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跟龍小樂同車,又沒吃晚飯,張怕沒那么矯情,管和誰同桌,先弄飽肚子再說。
食天華府很牛皮,一道青椒土豆絲八十八塊,在看到菜譜的時候,張怕第一反應是:“這能烤多少肉串?”
龍小樂笑道:“現在就咱倆,你丟人就丟點兒,等那姐姐來了,你千萬給我裝起來。”
張怕笑道:“比如作協會員?”上次就是裝起來,龍小樂給他裝了個省作協的名頭。
龍小樂不爽道:“靠,答應你的事肯定辦,不就一個作協會員?”
“別辦,千萬別辦,老子不稀罕。”張怕說:“我現在是百萬富翁,老子有錢了,老子要腐敗。”
龍小樂哼哼冷笑一聲:“好有錢啊,嚇死我了。”
張怕切了一聲,招呼服務員點菜:“土豆絲兩盤,一個醋溜一個熗拌,豆腐兩盤,一個麻婆一個日本豆腐,牛肉也來倆,一個清燉一個清炒,再來個干煸魷魚頭,行了。”
服務員有點迷糊,見過各種各樣點菜的,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人,指著桌子上的IPAD說話:“需要我幫你點菜么?”
張怕歪頭看一眼:“那個是菜單?我還以為贈送的呢,吃頓飯送一個。”放下手里菜譜說:“既然¥《長¥《風¥《文¥《學,w¤ww.c≧fwx.ne▽t有電子菜單,還給我菜譜做什么?”
龍小樂忍不住了,跟服務員說:“我們自己來,你先出去吧。”
服務員說好,轉身出門。
張怕拿起IPAD問話:“有游戲么?”
“大哥,你要總是這么耍怪,我真接不住。”龍小樂嘆氣道。
“知道我耍怪還和我在一起,你不是有病么?”張怕問:“那女的什么時候來?老子還有工作沒做。”
“什么工作?回家寫書?”龍小樂問道。
“是啊。”張怕一聲嘆息。家都沒了,去哪開工啊?給云爭打電話:“你們在干嘛?”
“在我家呢。”云爭回道。
張怕問:“能住開么?”
肯定住不開,不過云爭說能。
張怕問:“兜里有錢么?”
“有點兒,你要用?”云爭問道。
張怕說:“錢夠的話去住旅館,明天我報銷,還一個。王百合那個房子,咱明天看看,要是能收拾出來,繼續住。”
“應該能收拾出來。”云爭問:“哥,你今天回來么?”
張怕說:“不回了,直接找個旅館睡,筆記本帶回來了么?”
“帶回來了。”云爭回道。
張怕說:“那成了,你們找旅館住,有什么事明天再說。”
云爭說好。
龍小樂問:“誰啊?男的女的?你還管住的地方?”
張怕說:“老子房子被苗自立那混蛋燒了。”
“我靠。他還真猛。”龍小樂問:“你呢?你住哪?”
張怕拍著褲兜說:“老子有錢了,明兒買一套。”
龍小樂就笑:“一百萬倒是能買個房子,裝修呢?以后怎么辦?”跟著又說:“錢不是這么花的,你的觀念有問題。”
“什么就觀念有問題?”張怕說道。
龍小樂說:“看過《窮爸爸與富爸爸》這本書沒有?”
“不用看,咱倆就是,我爹是窮爸爸,你爹是富爸爸。”張怕催道:“趕緊的,點不點菜。”
龍小樂笑了下:“等下。”拿手機打電話。過會兒放下說:“馬上就到。”再接著方才的話題說:“錢這個東西要會花才行,一百萬。買個房子就沒了,買個車也沒了,對于有錢人來說無所謂,對于你的話,你買東西之前要多考慮,就說房產。我買來是住,而你買了要考慮增值的問題,一面解決住,一面還能賺錢…”
張怕打斷道:“我是老師,你再廢話。我給你上課。”
龍小樂搖頭道:“你這就沒勁了,聽不得勸。”
正說著話,包房門推開,走進來四個年輕女人。都穿的簡單,盡管天氣愈冷,需要加外套長褲,四個女子卻還是裙裝,基本是夏天怎么打扮,現在還怎么打扮。
看臉,基本就是照片上白富美的模樣,雖說長相不一,身材也不同,但勝在皮膚白,也勝在會打扮,第一眼看去,都有些吸引力。
龍小樂起道:“荀姐來了。”
走在最前面的女子微笑打招呼:“小樂。”站住了說話:“給你介紹一下,我姐妹,這個叫孟婷,這個是王暢暢,這個是于嬌,這位就是你說的大作家吧?你好。”說著話走到張怕跟前,伸出右手。
張怕趕忙起身輕握:“你好,我叫張怕。”
“名字夠怪的,果然是作家才有的名字。”荀姐說:“我叫荀如玉,坐。”
荀如玉氣場很足,完全看不出被包養的感覺,張怕心說:有錢了就是不一樣,有錢底氣足。
荀如玉穿條紅色一步裙,紅色高跟鞋,沒穿襪子,上身是黑色打底衫加件紅色小外套。看著火辣辣的,很有種成熟女人的魅力。
張怕依言坐下,荀如玉問龍小樂:“點菜沒?”
