準。”
張怕說:“你是玩藝術的,我說不過你。”
劉小美說:“不是讓你說,是讓你練。”跟著說:“你看,我也買了把琴,到時候咱倆一起練…你趕緊搬家,我要住過去。”
搬家差不多可以算是兩人間永恒的話題,每一次見面都談。也每一次都沒有結果。今天也是這樣,不過倆人并不拿這個話題當回事,該開心開心,該快樂快樂,玩夠了再送美女回家。
在車上,劉小美說班里孩子問起好多次,問張怕什么時候能回去上課。
張怕說:“想不到我還挺受歡迎。”
隔天繼續上課,張怕又開始重復生活。打字、給學生測驗、逼他們跑步做俯臥撐,一晃到周五。
這一天很充實。充實到大上午的開始接電話,第一個電話是劉小美打來,說周末了,晚上找他玩。
第二個是荀如玉打的,說劇本非常不錯,跟著又說:“盛開來想見你。”
張怕很好奇:“他見我干嘛?”
荀如玉說:“你這個劇本是盛開來投資。五十萬啊,見你一面也不行?”
張怕說行,但不能是今天。
荀如玉說:“還就得是今天。”
張怕說那就不見。
荀如玉來了脾氣:“不帶你這樣的,劇本定下來,該折騰別的事情好好準備。你怎么可以撂挑子?”
張怕想想說道:“下午再說吧。”掛上電話。
這個上午,龍小樂也是打來電話,還是羅嗦三百萬的事情,說又想出個點子,開個紅酒莊…
張怕已經對他的商業計劃厭倦了,說:“你開個黑酒莊我也不管,休想拖老子下水。”
他是粗暴掛掉電話,以為不會跟龍小樂一起做生意,結果,他以為錯了。
這個上午,除去接聽電話,張成功又來找他,很和氣的說話,很和氣的聊天,最后是很和氣的商議道:“聽說你在備考教師證?我有個建議,不如上一堂公開課,對考試有幫助,你覺得怎樣?”
張怕有些迷糊:“不上可不可以。”
“總是要上的么,老師也是要考核的。”張成功說:“定在下周吧,你看下周幾合適?”
張怕說下周幾都不合適。
張成功笑笑:“那就定在下周五,一周時間做準備,應該沒問題吧?”
張怕說有問題。
張成功還是在笑:“就這么定了。”開門出去。
張怕是徹底搞不清楚狀態了,馬上跟秦校長聯系。
秦校長同樣不明白張成功想做什么。
張怕問:“我考教師證,必須要考公開課么?”
秦校長說:“這個不重要,初中和小學要求不嚴,你正經要考的是普通話等級測試。”跟著又說:“就算是考公開課也沒事,我是校長,怎么都搞定了。”
張怕說:“你這是給我走后門么?”
秦校長說:“你應該說自己是憑本事過關。”跟著又說:“他要是讓你上公開課,那就上,每一個分來的老師必須走這個流程,你倒是一直沒上過,這次補上。”
張怕嘆氣道:“好的,補上,可他這樣算是向我示好吧?到底為什么?”
秦校長說:“開動你聰明的大腦袋,仔細想。”
張怕只能仔細想,應了一聲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