龍小樂笑著回話:“點了很多種土豆絲。”
荀如玉笑道:“就鬧吧你,沒點是吧?服務員。”
服務員快步進屋,這時候,另三個女子各自坐下。
雖然都是短裙高跟鞋的打扮,卻是各有不同,肯定不能撞衫,有個穿黑絲的,有個穿七彩絲打底褲的,有個穿破絲襪的,上衣也是各有不同,總歸看起來不錯。
三個女人坐下后,第一個動作是看手機,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
荀如玉跟服務員說上些菜名,問張怕:“你喜歡吃什么?”
張怕說:“土豆絲。”
荀如玉以為他在開玩笑,呵呵笑了一聲:“那我可做主了。”又點上兩道菜,再問一起的姐妹們:“你們吃什么?”
“上酒。”穿破絲襪那妹子低頭看手機,不抬頭說上一句。
剛才荀如玉介紹過,這妹子叫王暢暢,正坐在張怕對面,張怕抬眼一看,我去,有文身?
衣領敞開的地方,堆出兩堆肉的一側好似有個花的樣子,被衣服遮擋,只能看出小半邊形狀。
第一次見面,不好盯著人家的胸看,張怕問龍小樂:“把保鏢叫上來吧。”
給龍小樂開車的司機是龍建軍安排的保鏢,從現在開始,只要龍小樂外出,一定有保鏢陪著。
龍小樂笑道:“你傻不傻?哪有保鏢上桌的?”
荀如玉笑道:“呀,請保鏢了,看不出來啊。”跟著問話:“喝什么酒?”
龍小樂說:“來點啤的得了。”
“怎么不知道養生呢?我們四個大美女陪你喝啤酒?怎么想的?”荀如玉跟服務員說:“來兩瓶杜康。”
服務員問:“請問要哪種杜康?”
“瓷瓶的這個。”荀如玉確認道,
服務員說聲好,把點過的菜報一遍,然后出門。
張怕指著桌子上那個點菜用的IPAD說:“這玩意沒用啊。”
“那是咱們懶。”龍小樂說道。
荀如玉笑道:“誰用這玩意干嘛?咱是來吃飯的。”
高檔飯店,上菜速度快,服務員出門沒一會兒就端上來兩個冷盤,順便收走桌子上的花瓶、IPAD等擺件。
荀如玉撇嘴道:“服務越來越不好了,都沒給倒茶。”
龍小樂說:“拉倒吧,你喝啊?”
荀如玉說:“喝不喝先倒上。”
“你說的是酒。”龍小樂說:“荀姐,我可不能喝,一會兒別灌我。”
穿黑絲的盤頭發的女人叫于嬌,笑著接話說:“那可不行,就你們倆男的,不灌你們灌誰?”
張怕說:“還有我的事呢?”
“多新鮮。”荀如玉說:“不多喝,先來兩瓶打打底,找找感覺,不行的話換紅的。”
張怕輕笑一下,轉頭看龍小樂:“你沒說要喝酒啊。”
龍小樂回道:“是啊,我沒說要喝酒啊。”
張怕吧唧下嘴巴,決定保持沉默。
沒一會兒,白酒拿上來,菜肴也上了個七七八八,荀如玉招呼大家:“吃吧,別看了。”
幾個女人放下手機,先舉酒杯:“走一個。”
幸好是專用的七錢白酒杯,走一個就走一個吧,一口下去,感覺很舒服,很柔,明明是酒精,卻是很柔的入口,很柔的經過嗓子進到肚子里,是一種醇香。
張怕說:“好酒啊。”
龍小樂看他:“你懂酒?”
“不懂,可我是第一次喝這種感覺的白酒,感覺很舒服。”張怕回道。
荀如玉笑道:“低度酒都這樣,來,再喝一個。”
這就又喝一個,下一刻,王暢暢舉杯,接著是于嬌,都不帶歇的,開席不到十分鐘,張怕連喝下五杯酒,這就是三兩多了,抽空猛吃菜。
酒是最好的促進感情的工具,幾杯酒下肚后,荀如玉大咧咧問話,問出剛才不能問的問題:“你這是怎么了?被打了?”又問龍小樂:“小樂,你朋友被打,你就看著?”
張怕說沒事,男人哪有個不打架的?
荀如玉笑道:“你說的是男孩,男人哪有打架的?都是動錢,誰錢多誰權大,誰贏,打架是小孩子的游戲,不過你這是被人打了?告了沒?”
張怕笑道:“已經沒事了。”
“什么是沒事了?你這一臉傷。”說著話,荀如玉打量張怕全身:“身上有傷沒?骨頭沒事吧?依著我,把你打成這樣,要錢,低于兩萬都不行。”(